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她剛把話放下就要被打臉了嗎?

驚弦問她:“如何?”

柳問心彆彆扭扭了半天,才說:“不錯。”這是事實。

一口又一口,安靜的氛圍下,驚弦終於說了:“沒有那個意思。”

柳問心愣了一下:“……我知道。”

“你肯定沒有那個意思。”

隻是好朋友嘛,不就是要打打鬨鬨,可以隨意玩鬨嗎?

京玄隻是性子冷了一點,可真交了朋友,還是很包容的。

所以,她是真的很想交這個朋友。

有的人嘛,第一眼就知道合得來。

驚弦將剩下的茶葉推至柳問心麵前:“你喜歡可以拿去。”

柳問心笑嘻嘻的:“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可不要。”

她不知道好友是從哪來的,可是她們成了朋友,她也不問過往。

互相尊重就夠了。

玩歸玩,鬨歸鬨,可不能沒底線。

驚弦品著不同的茶:“我記得,你喜歡收集不同的茶葉。”

柳問心感動上了:“哇,你竟然留意到了。”

驚弦還說:“你的收藏裡,沒有這種。”

柳問心感動得無以複加,果然收下了,“摯友你好細心。”

她轉頭給了侍從:“把吾友給的茶葉好好珍藏放著。”

“吾友心意最重要。”

入夜。

柳問心收到了好侄女的書信問候,茶葉可用了,何時回來,大庸永遠等著姑姑歸來,她嘖嘖:“都多大了,還黏著姑姑,姑姑也是要自由的,你跟她說,姑姑在外自在得很,暫時不考慮回宮,讓她不用時時惦記。”

“作為女帝,她該獨立些了,大盛女帝看著都比她有為了,她不要老是像小時候那樣天天姑姑、姑姑的。”

“她有這份心意就好了。”

暗衛:“陛下囑咐,讓您回信。”

柳問心:“費手,不寫,你直接把話帶到。”

暗衛:“是。”

另一邊。

驚弦接到了來自大盛的書信,信上寫,姑姑吃了什麼,玩了什麼,在外可好,外邊不比皇宮,姑姑要是玩得開心就不用太在意她的想念,要是不開心,她隨時就到,又寫朝中哪哪不服管教,誰誰不省心……

事無巨細,恨不得把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都交待得一乾二淨,結尾總結不用姑姑擔心,她都會處理好的,她已經是不需要姑姑時時擔心的孩子了。

驚弦問:“陛下被誰為難了?”

暗衛提前得了吩咐,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驚弦沉思,“我記得他早前犯了事,陛下饒了他一回,他還敢第二回?”

暗衛說是。

“三日後,我回宮。”

暗衛:“是。”

深夜寂靜,驚弦微微闔眼。

投生於這個曆史都沒有的時代,難產的姐姐將小公主交給了她。

“驚弦……以後昭寧要你多費心了……”

所有人喊著陛下駕崩了,她成了撫育新帝的攝政王,一力擔起責任,群臣協力到了新帝親政的年紀,她終於脫手。

稚嫩的昭寧已經有了為帝的威嚴:“姑姑……昭寧舍不得姑姑,願意與姑姑共享權力。”

她拒絕了。

“昭寧知曉,以姑姑的能力,帝位不過是囊中之物,可是姑姑從來不要,還教給了昭寧許多為帝之道。”

“姑姑大恩,昭寧永不會忘。”

“我的承諾,永遠都有效,我願與姑姑共享權力。”

昭寧從來沒動過她的位置,還總是維護她,誰要動她,昭寧就跟誰急。

遠在江湖的她,也有聽聞。

可她沒在回去。

隻是,偶爾幫一下而已。

登臨帝位有帝位的風光,江湖也有江湖的彆致,驚弦離開皇宮那日,恰好就遇上了柳問心。

那時,她覺得有個江湖友人,也不錯。

侍郎府,某侍郎不停擦著額頭的汗。

陛下前些日子讓他提出強烈的反對意見,要有多強烈,有多強烈,務必搞得聲勢浩大一點,他還在家中演習了好幾次,才算圓滿完成陛下密旨。

怎麼今日忽然後背涼得慌?

某侍郎:“怪了,該不是陛下……不滿意?”

