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十二歲,毆打兄長(2 / 2)

……

博望苑,秋坊。

不知不覺中,孔僅和東郭鹹陽伏法已經過去了幾天,樊原也早已被送回了詔獄,至於後續的審訊和抄家事宜,也完全用不著劉據插手。

一切歸於平靜。

劉據像往常一樣日上三竿才起了床,洗漱之後正在享用朝食。

太子冼馬郭振隨即送來了一個木盒。

“這是哪裡送來的報告?”

劉據打開木盒,發現裡麵裝了幾卷厚厚的簡牘,於是也去沒翻看,隻是看向郭振發問。

郭振躬身答道:

“這是今日清早衛伉出府前托下官呈遞給殿下的,說是裡麵可能有殿下想知道的東西。”

“表哥?”

劉據心中不免有些意外。

原本他還以為這是大司農或廷尉送過來的報告,為的是向他彙報鹽鐵官營改革之事的進度或總結。

畢竟從簡牘的數量和厚度上來看,裡麵的內容必是不少。

而對於這種東西,劉據素來是懶得看的,通常是讓郭振代為審閱一遍,挑出一些重點問題來總結一個簡要的版本,了解其中的大概就是了。

反正就算下麵的人不說,劉據也知道這種報告都是一式兩份。

一份直接送去了劉徹那裡,另外一份才會送到他這個所謂的“鹽鐵官營改革之事協辦人”手中。

因此大方向上其實還是在劉徹的掌控之中。

有劉徹這麼個千古一帝兜底,他就算不親自審閱,也不怕出了什麼疏漏。

反倒是衛伉……

劉據想不出這個表哥有什麼事需要像自己報告,還一下子搞出來這麼多簡牘來,他甚至懷疑衛伉帶了什麼壞心思,就像他前世給親戚家的熊孩子送學習輔導書籍。

不過說起來,最近這些時日倒是沒怎麼見到衛伉。

聽季平說,衛伉最近像是忽然變了個人似的,不但不再睡到日上三竿,還每日早出晚歸,看起來十分忙碌的樣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想著這些,劉據終是拿起了簡牘,抱著好奇的心情查看其中的內容:

【韓淩,龍?候韓說獨女,為妾室趙氏所生,現年十而有七。】

【生辰八字,癸醜辛卯辛未己亥,生時十二斤三兩,不哭……】

【乳娘共有三人,張氏,陳氏、田氏,皆為長安人氏,庶人,祖上均無家世……】

【侍女十人,其中名為春桃者最為親近,七歲時為韓淩伴讀……】

【……】

看了一段之後,劉據終於明白了這一盒子簡牘裡麵記載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居然是韓淩自出生之日至此的全部資料,看這事無巨細的程度,貌似不光是韓淩一人,幾乎所有與其有密切聯係的人也都記錄了下來,並且經過了詳細的調查!

難道這些日子衛伉早出晚歸,就是在搞這些東西?

那日不是已經告訴他不用查了麼?

還有這個韓淩,出生時十二斤三兩三個什麼鬼……十萬個冷笑話裡的哪吒?

哦對了!

這個時候的一斤換算成後世的重量單位,好像是256克,也就是半斤左右,因此這個數字需要減半,也就是韓淩出生時其實也就六斤多,屬於正常範圍之內。

劉據心中無語的同時。

又注意到木盒的一側還擺放著一方迭放整齊的白帛。

取出那方白帛抖開查看,那上麵居然是一幅女子畫像。

這畫像畫的……

雖然有鼻子有眼,五官還算端正,身段也還算勻稱,但這種畫充其量就是簡筆畫,而且作畫水平有限,根本看不出美醜,隻能說就是張不算醜的女子畫像。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說的,受作畫材料和工具所限,漢朝的畫工也就這樣了,不可能體現出太多的細節。

“這個表哥……”

就算劉據也不得不承認,衛伉肯定在這件事上下了不少功夫。

畢竟這個時代戶籍係統並不完備,使用簡牘記錄事情也比較不便,又沒有大數據之類的係統支撐,想要徹查一個人的曆史背景和社會關係,難度非常高。

而衛伉能夠拿出詳細到這種程度的資料,必是需要進行大量的走訪調查,並且還得使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加以求證。

就算衛家和韓家本就有些故交,他和韓淩的哥哥還有來往。

要做到這件事也依舊不太容易……

看得出來,衛伉其實也沒有舅父說的那般不堪。

可惜都是無用功,劉據此前不讓他去查,就是內心已經否定了這門婚事。

心中想著這些,劉據倒也並未放下簡牘。

好歹是表哥煞費苦心搞來的詳細資料,不能浪費了他的勞動成果,而且人物傳記這種東西對他來說也並不無聊。

前世上曆史課的時候,隻要書本發下來,他就會一頁一頁的優先尋找其中的小字內容。

因此衛伉送來的這些東西,用來打發時間還是不錯的……

【早慧,博聞強記,十歲熟讀五經,可與先生辯經不敗……】

【十二歲,毆打兄長韓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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