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粟歡呼一聲，連忙問道，“我們是去白山村的，正好要從虛氏村經過，老伯，我們能跟您一起走嗎？”
見淩粟能說出白山村和虛氏村之間的距離關係，那黑胡子山民心中的警惕頓時消散了許多。
“白山村離我們那兒不遠，確實順路，搭個伴一起走當然沒問題。”老伯很爽快地答應了淩粟的請求，順嘴便問了句：“你們兩個小娃娃背了這麼多家什出門，家裡大人呢？”
“爹和娘都病死了。我和妹妹年前跟著商隊來城裡，本來是想在城裡求個糊口。好不容易找了家鐵匠鋪做學徒，結果那鐵匠鋪的老板為了送孩子去修行，把鐵匠鋪子給賣了，我們自然也沒了生計。
連住的地方也被收回去，隻能暫時先回村子裡去了。”
淩粟大致解釋了一番。
淩菘卻發現哥哥撒了謊，但很聰明的沒有吱聲兒，隻乖乖站在一旁充當吉祥物。
“唉，也是兩個苦命的娃娃。”那老伯聽完淩粟的話，黑黝黝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同情。
“去白山村路還很遠，讓你妹妹坐上來吧，東西也可以放上來，等我那個去賣虎皮的老夥計回來，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老山民示意淩粟把東西放到牛車上，這樣空手跟著牛車走，能輕鬆一些。
“謝謝老伯！”淩粟由衷感謝。
淩菘還在好奇打量著老伯下巴上那長長的黑胡子呢，忽然身子一輕，發現自己被哥哥抱了起來，接著就被放在了鋪著乾草的牛車上。
淩菘坐在車上，背靠著自家的竹簍，軟綿綿的倒是很舒服。
“囡囡，快跟老伯伯說謝謝。”淩粟說道。
“謝謝伯伯！”
淩菘依言照做，童音稚嫩。
“誒，不用謝。”
留著黑胡子的老山民見淩菘如此乖巧可愛，眼睛都笑眯了起來，非常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好乖巧的丫頭，是叫囡囡嗎，幾歲了？”
“囡囡的大名叫淩菘，嗯……剛剛滿四歲。”淩粟開口回答。
說到歲數的時候，他很明顯的卡頓了一下，不過並未引起老山民的懷疑。
“老伯怎麼稱呼？”淩粟順勢問道。
“我姓裴，家裡排行老三，你們叫我裴老伯或者裴三叔都行。”裴老伯從懷裡掏出了幾粒風乾的紅棗，笑嗬嗬遞給淩菘。
“來，拿著路上打牙祭。”
“謝謝伯伯。”
淩菘用雙手捧著接過紅棗，小臉上洋溢著驚喜。
她記得以前好像吃過這個東西，甜甜的很好吃，不過卻忘記了叫什麼名字。
“哥哥先吃。”淩菘拿起一粒紅棗，先給淩粟遞了過去。
淩粟卻搖頭拒絕：“你吃吧，哥哥不喜歡吃。”
“哦，好吧。”
淩菘兩條小眉毛輕皺，沒想到哥哥居然不喜歡吃紅棗，不過她明明覺得哥哥好像是想吃的呀？
小姑娘不得其解。
不一會兒，裴老伯口中去賣虎皮的那個老夥計就回來了。
那是個很強壯的大漢，身穿獸皮，露在外麵的半條肩膀快比淩菘的腦袋粗了。
見到隊伍裡多了兩個小娃娃，那壯漢不免一番好奇，得知是順路搭伴的，也就失去了興致，沒再多問，看起來是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人。
一行人動身出發，剛走出城門沒多遠，坐在牛車上的淩菘便看見頭頂上嗖嗖飛過了幾道身影。
乍一看，他們像是在踩著長虹禦空而行，眨眼間便遠去了數十裡地。
“哇！”
“哥哥，那些就是仙人嗎？”
淩菘睜大眼睛，滿眼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