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象藍兒說過,腳下這位是大意之下才被抓的。
他不知他這一腳,把勝神洲王都校場內給踢了個刹那安靜。
象藍兒抬眼看了下天,直接拒絕,“不行,俯天鏡之下,大白天的,我魔功不能暴露。”
師春:“我們算個屁呀,俯天鏡沒理由老是盯著我們,要不了多久。”
象藍兒:“不行就是不行,非萬不得已,絕不可冒這個險。再說了,俯天鏡不盯我們,也有可能盯宿元宗的人。”
吳斤兩開口道:“春天,伱拿姓晁的練手乾嘛?”
師春:“大會結束前,和木蘭青青十有八九要有一戰,鳳美美師妹把宿元宗說那麼厲害,我不得先摸摸底細。”
“嗯?”象藍兒很是不解,“不是跟木蘭青青談好了麼,一人一半人馬,以哪邊搜刮到的蟲極晶多為勝出嗎?”
在她看來,已經儘力避免了交手,怎麼還會十有八九要有一戰?
師春:“事情還不一定,回頭你自然會明白,對了,你從月海搞的那批蟲極晶,回頭借我用用。”
說著俯身蹲在了晁芝林跟前,手摸上了晁芝林的胸口,掂量好後,他突然一掌出手,打得昏迷中的晁芝林硬生生嗆出一口血來。
王都校場內的安靜驟然打破,先是死寂,然後驚嘩聲如浪潮般掀起。
天雨流星大會至今,大多人並不知道宿元宗已經隕落了兩人,倒是對宿元宗弟子的風采印象深刻。
沒辦法,鏡像開始沒什麼人點播時,免費放出的就是宿元宗弟子畫麵,後來爭相花錢點播時,又老是有人要看宿元宗弟子的情況,想沒印象都難。
大家一向隻看到宿元宗弟子風光八麵,還是第一次看到宿元宗弟子沒了形象,像條死狗似的被人給打得吐血。
重點是,又是那家夥,之前當王庭甲士的麵屠戮,現在又在當眾打宿元宗弟子。
“這家夥真敢呐。”
“這家夥是屬螃蟹的。”
“宿元宗弟子怎麼落他手裡去了?”
人群中安坐的柯長老兩眼瞪得老圓,耳畔聽到那些嘈雜的議論聲,臉頰肌肉在難以自製地抽搐,他真的很想問問師春,你到底想乾什麼?給無亢山到處胡亂樹敵也就罷了,怎麼還招惹到宿元宗頭上去了。
招惹也就罷了,你乾嘛老是在俯天鏡的鏡像中出現?
大家都打打殺殺,就你最顯眼。
這太不公平了!
“孽徒,孽徒…”喃喃咒罵兩聲的柯長老忽左右回頭四顧,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老是點播師春,這不是故意跟他無亢山過不去麼?
盤坐的殷蕙馨殷長老亦目瞪口呆,近日常看到宿元宗的弟子,她也知道師春打傷的是誰,結合之前聽報的情況,她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真是到處樹敵呀,到處得罪人,連域主都給得罪了。
她忽問柯長老,“他們哪來的風鱗?”
剛想起來,想到柯長老此行帶了風鱗出發的。
柯長老聽得牙疼,“我沒給他們,我的在身上。”
然後兩人相視一眼,隱約懷疑,不會是從宿元宗弟子身上搶來的吧?
人群中,蒙在鬥篷裡的鳳池,微微張唇,緊盯光幕,想看師春接下來會乾什麼,不會把人給殺了吧?
校場玄洲區域內,觀看中的宿元宗長老計清和已經驟然站了起來,沉著一張臉,緊盯畫麵。
對他來說,這已經不是一個弟子受損的事,而是呈現出的事態不對勁,能從宿元宗那邊把人給抓走,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看台上的南公子一臉錯愕之餘,憔悴的麵色上漸漸有了神采,兩眼在放光,同樣的道理,計清和能懂的道理,他也能懂,而他也是知道宿元宗已經折了倆的人。
之前雖知宿元宗折了兩人,但卻知道並不影響宿元宗的大局,有些事情在賽場內的人可能看不出來,他們這些宏觀關注的人反而看出了點名堂,品出了玄洲人馬的蟄伏是有戰略性的,大概是為了畢其功於一役。
人馬團結,實力強大,還有謀略,這比不停打打殺殺更具勝算,不然他也不用提前到處去借錢。
現在,這晁芝林的倒下,讓他品出了不一樣的風向。
看台上的苗定一夫婦麵麵相覷,苗亦蘭也有些瞠目結舌。
鞏少慈則環顧全場,算是感受到了師春的影響力。
最佳看位上的玄洲域主蚩讓,眉頭深皺在了一塊。
一身薑黃色紗衣的衛摩,目光略有閃爍,慢慢抬手,撚住了胡須輕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