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踹開門, 房間內藍白色背景牆率先進入眼簾，原木色家具，室內乾乾淨淨, 房間裡看不出有人住過的痕跡。
洗手間與浴室就隔了塊磨砂玻璃，透過玻璃就能清楚看到裡麵的裝修設施。
也很明顯沒有人。
三十多平米的房間裡，一目了然, 其中並沒看到溫淼淼的身影。
時野猛然轉頭，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你確定她住這間房？”
老板娘被他渾身凜然的氣息嚇得後退一步, 說話支吾道：“是、是這啊。”
她視線在房間裡掃了一圈，在房間床頭櫃下方看見一個黑包, 急忙出聲：“你看看, 那是她的東西吧？”
時野順勢看去，當看清角落那款熟悉的包包時, 他眸色一暗，快速上前撿了起來, 打開看到裡麵東西, 確實是溫淼淼的。
“你下午看見她回來了？”
老板娘猛點頭：“那是肯定的！我還跟她打招呼，喊了她好幾聲呢，但她好像聽不到似的, 一句沒回我。”
她頓了下, 想到下午她魂不守舍的模樣, 顫顫巍巍說出心裡猜想：“她…不會中邪了吧？”
男人聞聲回頭，一雙犀利的黑眸冷冷看著她, 令人毛骨悚然。
“我瞎說的，不、不是中邪。”老板娘急忙改口：“要不我去查查監控？”
說完, 她轉身往外跑, 深怕自己沾染上什麼不好的東西。
時野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眉毛微擰，正要邁步跟出去時，腦中忽然想到什麼，即刻轉身，踱步朝衣櫃走去。
他定定地站在衣櫃前，心跳莫名加快，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遲遲沒敢去打開那扇櫃門，就連指尖都控製不住地發顫。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拉開櫃門。
空蕩的衣架下，溫淼淼雙手抱膝蓋蜷縮在角落裡，臉上發白，額頭冒著虛汗，整個人看上去渾渾噩噩，睫毛因不安而顫動著，像是被困在了夢魘裡。
見她沒事，時野繃緊的那顆心，霎時放了下來。
他蹲下來輕輕擦拭她額頭上的汗水，把額前碎發撥開。
感覺到身體被觸碰。
溫淼淼驟然睜開眼，下意識拍開他的手，身體往後一縮，眼裡充滿了恐懼：“你走開，彆碰我！”
“……”時野神色一愣，很快，便輕哄道：“寶貝，是我。”
約莫過了好幾秒。
溫淼淼才把埋藏在臂彎裡的頭緩緩抬起，當看清眼前人時，傾身上前，一把抱住他，眼角的淚水再次流了出來：“時野，沒人跟我玩，她們都說媽媽是被我毒死的。”
“……”
“我是凶手，所有人都離我遠遠的，除了奶奶，沒人要我。”
時野僵了一瞬，隨後將人緊緊抱在懷裡，他輕撫著她發紅的眼角，哽著嗓子道：“誰說沒人要，我要你，就算到了下輩子，你也隻能是我時野的。”
溫淼淼抽抽噎噎抬頭，眼眶紅得厲害，思緒依舊還沉浸在夢境中一般，埋藏在心裡的話，一股腦全說了出來，眼淚順著臉頰不斷往下砸：“如果我不出去買藥，媽媽就不會死。”
“…可我不知道，不知道媽媽之前藏了那麼多藥，我一點也不想媽媽死。”
在這之前。
她從沒跟任何人哭訴過，她害怕，害怕那道傷疤揭開後，就會像當年那樣，所有人離她而去。
同樣，她也害怕時野會消失不見。
如果那樣的話，她的世界就再也不會出現光了。
她用了抿了下唇，用儘全力道：“時野，如果沒有我，媽媽是不是就不會死？”
曾經有人說她命不好。
如果她是男孩，爸爸就不會出軌，媽媽也還會活在這個世界上。
時野低頭把她臉上的淚水一點點吻乾淨，力度溫暖，帶著極為珍視的意味，垂眸定定地望著她：“溫淼淼，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溫淼淼眨眼。
“這跟你也什麼關係，沒有你，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嗎？”時野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不用自責，所有事情都有它的因果，你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有些事就算你不去做，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知道麼？”時野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緩慢出聲：“何況那時候你隻有八歲，大人犯的錯為什麼需要你去承受。”
