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香聽著耳畔強有力的心跳,整個身子不住的顫栗,怎麼都想不通,這男人為何會突然有這個舉動。
她是來殺他的。
他把她抱住了?
氣氛死寂,燭火跳躍,發出飛蛾燃燒的焦響。
賀蘭香長睫翕動,大著膽子掃了眼頭頂那張線條冷硬的臉,發現對方雙目緊閉,方知他在做夢,懸在喉嚨的心慢慢放了下去。
命保住了,性子也上來了。
壞脾氣的美人此刻惱怒到極致。
明明差一點就能要了這廝的命,什麼該死的夢,早不做晚不做,偏要在這時候做。
她氣壞了,恨不得扇上謝折一個巴掌,可她不僅腰身被大掌箍住,兩隻手還被堵在了他的腰前,謝折腹部緊實的肌肉在她柔軟的掌心中如有生命般跳動,又熱又燙。
習武之人的身軀粗糙灼熱,如同一團烈火。
賀蘭香雪膚泛紅,逐漸喘不過氣,頭發都被汗水浸透,也分不清是她身上的汗,還是謝折身上的汗。
她忍無可忍,努力抽出一隻手,想將腰間的鐵鉗掰開。
光影重疊下,略有出汗的纖細玉指泛著層柔膩的晶光,攥在結繭有力的手指上,一根根地往外掰去。
似是感受到她的去意,那隻手不僅沒鬆開,還反手抓住了她的手,本就灼熱的懷抱更加收緊。
謝折將臉埋入她發中,嗓音沙啞哽咽,艱澀地呢喃出二字:“彆走。”
賀蘭香嚇了一跳,以為他醒了,反應過來以後心裡不禁冷笑,心道我當你在夢什麼,怕不是正在同哪個小娘子幽會罷,什麼修羅惡鬼不近女色,男人都是一個死德行。
她試圖將手從那鐵掌中掙脫出去,可越掙紮,便被攥越緊。
賀蘭香沮喪極了,索性收了力氣,開始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她是趁細辛春燕都睡著,後罩房外的守衛交值偷跑進來的,眼下耽誤這般久,守衛肯定都交接完了,出去也是往火坑跳,難以脫身。
而留在這,無外乎兩個結果,一是謝折醒來,以為她是自薦枕席,二是謝折沒醒,有人進來,以為他倆苟合到了一起。
賀蘭香想了想,決定將謝折叫醒,雖然都是丟臉,丟小的總比丟大的強。
“將軍?”她嗓音軟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