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一旁的巴陵公主嘴角就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痕。
說來也真是可笑,當初是他下旨把他們關押在這裡的,現在卻又怪彆人沒有照顧好他們,既然那麼在乎親情,當初明知道他們都是冤枉的,卻還是把他們一乾人等打入天牢。
這會兒又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又是為了什麼?不是自相矛盾麼?
“公主,走吧,陛下還在臨華殿裡等著您呢?”王公公見她半天不動,遂彎著腰對她再次溫聲道。
“黎兒還沒有脫離危險,我哪兒也不去,我要守著她。”
王公公便道,“公主放心,小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而且陛下已經允了小公主回到東宮,回去之後,自然有太醫院的太醫們前去為她醫治。
在東宮,怎麼也比在這陰暗潮濕的天牢裡要得多是不?”
巴陵公主對上他那雙堅定又和煦的眼睛有些猶疑,卻見那王公公壓低了嗓音又道,“公主,恕老奴多一句嘴,您跟陛下置氣這又是何必呢?陛下畢竟是君,您是臣,陛下為父,您為女。
您就算不為自己,也當為小公主考慮一下,這裡真不適合她再待下去了,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現在你們最關鍵的是要從這裡出去,隻有這樣,您才能保護好太子殿下留下來的這唯一一絲血脈。”
巴陵公主瞳孔就是一縮,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都是人善之人,之前都對老奴有恩,”跟著他便又撥高了聲音道,“公主您放心,不僅小公主能回到東宮,就是彩屏姑娘陛下也準允了她回到東宮繼續當值,有她照料著小公主,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彩屏就是一怔,而監獄裡的其他人臉上又露出了一抹希翼的光芒來,大家就用豔羨的眼光看著彩屏。
巴陵公主重新回到孩子的身邊,然後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隨即她便交代一旁的彩屏道,“好好的照顧她。”
“是!”彩屏低垂著頭,躬聲應道。
一會兒之後,蕭黎就感覺有人在搬運她,跟著她便被人放進了熱水裡,隨即就有人過來給她搓澡,洗頭,換衣服。
然後她便又躺到了一張柔軟的床上,跟著就有人又過來給她把脈,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的樣子,她的嘴裡就被人喂了苦苦的汁液。
好苦呀,簡直是太難喝了!
出於本能,她擰著眉頭咬緊著牙關抗拒著。
“小公主,求求你把嘴張開,把這個湯藥喝下去好不好?喝了,你的病也就能好了!”緊接著蕭黎就聽到一個帶著哀求的女音又響了起來,而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那個好像叫彩屏的。
不要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因為像他們這種身為特工的,尤其是王牌特工的,從小就要學習和掌握很多的技能和知識的,以免將來執行任務的時候出於對角色的成功扮演。
所以像這種辨彆他人聲音的,那都是最基本的科目,哪怕是隻聽到對方發出的一個很簡單的單音節字,他們也要在茫茫的人海中將那個人給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