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花魁女主(八)(1 / 2)

“好了,該休息了,明天咱們還要趕路呢。”沉魚氣喘籲籲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蕭奕城私底下偷偷學習過,原本隻是跟她說兩句話便會臉紅心跳的青年自從離開京城之後,對於吻技這事倒是無師自通了起來。

而且對方或許是歪打正著,總知道怎樣親她會讓她更舒服。

他們這幾日趕路用了幾日,蕭奕城便在夜裡偷偷壓著她吻了幾日。

沉魚剛開始被對方那張英俊的小臉蠱惑還覺得挺舒服,但接連幾天被蕭奕城纏著索過吻,耐性本就不怎麼好的她不免便覺得蕭奕城有些過於粘人了。

就像是她在滄瀾界時曾經養過的那隻靈貓,明明她每天都要抱著它玩耍,但是每一次她修煉完畢去逗弄它,它都著急的直往她身上貼,總是“喵喵”叫著向她撒嬌。

蕭奕城鬆開沉魚被他親的發麻的唇,額頭抵在沉魚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氣,鼻尖輕嗅著少女身上的甜香,隻覺自己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親不夠對方的。

但是她現在不願意,那他便不能強迫她。

蕭奕城有些遺憾的直起身體,為沉魚整整淩亂的衣領後,他把沉魚塞到了帳篷裡的被子裡麵。

“你先睡吧。”蕭奕城道。

然後在沉魚不解的目光下,他掀開帳篷上的簾子踏入了外麵漆黑的夜色中,在不遠處篝火的映照下,蕭奕城就這樣坐在帳篷外麵,直到有些微冷的晚風吹散他身上那種衝動之後,他才重新回到帳篷裡麵,將已然陷入了甜蜜夢鄉的少女緊緊抱在自己懷中,這才敢閉眼睡了過去。

翌日,眾人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逐漸從帳篷裡鑽了出來。

洗漱過後,他們簡單喝過廚娘做的野菜湯和餅子,不緊不慢的收起所有帳篷,又把昨日生的火堆用泥土給掩埋掉,整個車隊這才重新向著邊關行進起來。

又這樣行進了半個月之後,蕭奕城和沉魚等人才終於到了這一次的目的地,一個叫做臨安的城池。

臨安城便位於那座被匈奴攻破的城池丹陽城的正南邊,與丹陽城之間不過五裡的距離。

丹陽城是南陽國抗擊匈奴所用的主要城池,而臨安城則是作為他的替補存在的。

蕭奕城等人到達臨安城城下的時候,臨安城現在守城的將領遠遠看到蕭奕城的相貌之後,當即便讓人打開了臨安城城門,自己又親自出來迎接。

臨安城守將是個中年男人,長得虎背熊腰的很是健壯,但是對方的心思看起來卻是不同於他外表那樣的細膩。

在走近車隊看到高高坐在馬上的蕭奕城以及對方身後被五花大綁起來的蕭將軍的時候,這名叫做孫富的守將臉上也並未表現出任何疑惑。

他麵色如常的和蕭將軍以及蕭奕城問了好,然後便主動帶領著眾人進了臨安城,徑直去了城主府裡麵。

沉魚和蕭夫人等女眷在到了城主府之後,便被城主府的帶領去後院入住了,蕭奕城以及蕭將軍還有蕭姑姑的丈夫,則是全都去了城主府前院商量事情。

沉魚雖然有心想要知道這些人有說些什麼,但她也知道在這個世界,自己作為女子的身份是並不方便她去聽這些事情的。

便隻能遺憾的打消掉自己心底這個念頭,隻等著蕭奕城待會回來她再去詢問對方。

城主府前院裡,孫富這才詢問起了有關於蕭將軍的事情。

蕭姑父便歎了口氣,把在京城中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對方。

這孫富也算是蕭將軍手下的得力將領了,他對於蕭將軍自然也是十分了解的,聽罷蕭姑父的話,孫富不由歎了口氣:“我就知道,將軍他其他方麵都好,但就是在麵對朝廷的時候總是心慈手軟優柔寡斷。這次好在小將軍和你二人決斷快速,不然我隻怕你們這次難逃一死。”

