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除了葡萄酒，維斯特洛幾乎沒拿得出手的商品，這還不算窮？”
“這......”貝勒愣了愣，道：“這也不算窮吧？隻能各地特產不同，青亭島金色葡萄酒世界獨有，幾乎供不應求。”
“爵士可知道貿易逆差？”丹妮古怪道。
“那是什麼？”貝勒茫然。
“把維斯特洛當成一個整體，每年進來的金龍減去流出去的金龍，如果有剩餘則代表七國在世界海貿中賺了錢，為貿易順差；如果為負數，則明國王虧本了，我稱之為‘貿易逆差’。”
“唔......”
除了那些腦子長草的貴族，加蘭、貝勒、加爾斯、佩雷斯坦等聽懂她話的人，都一臉驚奇看著丹妮。
“沒想到蕾拉姐不僅武技高超，連學識也如此淵博。”加蘭伯爵神色真誠地讚歎道。
維斯特洛也有海關，指頭培提爾就是靠提高海關收入嶄露頭角，乃至晉升為財政大臣。
不過這個世界的海關隻有一個任務——收稅，打擊走私客，儘可能多的為國王增加稅收。
調整關稅，控製貿易逆差，調整國內產業結構，完全不屬於財政大臣的任務，或者，七國貴族壓根沒這個意識。
“貿易逆差對維斯特洛有何影響？”老博士緊張問道。
“短期內幾乎沒有影響，海貿商品都是奢侈品，普通人用不上，而貴族千年累積的金銀本身並沒多大價值。堆在地窖裡發黴，拿出去換取高檔商品，對國家沒啥區彆。”
“這女人瘋了，竟金銀沒價值。”有人嗤笑。
還彆，附和他的人還很多，連貝勒與老博士都一臉不解。
“凜冬將至，我相信以提利爾家族的豪富，兩百萬金龍應該能拿得出手吧？”丹妮看向加蘭伯爵。
“這......”加蘭有些為難，彆兩百萬，四百萬金龍他家也能湊出來，但大家都知道鐵王座上那位日子不好過，缺錢，如果知道自家有......
“可以。”他突然又想明白了，高庭之富，七國第一，連泰溫都借給鐵王座300萬金龍，他如果提利爾連兩百萬金龍也沒有，誰信？
丹妮點點頭，又問：“按照此時舊鎮麥的價格，兩百萬金龍幾乎能買下200萬人吃十年的糧食。”
一個金龍=銅板，兩枚銅板賣一根烤腸（純肉腸）和一角麥酒——換算成十塊錢，不貴吧？
（原著設定）
這個世界的肉類與糧食間差價沒現代社會那麼誇張，但正常情況下，一個金龍應該可以買到十噸麥。
“蘭尼斯特怎麼也能再拿出一兩百萬金龍，冬按照五年算，這筆錢是不是能輕鬆救下整個維斯特洛的百姓？”
“不能，”貝勒搖搖頭，“你買這麼多糧食，價格估計會翻十倍地漲。”
丹妮點點頭，掃視眾人問：“現在大家明白了？十倍與正常價格之間的差價，就代表你們手中黃金的貶值程度。
隻買賣一次麥，就能變相讓黃金貶值為原來的十分之一，甚至幾十分之一，現在還覺得金銀有價值嗎？”
“這......”一眾人茫然無措，內心十分想要反駁，可腦子裡恁是找不到一個反駁的理由。
老博士也有些迷惑，但他很快回過神，轉移話題問：“你到底想什麼？之前不是維斯特洛窮嗎？”
“好吧，咱們繼續。”
“貿易逆差短時間內對維斯特洛沒影響，可幾百年過去，七國累積流失黃金數量太過龐大，以至於鐵王座必須向布拉佛斯鐵金庫借錢，向密爾、潘托斯等城邦的銀行家貸款。
鐵王座缺錢固然有勞勃國王揮霍無度的原因，但他十四年用掉近千萬金龍（除了600萬外債，還有瘋王留下幾百萬金龍的遺產，而國庫本身也有收入）。
那麼，請問各位爵爺，勞勃國王花掉的那批實實在在的千萬金龍，可有進你們家的金庫？”
“沒有，我家最近十幾年一直往外貼錢，壓根沒收入。”綠蘋果伯爵疑惑道。
“哎，我家也是，連連打仗，參加比武大會，都要花錢啊！”高地城伯爵點頭道。
“這幾年花銷的確大，我家雖沒虧，卻也沒進賬。”狄肯不解道。
“真的呢，我家也入不敷出，三年前還向鐵金庫借了一筆錢，這怎麼回事？”夜歌城伯爵驚訝道。
“我也借債了。”
“我也......”
“你們都借了？這下我可放寬心啦，哈哈哈......”
“這......”貝勒也茫然了，“大家都在花錢，可蕾拉姐也沒錯，勞勃國王這十四年絕對花掉了一千萬金龍，那麼大一筆錢，哪兒去了？”
“難道誰家在偷偷發財？博士知道怎麼回事嗎？”不由得，眾貴族把眼神轉向現場唯一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