她還是個孩子，為什麼就要她去早早承受這些。
她有錯嗎？
如果因為一次買藥，就要她背負這一生的自責，對她不公平。
溫淼淼望著他，沒說話。
時野又道：“不是你錯，聽到沒有。”
溫淼淼還未說話，門口就傳來動靜。
老板娘倚在門框上，想進去看看情況，但又不好打擾兩人，誰知道腳下一個不穩，直接壓到大門上，發出“砰”的一聲。
“不好意思，打擾了。”老板娘訕訕地摸了摸鼻尖，嘴角扯出一抹笑：“姑娘沒出事就好，我就想問問，晚上需要續住嗎？我好安排房間。”
溫淼淼：“不用。”
時野：“可以。”
兩人對視一眼，時野率先開口：“我現在還沒吃中飯，沒力氣開回去。”
“……”溫淼淼沉吟片刻，扭頭看向老板娘：“那我們就住一晚，明天再走。”
“好嘞。”老板娘聽到男人剛說的話，順口問了句：“晚飯需要給你們送上來嗎？我家廚子手藝還不錯。”
時野點頭：“行，你看著安排。”
老板娘喜滋滋道：“包您滿意。”
臨走前還把他踹壞的門修好後，才轉身離去。
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時野起身稍稍用力將人橫抱起來，往床上一放，鬆手時，無意間偏見她掌心的血跡，擰眉道：“怎麼回事？”
溫淼淼下意識就想收回手，卻被他緊緊拽住，隻能老老實實說：“溫臨輝來墓園，慌亂中，不小心摔石頭上了。”
“對不起。”
時野漆黑如墨的眸子驀地頓了下，低聲開口：“是我沒保護好你。”
溫淼淼吸了吸鼻子，直起身抱住他：“這不怪你。”
本來這些破事就跟他沒關係，卻因為自己把他卷了進來。
他根本不需要承擔這些的。
默了半晌。
溫淼淼下巴搭在他頸窩，輕聲說：“時野。”
“嗯？”
“其實我一點都配不上你，你家庭好，事業好，人又帥，做什麼都很優秀。”溫淼淼說話聲音越來越低：“而我除了有個學曆，什麼都沒有。”
時野拉過她的手，用紙巾默默擦拭她掌心周圍的血跡，聽到這話，嘴角一點點勾了起來，慢悠悠地道：“原來我在你心裡這麼優秀，你不說，我都沒發現。”
溫淼淼點頭：“你一直都很搶手的，高中就有不少女生喜歡你了。”
“嗯。”時野說：“就你不喜歡。”
溫淼淼微愣，過了幾秒沒忍住笑，壞心情隨著他這話漸漸消失：“那現在喜歡還來得及嗎？”
“可以。”時野笑了：“這次喜歡的時間能不能久一點。”
溫淼淼：“你需要多久？”
“下輩子行不行。”
溫淼淼失笑：“可以。”
“還有，就算你什麼都沒有，我也隻喜歡你。”時扶正她，眼角與她近距離平是視：“何況你很優秀，是我配不上你，沒人覺得我好，隻有你。”.
飯菜送來時，時野正幫溫淼淼上藥。
老板娘放下後，很有眼色離開了。
時野繃帶纏好，又把藥瓶整理放在一旁，牽過她的手朝飯桌上走去：“你坐著彆動，我洗手後就過來喂你。”
“……”溫淼淼眨眼：“不用，我可以用左手的。”
時野回頭：“聽話。”
溫淼淼眉眼彎了彎：“好吧。”
時野洗完手回來，拿起勺子給她喂飯，動作看著一點也不生疏，反而看似很有經驗。
溫淼淼起初有些不自在，直到半碗飯下去：“你彆光喂我，自己也吃。”
她強行把他伸過來的勺子轉了個彎，放進了他嘴裡。
時野慢條斯理咀嚼著嘴裡的菜，抬手輕蹭了下她唇角飯粒，視線落在桌上另一個勺子上，低笑道：“溫淼淼，想跟我共用一個勺就直說，我又不是不同意。”
“？”
溫淼淼順著他的目光才明白他這話，嘴角微微上揚，故意說：“直說，怕你嫌棄我的口水。”
時野又喂了她一口菜，語氣閒閒：“吃得還少？”
溫淼淼抿唇笑：“也是。”
“……”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把桌上三菜一湯全部搞定，不知道是都沒吃完飯的原因，還是這樣的喂飯方式有食欲，反正是一點沒剩。
老板娘來收拾餐具時，見到這副景象，眉毛揚了揚，想著這次廚子請對了，這手藝真沒吹牛。
時野換上拖鞋，扭頭看向還坐在床上不動的溫淼淼：“需要我幫你洗澡嗎？”
“啊…不用了吧。”溫淼淼茫然。
時野嘴角勾了勾，緩緩朝她走近，雙手撐在床上，彎腰看著她：“以前又不是沒洗過？”
他仰頭親了親他嘴角：“還害羞？”
“哎呀，你趕緊去洗吧。”溫淼淼用另一隻手，把他臉推開：“我吃太飽了，得緩緩。”
時野目光落在她臉上，定格幾秒，忽然笑開：“行，那我先去。”
“……”
浴室空間有些逼仄。
時野把衣服褲子都放在洗水台上，心不在焉地衝洗著。
