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碗清湯麵要四十萬兩銀子?羊肉麵再加十萬,要五十萬兩銀子?那陳元慶怎麼不去搶呢?”
有陸誌遠支招,陳元慶很快便捋清了官廳內士紳豪強的家底情況。
差不多等搞出六百五十萬兩銀子來。
當然。
裡麵肯定有虛數,陸誌遠也有私心。
但六百五十萬兩對陳元慶而言,已經足夠了。
就算扣除給陸誌遠的份子,也有五百大幾十萬兩,足夠陳元慶徹底穩住跟腳,大乾一場了。
而陳元慶之所以如此善待陸誌遠,包括官廳裡的士紳豪強,絕不是無的放矢。
他下一步的目標便是打下北麵海邊的長蘆鹽場,然後借機乘船趕到戰後的萊山,在萊山這等山中的海濱城市建立根據地。
自不可能一下便將青州城斬儘殺絕!
畢竟。
青州是周圍最大的商貿中心,日後陳元慶去萊山穩住之後,還想跟青州繼續做買賣呢,怎能殺雞取卵?
韭菜。
要一茬一茬割才能新鮮美味。
瞎亂玩亂了節奏,那就不美了,更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此時。
府衙官廳內。
隨著陳元慶說出每個人的羊肉麵價格,官廳內頓時炸了鍋。
“陳將軍!這羊肉麵貴就貴點吧,咱們也知陳將軍您難處,自也願意出一份力。可,為啥那齊進隻用三十萬兩,本官卻要六十萬兩?”
亂糟糟中。
青州按察使王叔陽拍案而起,無比不爽看向陳元慶。
陳元慶一笑:
“王大人莫要動肝火,誰不知王大人您家是江南大豪?六十萬兩而已,對王大人您不過九牛一毛而已。若王大人您覺得這價格不公道,那咱們便隻能出去好好說道說道了。”
“這……”
王叔陽止不住咽了口唾沫,想說話卻不敢說了。
他自是明白陳元慶‘出去說道說道’的深意。
真要出去了,怕就不是六十萬兩的事了,一百萬甚至一百五十萬,怕都不一定能打住。
片晌。
王叔陽捏著鼻子道:
“陳將軍,本官絕非對您有意見,而是,而是隻有本官交六十萬兩,心中著實有些吃味。不過,陳將軍您既然這般看得起本官,六十萬兩,本官認了!隻希望,陳將軍您能講信譽!”
待聽到王叔陽說起‘信譽’二字,官廳裡都打算認了的官僚士紳都是一個機靈,紛紛看向陳元慶。
陳元慶笑著伸出兩根手指指向天空:
“諸位大人、員外見證,我陳元慶可以在此對天發誓,若有違此誓言,必當天打五雷轟!如何?”
這個時代的誓言還是很有信服力的。
特彆是陳元慶做事如此有章法。
“這……”
官廳內眾官僚士紳低低議論一會兒,王叔陽帶頭道:
“陳將軍,此事本官等認下了。”
“哈哈。”
陳元慶大笑:
“認下就好嘛。來,趕緊吃飯,吃完飯派人回去拿銀子。”
…
一通操作下來,不到子時,陳元慶便是如預料中的數字一樣,收到了六百八十萬兩銀票。
把陸誌遠的三十萬兩還給他,又給他點出六十五萬兩的份子錢,陳元慶笑道:
“陸大人,你數數,咱們兩清了。”
“這……”
陸誌遠沒想到陳元慶竟這麼爽利,真把銀子給他了。
但看陳元慶目光灼灼、不知又在思量什麼大計劃的模樣,陸誌遠心裡忽然又沒底了,且是極為沒底。
忙小心看向陳元慶試探道:
“陳將軍,事到此時,您已經拿到了近六百萬兩銀子,不知,您,您準備何時從我青州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