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拉攏乾什麼?(1 / 2)

何侍衛出去,直到下午酉時初刻才回到宮裡,一回宮,他便來蕭黎的重華殿稟報。

蕭黎一揮手,殿中伺候之人儘數退下,蕭黎便問,“如何?”

何侍衛起身,恭敬道,“回小主子話,那家妓院原本是前太尉楊勉之家的產業,但是後來不知怎麼的楊家就把那產業轉賣給了一家姓甘的皇商,現在那產業是甘家的產業。”

“皇商?”

“是的,皇商,做茶葉生意的,像皇家所用的顧渚紫筍和雁蕩毛峰就是他們家提供的,現今家主名叫甘槐,現年五十三歲,膝下有三子二女,三子皆為嫡子,兩女兒皆是庶女,由妾侍所生,五個子女現已全部成家。

不過我在查探的過程中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那甘槐在年輕的時候還養過一個外室,據說那外室還為他養了一雙兒女,後來那外室和她所生的那雙兒女被甘槐的原配妻子知道了之後,沒多久,那外室的家中就發生了一場大火,然後那一家三口就都葬身了火海。”

“這與這件事有什麼關聯?”蕭黎就蹙起了眉頭。

何侍衛便道,“小主子有所不知,今天我在外麵正好碰到一個人,一個無論是身形,還是長相都跟那甘槐極為相似的年輕人,年齡大概在二十七八的樣子。

然後屬下就跟蹤了下,發現他家住在城東的一戶獨立小院裡,然後我在那裡看到了遼東王妃身邊的那個奶嬤嬤,然後他喚那個奶嬤嬤為阿娘。

而我後來又去查了下,遼東王妃身邊的那個奶嬤嬤正好是在二十年前,也是甘槐那個外室一家三口葬身火海的那一年去到遼東王妃他們家的,當時本來是讓她去照顧她的娘家兄弟的,但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成了遼東王妃的奶嬤嬤了,一直到現在,哪怕遼東王妃已經出嫁了,那奶嬤嬤都還一直跟在她身邊。”

“你是說,其實當初甘槐的那個外室並沒有被大火給燒死,而是活了下來,然後後來成為了遼東王妃的奶嬤嬤?”蕭黎微眯著眼睛一副所有所思樣。

何侍衛就道,“極有可能,不過我在查探的過程中,二十多年前的那場大火裡也的確是有三具屍體,一成年女子,一對幼童,但是遼東王妃的那個奶嬤嬤從始至終卻隻有一個兒子,並沒有聽說她還有一個女兒的事。”

見他麵有猶疑,蕭黎就道,“這有何好想不通的?或許二十多年前死的並不是他們呢?不,或者二十多年前還是死了一個女童的,亦或者那女童也沒有死,而是交給了彆人撫養,然後長大了以某種身份進入到我五皇叔的後院做了某個不起眼的姬妾或者是彆的權貴人家什麼的呢,誰說的清?”

何侍衛就訝然,“小公主的意思是有人幫他們?”

“很顯然,所謂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她為了以後都不再受甘槐原配的加害來個金蟬脫殼以絕後患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這裡蕭黎就突然地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就問,“楊勉之他們一家現在是個什麼情形?”

何侍衛就想了一下,然後道,“自從楊勉之和楊博被陛下罷免了之後,楊家就像是傷了元氣似的,現在是低調的很,很少看到他們家的人出來,之前還聽說楊勉之深受打擊,後來就生了一場大病,養了足足一個多月才稍微好轉一些,現在身子骨不如從前了,每天都用著藥在將養著。

後來也聽說楊家的那些鋪子產業什麼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一直在虧損,後來為了止損,楊家還出手了不少的鋪麵跟產業。”

蕭黎就道,“你確定他們是傷了元氣,在養病,而不是在裝病,韜光養晦憋著壞?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楊勉之也不是那種清高孤傲之人,楊家也不是那種清流之家,楊勉之他嬴浸官場幾十年,他們何至於剛被我皇祖父罷免官職不久就開始大肆變賣家中產業的地步?

你怎知他不是以變賣產業為由,實際上在利用那些產業在拉攏人脈?”

何侍衛再次訝然,“不,不會吧?”

蕭黎就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楊勉之是何許人也?三朝元老,後又跟著我皇祖父幾十年,幾十年來,他的官位從來都是不降反升,後來甚至做到了太子太傅的地步。

就連去年的厭勝之禍牽連了那麼多人,他都不受絲毫影響,依舊能穩坐太傅之位,可見這個人的心機城府之深,手腕之厲害。”

“小公主,慎言!”聽到她提及去年的那場禍事,何侍衛大吃一驚,然後就出聲提醒道。

蕭黎便道,“怕什麼,政治鬥爭向來便如此,成王敗寇,我又不記恨皇祖父!這裡就隻有你我二人,我說話的聲音也不大,難道還怕被人聽了去傳了出去不成?”

見她又朝自己射來一記厲眼,何侍衛頓時就不再吭聲了,“是!”

跟著就見他又道,“那,若是真如小公主所猜測的那般,那他會不會對我們不利啊?那我們該怎麼辦?”

蕭黎略思索了一下,“先涼拌,他們記恨我肯定是記恨的,恨不得我死肯定也是真的,但是照目前的形式,他們最主要的應該不是對付我,而是有最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事情?”何侍衛不解。

蕭黎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痕,“比如說奪嫡!”

“奪,奪嫡?”何侍衛再次大張著嘴,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蕭黎點了點頭,然後就跟他分析道,“沒錯,奪嫡,我父王,我三皇叔,我的哥哥堂弟們,我們嫡係這一脈的男丁都死絕了。

我雖然現在還住在東宮裡,但是東宮卻早已經名存實亡,位置空懸,現在的東宮對他們而言已然跟一所供人居住的普通宮殿沒有什麼區彆,它已經不具備任何的政治意義了。

不管怎麼說,我皇祖父已經老了,這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是他現在還康健,但是他又能康健的了幾年?

我二皇叔從小就不受皇祖父喜愛,老早就被打發去了翻地,我四皇叔也被皇祖父厭棄,罰去了封地,如今燕京城裡還留著五六七**幾個皇叔,但是我六皇叔自幼體弱多病,終年吃著湯藥,而且王美人出身低微,母族也沒有什麼助力,我六皇叔這一輩子都與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無緣。

所以,下一任帝王也隻能在我五皇叔,七皇叔,八皇叔,還有蕭堯他們幾個當中產生,但是七八兩個皇叔無論是從母族的勢力和自身的資質都隻能說堪稱平平,作為未來的儲君人選著實不是上佳之選。

蕭堯的母族雖無多少阻力,但是勝在他有一個以色侍人的母親,皇祖父也曾誇讚他是他所有皇子中‘最類吾’的。”

看到自家小主子在說到高美人母子倆時那眼神裡流露出來的鄙夷神色和濃濃的嘲諷之意,他的心裡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小主子,我知道你厭惡極了他們那對母子倆,但是能不能彆露出那抹神情?你一流露出那般神色,我就懷疑你在憋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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