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騙子(1)(1 / 2)

被冒充的丈夫 升兮兮 7675 字 5個月前

房子著火的事鬨出了很大的動靜。

我因為精神過度緊張和火災引起的呼吸道損傷在醫院住了好幾天,在這期間我的家人都來了,還有明儀。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以後了,我媽卻隻穿著一身家居服外麵套了件薄外套坐在我身邊。

她向來講究端莊,從來不會在人前不體麵,所以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這是在夜裡接到通知匆匆趕來,並且一直沒有心思去換件衣服。

我眼睛一酸,想要叫她,但是她第一時間發現我醒了,一雙溫婉的眼眸瞬間紅了,趴在我身上哭了起來。

“阿臻,你怎麼這麼不幸,都是媽媽不好……”

她在我身上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我心裡也很難過。

我想安慰她但是卻沒有力氣。

病房內的動靜引起了外麵人的注意,房門打開,我大哥神色急迫地走了進來,看到我後眼睛也是微紅。

他的身後,我看到了明儀和趙醫生。

趙醫生拿著一些單子,神色看著有些疲倦,見到我醒了過來眼睛一亮也進入病房。

他們圍繞在我的身邊,而明儀隻遠遠地看了看我,就垂下眼睛離開了,她一身深灰色邁入走廊,高挑的身形看起來卻是孤獨寂寥的,我想叫她卻難以發出聲音。

大哥安撫好了媽媽,想讓她把早餐吃了,但是她不肯吃,非要照顧我喝點湯。

我其實沒有什麼胃口,但是我不想讓她難過,也不想讓她擔心,所以她喂給我,我便努力喝。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勉強,隻喂我喝了兩口就紅著眼睛放棄了,輕聲說:“昨天夜裡醫生打過來電話,說你家中著火,人已經被救護車拉走,我覺得天都要塌了……”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下,我看到她揉了揉眼角又轉過頭來。

“昨天你大哥大嫂都還在國外,幸虧明儀來接了我,你昏迷的這一天,也多虧了明儀。”

我的嗓子太疼了,說不出話,於是我努力抬起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還像我小時候一樣柔軟溫暖。

她愣了一下,神情一柔,用另一隻手撫摸我的額頭,“我覺得你那個房子不是很吉利,我想著等你出院讓你出來住,不過家裡有你哥哥嫂子你回來住總是不方便,我想讓你在附近再買一套房子。”

這回輪到我一愣,這個話讓我感到哪裡有些奇怪,但是我剛醒過來,腦子混亂不清,一時沒有考慮明白。

而不等我考慮清楚,趙醫生就上前來檢查我的情況,我哥把我媽帶去吃飯了。

趙醫生問了我一些簡單的問題,我負責點頭或者搖頭,隨後他又給我準備了一些藥片讓我吃了,讓護士給我換了新的吊瓶。

這些藥水一滴一滴的掉下來,我的手臂涼涼的,在我再次陷入睡眠之前,我看到了明儀。

她站在我的身旁,低頭看著我,雖然是個女性但是溫家的子女身形極為高挑,我一瞬間甚至將她誤認為是明承。

我猛地一驚,但是她隻是在我的手邊放了一個熱水袋,又將手蓋在了我的眼睛上。

我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個動作又和明承很像,但這卻是我最熟悉的明承安慰我入睡的動作。

眼前變得一片黑暗,我也再次陷入睡眠。

我就這樣在醫院過了好幾天,這幾天過得非常平靜,我好久沒有過這樣平靜的生活,沒有擔驚受怕,沒有焦慮和自我懷疑。

仿佛過去的那些天,我所經曆的都是噩夢,而忽然之間夢就醒了。

外麵的世界仍然是繁花錦簇的,而我周圍的人也都是言笑晏晏的,世界是平靜祥和的。

那個讓我害怕的存在,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無論黑天還是白夜,他都沒有出現。

大概一周以後我就出院了,房子被我燒了一層樓,雖然物業告訴我目前搶修得差不多了,但我根本不想回去,所以暫時在大哥家住。

雖然我的心中一直焦灼著明承的事,但我實在沒有辦法,這種事和我生活的現實太過割裂,我每天夜晚想著明承的安危難以入眠,但是白天卻也隻能被迫享受著生活的安寧。

每天按時接受身體和精神的治療,我整個人都好了很多,日子平穩到我真的要懷疑我隻是做了場夢。

直到我發現生活平靜的有些奇怪。

然後我越來越覺得奇怪。

最後我發現了問題所在。

“媽,我家發生了火災,你們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問過明承?”

此時我和媽媽還有嫂子正在準備午餐,她們兩人有說有笑,家裡的電視機播放著一個娛樂節目,氣氛其樂融融。

而就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們的聲音忽然之間都消失了。

電視機還在嘻嘻哈哈的吵鬨著,家裡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我見她們兩個人一起轉過頭來直直地看著我,這種場景讓我想起了不愉快的記憶,我心中忽然一緊,“媽……嫂子?

她們仿佛被我這句話點醒了一樣,我嫂子抽了一張廚房用紙擦了擦手,叫了聲媽,我媽被她喊了一聲,張了張口似乎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半晌才猶豫著說,“阿臻……你是怪我們沒有關心明承嗎?”

“我怎麼會怪你們?我隻是覺得奇怪,事實上,我覺得他最近不對勁……”

我還是覺得這些事應該讓家人知道,因為我自己實在手足無措,我需要彆人相信我,讓我由此得到幫助。

但是我媽畢竟年紀大了,我不敢直接跟他說明承被替換了,於是對她說我覺得明承不對勁,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希望她認為明承中邪了,因為我媽信佛,並且在這一圈子有很多朋友,沒準她會有一些對付邪靈鬼怪的方法。

於是我將家裡的事挑出能說的告訴她。

但是事與願違,她沒有覺得明承中邪,反而覺得我中邪了。

“阿臻……”她神色驚慌,目光在我的臉上走了好幾圈,末了她抓住我的手,“我就說你們去東南亞的那次蜜月根本就不吉利,從回來開始你的病就更嚴重了,媽給你求的貔貅你戴上了嗎?”

我沉默了一下,“是戴了的,不過後來不小心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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