腦子裡再度浮現打開衣櫃，看見溫淼淼的那一幕。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估計在他不知道的時間裡，頻繁出現過。
甚至更早。
或許八歲後，她就已經開始了。
——“我是凶手，所有人都離我遠遠的，除了奶奶，沒人要我。”
——“時野，如果沒有我，媽媽是不是就不會死？”
每一個字就像是利刃，深深刻在他心底。
他眸色浮上一層戾氣，俊臉幽深，潛在骨子裡鋒利寒芒完全掩蓋不住。
房間裡。
溫淼淼倚靠在床頭，邊揉著肚子，邊回想剛剛兩人的對話。
其實埋藏在心裡已久的話說出來，既安定又輕鬆。
很顯然時野出現後，心裡那份恐懼蕩然無存。
這時浴室裡響起了流水聲，溫淼淼聞聲看去，頓時被眼前的畫麵驚到。
——時野隱隱約約的身材，透過磨砂玻璃顯現出來。
無論是胸前的腹肌，還是後麵的圓翹，展露無遺。
溫淼淼驟然收回視線，兩秒後，視線又一點點側移過去。
反正是自己的。
提前看看，應該不算偷窺。
過了片刻，浴室水聲停止，時野穿著白色浴袍走了出來，他頭發比之前長了些，散落在額間，還有水珠順著脖子往下，劃過喉嚨，隨著胸口慢慢消失不見。
溫淼淼偷偷瞄了幾眼，淡定地迎上他看過來的目光：“你洗好了？”
“嗯。”時野拿起另一條毛巾在頭頂上隨意擦了兩下，隨口道：“你快去吧，洗完早點睡覺。”
“……”溫淼淼盯著他看了半晌，視線又不受控地瞥了眼那塊磨砂玻璃，思忖片刻，最終決定放棄。
她慢騰騰從床中央往邊上移動，最後在另一側床頭停下，她掀開被子一點點拱了進去。
見她如此狀態，時野擦頭發的手突然頓住，盯著她露出的小腦袋，勾唇道：“溫淼淼，你是不是想要我抱你去洗？”
“沒有。”溫淼淼故意打了個哈欠：“困了，今天不洗行不行。”
“這樣啊。”時野把手裡毛巾往旁邊一丟，翻身上床，錯開她受傷的那隻手，壓在她身上：“我聞聞這次臭不臭。”
沒等溫淼淼反應過來，他臉頰直接埋在她胸口上，緊接著一股濕潤傳來。
“時野！我感覺今天出了挺多汗，不用聞了，肯定是臭的！”溫淼淼立馬認慫：“我現在就去洗！”
時野低頭悶笑一聲，緩緩抬眸與她對視：“那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我搞得定。”溫淼淼這次速度敏捷不少，推開他，嗖一下翻身下床，抬腳往浴室走。這時，身後傳來時野漫不經心地提醒：“記得右手彆沾上水。”
“知道了。”溫淼淼關上門，偏頭透過玻璃往外麵看，頓時無語。
她敢保證，裝修師傅絕對是把這扇玻璃裝反了。
溫淼淼抬眸環視一圈，突然靈機一動。
“啪一聲。”
嗯，這下安全了。
時野正低頭看手機，聽到聲音，扭頭看去，不解地問：“溫淼淼，你關燈乾嘛？”
“這樣省電。”
“……”
時野愣了一秒，忽而想到今天進房間時看到浴室隔間的玻璃，瞬間明白她剛剛一係列的反應，忍不住笑出聲：“溫淼淼。”
“嗯？”溫淼淼用單手極為費勁的把身上衣服脫了下來，剛準備調試水溫，就聽到他再度出聲。
“我剛剛是不是被你看光了。”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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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大庭廣眾之下, 溫淼淼這種毫無忌諱親密感還是稍有不適，更何況他神態自若的說著這種話。
咋一聽沒毛病，但細品就能發現字裡內容的言外之意。
飯點來臨, 店裡又陸陸續續進來不少客人，溫淼淼忙推開坐好，
恰好這時, 老板端著鴨血粉絲放上桌，笑著招呼：“那你們吃著, 我忙去了。”
溫淼淼說了聲謝謝後，便拆開了副一次性筷子, 幫他那份拌了拌：“這個香菜必備搭配鴨血和鴨腸才夠味, 而這鴨湯是整碗粉絲的精髓，口味平和, 鮮香爽滑，嘗一口簡直美滋滋。”
知道時野平時吃麵都喜歡放醋, 她又幫他倒了點醋, 仔細拌拌，最後將粉推到他麵前：“快嘗嘗好不好吃。”
時野笑著接過，拆開另一雙筷子, 在她的注視下嘗了一口, 唇齒間都是湯汁的鮮味, 抬頭對上她期待的眼神，誇讚道：“嗯, 不錯。”
溫淼淼巧笑嫣然：“我說好吃吧！”
而後自己埋頭首吃起來。
兩人吃完，溫淼淼跟老板道彆, 才返回車裡。
時野邊啟動車邊說道：“那我們現在直接回家？”
溫淼淼點頭：“可以。”
時野剛把車彙入車流, 導航架上的手機響起, 他瞄了眼來電顯示，隨意接通，還未說話，李卿焦急的聲音傳出：“終於打通你電話了，怎麼樣？我兒媳婦沒事吧？”