孫富語氣裡的肯定之意讓蕭姑父不由皺了皺眉頭,他看著對方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孫富便抬頭環視了幾人所待的屋子一眼,又差使自己身邊跟著的心腹去守住了房門。

這才表情凝重的開口道:“先前匈奴進攻丹陽城的時候我便發現他們似乎有備而來,且對於咱們丹陽城的城防布置十分熟悉,而且所選的也恰巧是咱們舉辦慶功會,防守最為鬆懈的時候。”

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再加上他當初心覺不妙,便沒有讓丹陽城守城的將士和對方死磕,而是邊戰邊退到了如今的臨安城,這才有了後來丹陽城破,邊關八百裡加急去向朝廷稟報這個消息。

不過也幸好他心思細,當時沒有死守在丹陽城,他手底下的士兵才沒有白白送了性命。

孫富繼續道:“當然,這些一開始都隻是我的猜測,真正讓我察覺出不對的是後來秦監軍那邊在咱們所有人都退到臨安城後,直接就目標明確的帶著人來了城主府,然後搜到了那些信件。”

孫富指的是傳言裡那些蕭將軍和匈奴私下裡勾結的信件。

蕭姑父聞言大怒:“這不是在胡扯嗎?將軍他花費了這麼多年時間才徹底把匈奴打出南陽國境內,打的他們怕了咱們,為此他甚至幾次險些喪命,他怎麼可能會背叛南陽國。”

孫富:“我自然是十分信任將軍的,所以秦監軍那一夥人現在已經被我給控製起來了。隻可惜我當時動作慢了一點,還是讓他們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我後來在派人去給將軍傳消息便已然慢了一步,這幾天心中一直在擔心你們,還好你們今天平安回來了……不過我看夫人她們都跟著你們一起來了,這京城?”

蕭奕城點頭:“宮裡有人給我傳了消息,皇上已經決定要那蕭家開刀了,所以我們這次出來,其實也算是逃命了。”

孫富聞言了然:“將軍他不願意?”

蕭奕城:“是,所以我打暈了他才把他順利帶出了京城。”

孫富聽到這句話,不由用讚賞的目光看向了蕭奕城。

“小將軍行事很是果斷,在下佩服。”

言罷,他有些傷心道:“看來皇上這次是真的想要置我們於死地,竟是連將軍的弱點都算計的十分精準。我原本還心有期盼,以為他隻是被人給糊弄了。”

他是蕭將軍的親信,蕭將軍若是背上了叛國的罵名出了事,他自然也是不能幸免的。

蕭姑父:“此話怎講?”

孫富:“我在秦監軍身邊發現了一個太監,而從這太監身上,我搜到了匈奴那邊王廷裡的東西。”

這太監自然是被人從宮中派出來的了,而他聽從的是誰的命令,在場幾人心中自然也清楚。

蕭姑父聞言震驚:“荒唐!他們……他們這簡直是喪儘天良!這可是他的國家他的子民,隻是為了算計將軍他竟然就與匈奴勾結在一起,這簡直就是視我們邊關幾十萬軍士的性命如兒戲。”

孫富認同的點點頭,他心中自然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才會讓人把秦監軍一行人控製起來,最近幾日也一直茶飯不思,就等著蕭將軍等人回到邊關。

隻是他想要方才進城時仍然被捆的結結實實的蕭將軍,不禁有些發愁起來:“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他本還打算等蕭將軍回來後,可以為他指一條前進的道路,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固執到如此地步,彆人都算計到他頭上來了,將軍他竟然還想繼續忍耐下去。

一旁原本聽著兩人談話的蕭奕城適時開口道:“孫叔請勿著急,父親現在雖然腦子一時不清楚,但是請孫叔相信我,奕城一定會說服父親的。而且就算是父親真的想不清楚,不是還有奕城在嗎?隻要我還活著一天,便萬萬不會讓兩位背上叛國服罵名。”

孫富聞言有些怔愣:“你是想?”

