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規矩(2 / 2)

“我會的南斯醫生!”

於寒聽著他們說話,忽然明白之前安德烈的迷惑行為都是怎麼回事。

是那些教條讓他形成了一個直線思維,雄主讓他吃,他就吃,雄主把勺子丟給他,他就用勺子吃。

嚴格執行並服從雄主的每一句話,雄主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而這一切,可能自從他成為蟲奴開始,就要無時無刻的履行。

直到,死亡到來的那天。

但不解的是,既然他如此恪守教條,為什麼又會在得到‘陪我睡覺’指令之後,還堅持跑出去?

*

整整兩個小時,當這隻蟲奴再回來,進門的腳步聲緩慢拖遝,像是經曆了什麼巨大的疲憊。

於寒依舊沒有睜眼,直到十分鐘後才裝作若無其事般睡醒,伸了個懶腰,順便掃了他一眼。

此時那雙從一開始就極其吸引於寒的霧綠色眸底的血絲變得更重,肩膀兩側多了不少新鮮血漬,腰上的衣服比早上破敗的更大塊,手腳上也有被鐵拷緊箍後留下的印子,或許還經曆過什麼慘痛的掙紮,周圍皮膚都刮的布滿青紫色的淤血痕跡。

回想起上午那兩隻雄蟲說他下午要去軍部參與拷問實驗,於寒還以為他經驗豐富,即便成為了蟲奴,也被返聘回去進行一些軍團工作賺取收入。

現在看來,他特麼是被拷問去了。

在有尊卑分彆的星球,一些地位卑微的奴隸確實會被當做活體實驗物品,為醫院或者軍區做活體小白鼠。

此時安德烈依然和之前一樣安靜跪在角落裡,看到雄主醒了,也隻是謹慎的歸攏了一下自己的腿,保持一個更規矩的姿勢。

比起家裡那隻活潑好動被大哥寵上天的蟲嫂子,他安靜到顯得有些可憐。

但現在這種情況,於寒深知自己暫時沒辦法聯係上帝星,飛船也是被炸毀的不知道飄在星際戰場的哪個角落,那麼,最好的選擇,就是完美的偽裝納維爾養精蓄銳。

就連納維爾本蟲回來,都得被當成贗品處理掉的絕對偽裝。

按南斯醫生所說,安德烈的雄主對他並不好的事所有蟲都知道,他現在遭遇的這一切也都是之前的納維爾的決定,那麼如果現在主動詢問或改變,很有可能暴露問題以至引火燒身。

想著,於寒出聲叫他:“安德烈。”

“是。”他立刻回應,嗓音像混了血般破碎。

“過來。”

叫他來,他就膝行過來,抬眸用那雙疲憊到滿是血絲的霧綠眼瞳望著病床上的雄主。

看了那雙眼,於寒語氣又一次不自覺的溫和下來,拍拍床邊:“手,放這。”

安德烈疑惑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該遞出哪一隻手,乾脆兩隻一起抬起來,小心的搭在床邊邊上。

他身量瘦削,故而手的形態也不錯,幾個指甲細長尖尖,但內裡卻全是黑色的淤血。

也不知這蟲奴到底都遭遇了什麼,全身上下看起來就沒一塊好肉。

於寒握住他的手腕,一縷精神力悄悄順著他腕上傷口潛入,快速找尋到一些最新的記憶細胞複刻下來,當再收回時,他腦中便出現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在冰冷的實驗室中,所有蟲們都穿著軍裝製服,長靴走路時發出嗒嗒的響聲。

他被吊掛在泛著黑色漆光的欄杆上,手腳拷著防止掙紮的鐵鏈,那些蟲們拿來一樣又一樣的東西擺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用毫不憐憫的眼神將他的手腳束縛檢查一遍。

隨著一隻手按動啟動鍵,強大的能量波從正對麵衝擊過來,皮膚燒灼到全身都在顫抖,五臟六腑也被衝擊到快要破碎的感覺,口中吐出血,身上的舊傷也再度被撕裂,地麵上到處都是紅跡斑斑,這樣的刺激導致了他體內精神力出現了爆衝的情況,又被手腕以及項圈上所攜帶的製衡係統強行壓製到抽搐。

在這樣的衝突刺激中,他的眼睛逐漸陷入迷茫,這一段記憶也變得模糊。

但刺痛沒有停止,記憶細胞中的痛覺記憶一波比一波強,持續了很久,像是隨時會將人逼迫到死亡邊緣。

麵對這種完全沾染著血腥和殘暴的記憶,於寒麵色並不好看,直截了當的詢問他。

“今天都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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