這話落下，溫淼淼立刻扭頭看向時野，無聲詢問：什麼情況？
時野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對著手機道：“沒事，現在我們正在回南城的路上。”
“哦，沒事就好。”李卿隨即便想到什麼，語氣瞬間放柔，聲音裡帶著愉悅：“那我兒媳婦也在你旁邊呢？”
聞言，時野稍偏頭，眼眸含笑地看著她：“嗯。”
對於這母子兩肆無忌憚聊著她這位當事人，溫淼淼多少有些坐不住，感覺話都聊到這了再不打聲招呼，良心有點過不去，畢竟他媽媽還是在關心自己。
溫淼淼躊躇片刻，緩緩開口喊道：“謝謝阿姨關心，我沒事。”
“哦，是淼淼啊。”李卿聽到她未來兒媳婦開口跟自己說話，高興得心都飛起來了，熱情邀請：“有時間就跟時野來家裡吃飯啊，阿姨親自下廚給你做，我雖然做飯不多，但廚藝還是可以的，你喜歡吃什麼，我提前——”
“媽，你還想跟老祖先上香？”
李卿：“……”
時野對於他媽的熱情，他表示很無奈：“有時間我會帶她回去的，開車呢，先掛了。”
“……”溫淼淼也沒想到時野媽媽這麼熱情洋溢，如果沒掛斷了，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接話下去。
她偏頭看向時野，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視，一秒後，兩人徐徐笑出聲。
溫淼淼很小聲地說：“給我點時間。”
時野牽過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裡，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嗯，彆有心裡壓力，反正你這兒媳婦我媽喜歡得緊，謝謝你還來不及呢。”
溫淼淼抿著唇彆過頭，看向窗外：“還不是。”
“什麼？”
她微微彎唇：“還不是兒媳婦。”
時野握緊她的手，抬起放在唇邊吻了下，側目瞧她一眼，笑道：“溫淼淼。”
溫淼淼回頭看他：“怎麼了？”
他的語氣帶了幾分玩味：“你是在給我暗示嗎？”
“……”溫淼淼有點沒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什麼？”
時野低笑幾聲，漫不經心地說：“行，我儘量快點。”.
兩人到家時間接近十點。
剛躺在沙發上，時野就接到送車電話，下樓去取回車鑰匙。
換好拖鞋，見溫淼淼依然躺在那個位置沒挪動過，手裡還不停在回複微信。
“跟誰聊天呢？還不去洗澡。”時野坐了過來，偏頭瞅了一眼：“跟時瑾有什麼可聊的。”
他直接抽走溫淼淼的手機丟在一側，彎腰去抱她：“不困？”
“困。”溫淼淼順勢坐在他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笑著問：“乾嘛跟時瑾說你掙的錢要養我啊，我又不是不能掙錢。”
時野笑：“她找你告狀了？”
溫淼淼點頭：“嗯，小姑娘怨氣很大，說你克扣她零花錢。”
“少慣她，私底下我爸可給她不少錢。”時野摟緊她，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下：“我現在還得養家呢。”
溫淼淼唇角微微翹起：“我工資不低，也可以養家的。”
時野垂下眼，要笑不笑道：“好啊，那以後你養我行不行？”
“可以。”溫淼淼咧嘴笑了下，眼神裡有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星光：“既然這樣，那家裡主動權是不是在我手裡。”
時野貼近她，痞笑道：“那你現在是想要我乾嘛.”
溫淼淼眨眼：“好累，你今晚幫我洗個澡唄。”
“……”時野愣了下，隨後捏了捏她的臉頰，覺得有些好笑：“溫淼淼，你現在臉皮怎麼變得這麼厚了。”
昨晚要幫她洗還不好意思。
現在卻毫無羞澀地主動提出。
“我手不是受傷了嗎？”溫淼淼理直氣壯伸出那隻快愈合的手，模樣慵懶：“何況，你看著挺有經驗的。”
“……”溫淼淼挑眉：“有難度？”
“沒有，非常樂意。”時野站起身，直接抱著她，往浴室走，聲音湊近她耳邊，帶著勾|引的意味：“今晚需要特|殊服務麼。”
“……”
隔天兩人又是睡到中午才起來。
因清明節三天假期，今天是最後一天，溫淼淼下午約了喬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