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豌豆公主(2 / 2)

“不過……”陳揚帆有些想不通,道,“上周他宣布退役了,明明狀態還很好啊,再輝煌幾年不成問題。”

周存征。

月棲意在記憶中搜尋了一遍。

總覺得熟悉,卻又拚湊不出具體印象。

電梯內悶得很,二十多層樓中間停了三次。

卻沒人上上下下,像是有小孩子惡作劇。

月棲意戴著帽子口罩,隻覺氧氣漸漸稀薄。

眼前有些發暗,月棲意眨了下眼,便忽然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已經習以為常。

以他的體質,什麼大病小災都有可能降臨,短暫性失明更是三天兩頭便來一回,每次短則一兩分鐘,長也至多二十分鐘。

耳邊陳揚帆還在絮絮道:“他奪冠之後有個記者采訪,本來好好的,他臉色突然變了,問那記者手上戴的什麼。”

“鏡頭沒拉近,那是工作場合,記者不方便多說,就答了句手環,就繼續下個問題了,他倒是還答,就是一直走神,木著個臉。”

“有人說那是咱們三年前星光大賞的應援物,”陳揚帆篤定道,“估計周存征是對娛樂圈比較反感。”

月棲意昏昏沉沉問道:“為什麼是娛樂圈,不是……”

陳揚帆倆眼一瞪,否定道:“怎麼可能,讓誰從全內娛找個人看不慣,是誰都不可能是你。”

怎麼可能有人不討厭藝人這一行、獨獨討厭月棲意?

月棲意:“……”

好容易下到停車場,月棲意忍著不適感向前,卻忽而頭重腳輕。

身子驟然一沉,向前跌去。

陳揚帆大驚失色,火速伸手攙他。

卻居然撈了個空,半路讓彆人截了胡。

對方撐住月棲意雙臂,

空間內詭異地安靜三秒鐘,無人開口。

月棲意腦內混沌,思維有些錯亂,直覺般問道:“梁嘯川?”

“……”

這一句並未打破沉默,反倒令氣氛更緊繃了些。

對方似是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不是。”

男人撐著月棲意,摘了他的口罩,語氣硬邦邦道:“沒人還戴口罩乾嘛呢,這麼憋著能不暈嗎。”

繼而更硬邦邦道:“坐得穩嗎……去醫院吧,我送你。”

呼吸沒了阻礙,月棲意便稍稍清醒過來。

他點點頭道:“謝謝,剛剛電梯裡悶,所以沒有緩過來。”

兩人就以扶與被扶的姿勢相對而立。

月棲意視力漸漸恢複,稍稍抬眼。

周存征?

月棲意看周存征的臉色,認為他應當並不意欲同自己接觸,偏偏手上卻一直扶著。

又三秒鐘後,他隻得提醒道:“……可以鬆開手了,我可以站穩。”

周存征尚未反應,月棲意先抽出手臂。

周存征指腹間都是肌膚的柔滑觸感,僅僅這麼幾秒鐘仿佛就留了香味。

他額角青筋跳了跳,意有所指道:“不是結婚了嗎,怎麼也沒人照顧好你,出來坐個電梯就能暈過去?”

月棲意不解道:“我們認識嗎?”

他還認真解釋道:“我對你好像有一點印象,但記不起來具體的。”

周存征:“……”

他似有千言萬語亟待出口,眼中烈火灼灼,幾乎要燃到爆開。

然而最終他隻是攥了攥拳,道:“不認識,我就是看過你電影。”

“還知道你前兩天結婚了。”

月棲意遂點頭,此時司機老廖將車開過來,他轉身上車。

孰料此時已經暴雨傾盆,一開出地下車庫,雨刷狂擺,整片擋風玻璃都斑駁濕漉。

陳揚帆往車外瞄了眼,道:“這雨有點太大了,晚高峰還沒過,八成得堵車。”

月棲意手中已經拿到了下部電影的劇本,可雨天車裡發悶,他看了兩眼便暈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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