很快皇帝就讓他的慶幸再次多了一條:“你應該感謝太子妃懷了孕,若不然這件事情朕決計不會輕易饒過!正好這幾個月你就在府中陪她,彆讓後院的女人招惹她。”
“如果太子妃沒有平安生下這胎,你這個太子的位置就算到頭了。”
蕭懷仁沉默了一會兒,才應:“……是。”
然而這件事情總要有擋箭牌替死鬼,皇帝靠在椅背上:“你是派誰去做的,把事情推到他身上吧。”
怎麼辦呢,畢竟是自己的皇子,皇帝總要給他擦屁股。
太子是儲君,儲君身上不能有汙點。
事情當然是蕭懷仁指使,肖予淩主謀。
但話到嘴邊,蕭懷仁卻說:“是……翰林院一位錢姓官員做的,有些事情都是他自作主張,兒臣根本不知道。”
肖予淩於他還有用,是一個好棋,不能這麼快被廢棄。
反正錢學朝對這件事情也不算毫無功勞,他會好好安撫對方和對方的家人的。
皇帝擺手:“既然如此,便讓他自己去自首,你自己再帶著銀子上門安撫慰問一下出事者的家裡人。”
蕭懷仁忙應了。
皇帝疲憊地“嗯”一聲:“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帶著太子妃回太子府,隻要你潛心改過,朕不會動你儲君的位置。”
目光又落到蕭懷仁頭上半在溢出,又半已乾涸的血跡上,皇帝默了默,自己是不是下手有點重。
本來就不聰明,彆再把自己的儲君打傻了:“還有,受傷的地方請太醫看看。”
這件事情就算這麼結束了
蕭懷仁略鬆一口氣。
隻要再堅持幾個月,等父皇的火氣一過,自己就算完全沒事了。
蕭懷仁回到自己在行宮的寢殿,同樣被吵醒的太子妃溫惠還沒有休息,此刻見了他柔聲詢問:“殿下回來了?父皇這麼晚找殿下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蕭懷仁過去拉起紗簾:“父皇讓我們明日一早回京。”
溫惠這才看到他額間滿是血跡,似乎被嚇了一跳:“殿下這是怎麼了?”
“來人,快請太醫。”
太醫來之前,蕭懷仁坐在溫惠身邊安撫:“本宮沒事,我若遲遲未歸,你直接睡下便好,不用等我。”
他攬住她,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腹,歎道:“今日多虧有你。”
血腥的味道令溫惠有些想嘔吐,她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眸色間隻有不明所以,又微微垂首遮掩住下一秒的神色,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脖頸,更顯貞婉柔美。
蕭懷仁看著她,忽然問起:“上次我那塊沒了的玉佩,是被人偷走了嗎?”
溫惠稍稍偏頭:“是啊,殿下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溫惠神色不似作偽,更何況他們可是坐在一艘船上的,蕭懷仁為自己一瞬間的懷疑感到滑稽。
他搖頭:“沒事。”
後來太醫看過包紮好,兩人便睡下,翌日一早自匆匆回京,自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