蕭奕城唇角勾起一個淺笑,麵上的神情卻是自信到了極點。

“奕城隻是覺得,咱們南陽國的百姓有權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不是嗎?”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百姓們或許並不會關心那張龍椅上坐著的那人姓甚名誰,但是他們也絕對不會願意那個位置上坐著的是一個拿他們的性命當做兒戲的統治者。

蕭奕城語氣涼薄:“既然陛下他不願意安安穩穩的坐在那廟堂之上,懷疑我們蕭家有不臣之心,我不想白白受人汙蔑,也隻能隨了他的願了。”

蕭奕城轉頭,目光炯炯的看向孫富和蕭姑父。

兩個中年男人隻是略微遲疑了一下,便下定了決心,表情堅定的向蕭奕城抱拳道:“願為將軍儘犬馬之勞。”

他們很有默契的去掉了那個原本加注在將軍二字前的“小”字。

經過這一遭事,孫富和蕭姑父也算是看明白了,蕭將軍在打仗這事上或許要比蕭奕城來的成熟,但是在對待自己的親人以及他們這些下屬時,他又顯然是比不過蕭奕城重感情的。

又或者說蕭將軍其實不是不重視他們這些人,隻是那忠臣二字在蕭將軍心裡遠比他們更加重要。

而蕭奕城這次在得到消息後的短短一天時間裡,就可以趁著朝廷裡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帶著這麼多人從京城順利逃了出來。

這也已經足以說明對方已經具備了作為一名將領所應該有的決斷。而且對方先前跟著蕭將軍一起過來那五年也已經證明了他在行軍作戰方麵的天分。

既如此,他們拋棄蕭將軍轉而效忠蕭奕城,也就不是那麼難以理解的事情了。

總歸蕭奕城是蕭將軍的親生兒子,他們如此做也算不得背叛蕭將軍。

幾人又在一起籌謀半晌,確定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先把丹陽城從匈奴手裡奪回來之後,孫富這才又請蕭奕城和蕭姑父以及後院裡的兩家家眷一起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吃完晚飯後,孫富雖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同蕭奕城商量針對匈奴的計策。但是他想到蕭奕城等人長途跋涉這麼久,現在更應該做的是好好休息,便打消了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安排著城主府的人分彆帶著蕭府以及蕭姑父的家眷去休息。

也好在臨安城的城主府本就占地麵積頗大,又因為身處苦寒之地一向沒幾個人會來這邊住,所以哪怕多塞了兩家人進來,城主府裡也勉強可以住的下。

這其中倒是出了個小插曲,城主府的人不知道沉魚與蕭奕城的關係,晚上安排兩人休息的時候便給他們安排在了兩個房間,且這兩個房間的距離還挺遠。

蕭奕城晚上回來得知此事後,當即便黑著臉去了沉魚房間,然後拉著人回到了自己在城主府的住處裡麵。

“這樣不太好吧,被彆人看到要說閒話的。”沉魚被蕭奕城帶進屋子裡後,有些故作矜持的拒絕道。

本來就一直在生氣的青年聞言便抿著唇回頭看向她,眼神裡帶上了幾分受傷之意。

“為什麼不好?你是我的妻子,我們住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你……難不成你現在後悔跟我在一起了。”

蕭奕城說完,抱著沉魚滾到了柔軟的床榻上,用自己鼻尖抵著沉魚的鼻尖,語氣不善的逼問道。

沉魚被他這副樣子刺激的心臟狂跳。

本就是風華正茂的少年郎,相貌又是沉魚向來最喜歡的那種英俊相貌,此時麵上裝的凶狠,但是眼底深處卻是帶著些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沉魚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一瞬間被這副樣子的蕭奕城給蠱惑到了。

她帶著些安撫的親了親蕭奕城的唇角,“我當然不會後悔,隻是……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妻子了?”

她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蕭奕城勾唇笑了笑,仍舊是沉魚剛開始時最喜歡的那副純情模樣,隻是如今他說出來的話就遠不如當初那樣單純了。

“從你那天選擇了我開始,你便是我的妻子了。”蕭奕城虔誠的吻著自己身下的女孩。

沉魚聞言心中感到有些好笑,這樣看來蕭奕城其實同剛開始她見到他時並沒有什麼不同。

她不由起了點逗弄蕭奕城的想法,推開蕭奕城的頭之後故意在他耳邊問道:“如果我當初選擇了林昭雲呢?”