第二日,柳問心就得知摯友要離開一陣,恍如晴天霹靂:“吾友才來半個月啊!”

驚弦:“有點事要辦。”

柳問心:“好吧。”

正好她也有。

正好大盛攝政王生辰,大盛女帝要慶祝,她又剛好在大盛,侄女便讓她帶隊了。

她這段時間也不能和摯友呆一起了。

說起來,大盛的攝政王,她還真沒見過,當初扶持她那冷宮的小可憐侄女,平定朝堂紛爭,都費了不少心思。

皇兄猝然駕崩,留了一堆爛攤子,她隻能一一收拾,那幾個皇子不成氣候,皇位就算真交到這幾個手裡,都坐不穩。

她索性不把希望放在那些爛泥裡,將目光投向了其他的孩子,還真讓她發現了一根小苗苗。

她這小可憐侄女生母不受重視,皇兄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臨幸過了,找到的時候還瘦瘦小小的,但出乎意料的聰慧。

可謂是,歹竹裡出了好筍,實在難得。

還一點就通,她更是驚喜,反正大盛都有女帝,大庸為什麼不可以有?

頂著朝臣反對,她把小可憐推上去了。

好不容易卸任,柳問心一點都不想撿回去,畢竟她一直向往著江湖,從來不眷戀朝堂和權力。

的確逍遙了一段日子。

後來,來到了大盛,遇上了她命定的摯友,柳問心就更不想回大庸了。

反正小可憐已經不再是小可憐了,也不用她時時注意了,自然是愛怎麼逍遙快活就怎麼逍遙快活。

大盛的攝政王聽聞也不怎麼出現了,柳問心把信息過了腦子,清晰的分析著大盛,這位大盛女帝也不是簡單的人,心計和謀略樣樣不缺,最重要的是,魄力也足。

女帝成長至此,大盛攝政王功不可沒。

她輕輕歎息:“我那侄女可遇到對手了。”

這樣一位女帝,不好對付。

不知,養出這樣一位女帝的攝政王,又是何種風采?

坊間傳聞的圖冊,她看不出來什麼東西。

侍從:“殿下,大庸的臣子到了。”

柳問心嗤:“過兩日我再去看看這些個眼高於頂的家夥,這麼些年腦子裡的頑固有沒有去一去。”

驚弦啟程回了皇宮,昭寧聽了消息,開心極了,遠遠就去迎接了姑姑。

“姑姑,昭寧終於又見到姑姑啦!”

“一切都準備好了,過幾日是姑姑生辰,昭寧已經吩咐大辦了。”

有臣子想說女帝這樣不合規矩,就被同行的臣子攔住了,彆說不合規矩了,攝政王一句話,你看陛下聽誰的就知道了。

什麼規矩不規矩,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你這上去那不是掃陛下的興嗎?”

臣子還想上前,同行臣子拉住他:“哎,咱就是說,這算什麼呀,陛下已經很克製了,張大人那,有的時候,做臣子的要有眼色。”

“彆看陛下年紀輕輕,可不是昏庸之輩。”

“你信不信,你要是上去了,陛下讓你去最遠的地兒?”

這張大人確實有才能,陛下也早有把他發配到遠處乾事的意思,他要是這會上去了,陛下本來還在想什麼時候安排,立馬就給他安排上了。

同行臣子勸著:“張大人是今年來的,不大了解,聽我細說……”

陛下雖說對攝政王一直都很好,可是也有分寸,這也是大部分朝臣都明白的事,那偶爾的出閣之舉,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畢竟,又不是討嫌的。

陛下不開心了,他們也不見得好過。

有時候,陛下是很任性的。

驚弦回了宮,還沒問,昭寧就一一講了,這些日子某侍郎是怎麼跟她唱反調的,弄得某侍郎現在見誰都有點心虛。

其他官員不解:“侍郎怎麼這些日子如此堅決?”

某侍郎咳,陛下不讓他說,他隻能這麼乾了。

他見了攝政王就更慌了。

徒留昭寧一個人時,收起了那副隻有在姑姑麵前的天真無邪與柔軟,眼神誰也看不透,此刻的她,誰都不會輕視,也都會明白,她是一位帝王。

向姑姑告狀隻是其一,釣出暗中的人才是更重要的。

“孤的日子可真是戰戰兢兢……越發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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