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立即將太子押送進宮!(1 / 2)

長安,清涼殿。

“這個膽大包天的逆子,反了天啦……”

這次劉徹雖未失儀咆哮,但任誰都聽得出劉徹唇齒之間壓抑著怎樣的怒火。

而且這怒火還並非此前的狂怒、暴怒、盛怒,而是震怒。

同樣都是怒,每一種怒所代表的內心狀態卻有著本質的差彆,尤其在劉徹這裡,更是有著天壤之彆。

蘇文心裡清楚,劉徹最高等級的怒,便是震怒。

重點便是這個“震”字,功高震主、轟天震地的“震”,這個字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唯有用在天子身上便是大事!

而作為向劉徹稟報消息的人,蘇文心裡也清楚劉徹此刻震怒的原因。

衛青率領建章騎出發前往河間國已有二十餘天,如今雖尚未收到河間國方麵與衛青的正式奏報,但一部分消息已經通過民間渠道傳到了長安。

這次劉據做的事情的確有些過頭。

誰能想到他此前在那封奏疏中請求劉徹下詔將河間國除國,要求劉徹委派新的地方官員前去接任的事,居然是認真的!

河間王劉授竟真的已經畏罪自儘,河間國的地方官員竟也真被劉據誅殺了大半,就連年過七十的海內大儒貫長卿和王定也已經死於非命……甚至有幾個河間國的世家望族已經扔下了河間國的祖產,一路趕著馬車跑到了長安來告禦狀,狀告劉據在河間國濫殺無辜!

同時,也有人一路帶來了劉據最新獲得的諢號――戾太子?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劉據做這些事情完全是獨斷專行,沒有任何請示,沒有任何訊號,該不該他一?太子去做的決定,他居然全都做了,而且做的很絕,不留任何餘地……

這是赤果果的僭越,是劉徹最忌諱的事情。

所以……

蘇文在向劉徹稟報這些事情之前,便已經請求劉徹屏退了所有的近侍和期門武士,並且乾脆就是跪著稟報的。

他倒不是怕劉徹遷怒那些近侍和期門武士。

隻是設身處地的為劉徹著想,免得在這些人麵前失儀。

這麼做其實對劉據亦有些許好處,越少人看到劉徹失儀震怒,劉徹回頭收拾劉據的時候,便越不至於被架的太高……

同時在得知這些消息的同時,蘇文也為自己之前的選擇感到萬分慶幸。

幸好他現在與劉據已經建立了一些友誼,而不是水火不容的敵對關係。

否則單憑劉據在河間國做的這些事,他真心不得不擔心,他若是有一天將劉據惹惱了,劉據會不會直接在未央宮內、甚至在劉徹麵前直接在他身上刺幾個透明窟窿?

而且蘇文有理由相信。

經過這件事,不論結果如何,以後應該都不會再有人敢公然站出來與劉據為敵、甚至連棋子都未必敢當了吧?

因為他是戾太子,戾氣的戾。

一旦有人逼急了他,什麼天子、什麼漢律、什麼名聲、什麼影響……他竟可以統統不管不顧,先將事情做絕了再論其他。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劉據最起碼得算是個愣的。

這世上又有幾個不要命的,光是愣就已經足以讓他傲視群雄了,何況他還是個一人之下的太子,兩者加持豈不無敵?

良久之後。

劉徹的胸腔依舊劇烈起伏,聲音也變得更加壓抑:

“蘇文,命人去催,每日一催,讓衛青即刻將劉據給朕帶回來,這回朕要好好領教一下這個戾太子的威風。”

“諾!”

蘇文身子一顫,趕忙起身前去傳令。

劉徹也將劉據稱作戾太子,可見劉據這回是真踩著了紅線……蘇文仿佛看到,博望苑上空已經悄然浮現出了一個大大“危”字。

……

衛青與建章騎到來的時候,劉據已經將整個河間國炮製了個差不多。

因此隻又稍微收了一下尾,三日之後,巡遊隊伍便跟著衛青踏上了回京複命的歸途。

至於失去了大半官員的河間國。

衛青則暫時留下了一部分建章騎將領代為接管,等待劉徹選好了新的官員前來接任,在這之前,這些人就算不善治理地方,短期內也足以維持穩定。

而在這三日內,還出了一件小事:

本來劉據打算帶回長安給劉徹親自處置的郭玄子,忽然賄賂公孫敬聲要來了文房之物,留下一封供狀之後,當夜竟直接服毒自儘了。

那供狀劉據根本沒來得及看,衛青就命人裝入竹筒封了起來,插上雞毛送往長安了。

劉據倒不在意供狀中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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