出乎沉魚的預料,聽到她這句話的蕭奕城並未表現出任何吃醋的跡象。

他隻是直視著沉魚的雙眼,篤定道:“你不會選擇他。”

“哦,為什麼?”

沉魚來了點興趣。

然後她便看到麵前俊美的青年唇角漾起一抹好看的笑,語氣肯定道:“他那麼臟,你才不會看上他,你隻會討厭他,離他遠遠的,永遠都不想跟這種人有什麼牽扯。”

沉魚聞言一愣,這確實是她之前看到林昭雲,又或者是前幾個世界那如同林昭雲一般讓她討厭的男主角時,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她一直都不理解甜文係統所說的那些劇情,不理解劇情裡的原主為什麼要選擇這麼一個垃圾的男人。

難道是因為愛?可是這種朝秦暮楚,品德低下,身體肮臟的男人,他們口中的愛那真的還是愛嗎?

那隻不過是他們的滿嘴謊言罷了。

甜文係統察覺到沉魚現在內心裡的想法,忍不住道【愛情跟男主睡沒睡過其他女人並沒有任何關係,一個正常的男人,那麼大的年紀了卻還是個處男,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他是處男,那說不定是因為他的身體有什麼問題。而且用處不處來斷定一個男人愛不愛你,這實在是一件很冒犯且不尊重對方的事情。】

但是沉魚不管係統如何口吐蓮花想要說服她,她都隻有一句話。

【那為什麼女主就得是處女?】

係統聞言有些無力,它有氣無聲道【那都是為了保護女主,因為女主身份低微,所以我不能讓女主吃虧。】

【可是明明女主跟男主一樣都是正常人啊,難道女主就不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雙標就雙標唄,你找什麼理由扯什麼遮羞布啊?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這是因為那些有機會跟女主有關係的男人都太醜了。】

【可是這個世界不是你搞出來的嗎?那些男人醜不醜?不就是你一個念頭的事情嗎?隻要你願意,哪怕是上個世界那個醜陋的老頭子,這個世界那些讓人惡心的嫖客,不也照樣可以是帥氣又迷人的角色。】

係統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蕭奕城也在這時再次開口了,他認真的看著沉魚,又一次說起了自己之前曾經對沉魚說過一次的話。

“但是我跟林昭雲不一樣,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都沒有去過回春樓那種地方,從小到大也從來都沒有跟除了我母親和姑姑以往的女人有過任何接觸。”

他壓低了聲音在沉魚耳邊哀求道:“所以,你可以再喜歡我一點嗎?”

沉魚安撫的親了親蕭奕城的唇,拉著對方跟自己一起滾進床榻裡,同時在心中對著係統嘲諷道【你看,這不就有個現成的例子?】

【明明放著蕭奕城這種潔身自好又可愛的男人,我為什麼非得去遷就林昭雲這個垃圾,我可沒有在垃圾桶裡撿男朋友的習慣。也沒興趣做什麼所謂的真愛。而且如果真的喜歡的話,不是更應該在對方沒出現前,守好自己的一切嗎?】

沉魚才不會委屈自己去做什麼等對方長大的事情。

她舌尖探進蕭奕城唇裡,與對方的舌共舞。

一吻畢,她輕輕道:“嗯,再愛你一點,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就是你了。”

這話倒也算不得說謊,至少在沉魚已經經曆過的這幾個世界,每一個世界裡麵她都給了與自己在一起的人絕對的忠誠。

想到這裡,沉魚腦中恍惚了一瞬間,她想起了滄瀾界自己腳踏多條船的那四位道侶,當初她是為什麼跟對方在一起的呢?

明明應該是很深刻的記憶,沉魚這會卻是想了很久才從自己記憶一角找出那個原因。

是了,是因為她的體質,因為她的家族,因為她想要變得更強,不再受人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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