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主審的溫副組長瞧著秦婕嘴唇張張合合的蠕動著,似乎瀕臨崩潰的邊緣,一側眸。

當即負責做筆錄的警察打開了桌上的白熾燈。

要知道審訊室都是經過精心布局的。白熾燈的光線凝成一束強光照亮晦暗又帶著些陰冷的空間,會刺激犯罪嫌疑人產生一種無所遁形的緊迫感。外加上光線明亮,也有便於警方觀察嫌疑人的微表情,諸如眼珠的轉向,都能為案件的偵查提供很多有用的線索。

的的確確被驟然亮起的光線刺激到的秦婕非但閉上了眼睛,甚至抑製不住的全身蜷縮起來。

“秦婕,睜開眼睛,坦白從寬,坦誠回答6月18號晚上你在哪裡?!”

一個冷顫,秦婕下意識的睜眼開眼,迎著依舊明亮的光線,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被窺伺了內心所有的小心思,甚至她覺得自己的秘密都要曝光與眾了。

可重生這個秘密,她……她哪怕就算再死一遍,也絕對不能說出去,否則沒準等待她的便是慘無人道的研究,恍若實驗室的小白鼠一般受儘折磨……

“我……我在皇庭包廂!”秦婕竭力用重生的秘密壓下自己的那一絲羞於見人的窘迫,咬著牙逼自己說出來自己的的確確有的心思:“我喜歡顧翎不行嗎?娛樂圈這樣的事情不是很常見嗎?”

一句反問說出口,秦婕大口大口喘著氣,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反倒是鎮定下來了。

沒錯,就該這樣,都是不要臉的人,她為什麼還要臉麵呢?

溫副組長迎著回蕩在室內的兩聲質問,眼底的警惕更濃了幾分,嘴上卻附和著:“的確常見。你要是主動交換以此獲得利益,那算賣、淫,小李直接帶秦婕去掃黃打非組。”

秦婕被刺激的雙眸猩紅,“你才賣、淫!我沒有,我沒有。我隻是……隻是……”

呼吸的頻率越發亂了,秦婕絞儘腦汁的給自己想理由:“我……我隻是私生飯,對!私生飯,我就想了解顧翎的一舉一動,一點一滴。所以才想儘辦法靠近顧翎。”

說完之後覺得自己這個邏輯很不錯,秦婕眸光都帶著些光亮:“對,就這樣,在……在常年累月的觀察之下,我發現……我發現不對勁。顧翎不對勁,且身邊都沒有助理。我……我才上前攙扶一把,想把他攙扶到衛生間洗一把臉,清醒清醒。若我那時候趁虛而入,那還有秦甜甜什麼事?!”

說著秦婕隻覺得自己心中還湧出一絲報複的快感,以及無限的後怕。

要是知道大名鼎鼎的皇庭會館監控會外流,會有監控,她……她或許都不會乾那些事情了。

辛辛苦苦付出了苦累,白白便宜了秦甜甜。

現在要是說出自己撞見的那一幕,誰知道那包粉末背後的主人會不會報複她秦婕?

溫副組長一行人:“…………”

一個小時後,溫副組長召開了緊急專案會議。

“雖然根據體檢報告,秦甜甜和顧翎中的藥劑是同一成分,但章總的供述中沒有提及顧翎,且秦婕這模樣肯定還有事情沒交代清楚,恐怕當晚還有另外一條違禁藥物的販賣。”溫副組長按著額頭的青筋:“咱們必須查仔細,必須連根拔起!”

與會人員神色肅穆,“光憑指紋和一斷模糊的監控,證據鏈不完整,無法證明秦婕也有違、禁、藥。按著規定,咱們最多能留秦婕48個小時,可她明顯隱瞞一個大秘密,現在哭哭啼啼顛三倒四,又咬死了喜歡顧翎,當私生飯,偷窺顧翎。決口不提其他事情。”

“溫組,咱們要不要放長線釣大魚?”

“能不能跟局長申請申請,讓他跟相關單位要求一下,給娛樂圈好好普個法。當時要是報警了,哪有現在那麼多破事!”

“…………”

溫副組長綜合組員的意見,道:“先按著私生飯處理。來都來了,多留秦婕幾天,看看有沒有其他突破口。”

“對了也請局長打報告,請他聯係大使館——”溫副組長表情凝重,他自問也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了,多年危機鍛煉出來的第六感自問還挺靈。

顧翎怎麼說也是娛樂圈響當當的人物了。

被利欲熏心的女人惦記著圖錢圖、色,那利欲熏心的男人就不惦記了?

沒準就圖命,要除掉顧翎這個障礙呢!

思忖著,溫副組長一字一頓,緩慢而又決然的開口:“調顧翎飛機失事所有的卷宗!”

正盯著輿論走向的顧翎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一個噴嚏兩……”柏川瞧著終於止住噴嚏的顧翎,喜的雙手合十對著東方祈禱:“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顧翎默默抽出紙巾擦擦鼻翼,聲音冷冷:“柏川,你乾什麼?”

“祈禱!打噴嚏一想二罵三感冒。”柏川很憂愁:“咱們當黑戶容易,感冒了搞藥難。”萬一患上的是南非的地方病,那簡直比顧翎中春、藥還棘手。

“那我這個憋回去的噴嚏算什麼?”顧翎側眸落在監控畫麵上,神色晦暗不明,讓人難以分辨喜怒:“看秦甜甜這開開心心的模樣,可不是會想我的樣子。”

豈料話音落下,他就聽得監控裡傳出一聲略微有些變了調的怨念:“好啊,顧翎竟然還有小金庫,還私藏小金庫!否則,為什麼沒有給泓信律師事務所付款的記錄?再給細查!本宮要看看顧翎藏小金庫是不是用來金屋藏嬌了!”

顧翎:“…………”

顧翎氣的直翻白眼。

自打娶了秦甜甜,自打自己“死”後,他發現自己都能氣出一套九宮格表情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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