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謹王妃跪著,朕看她能撐多久。”
……
與此同時,太後這裡也收到了消息。
“雲綰求見皇帝做什麼?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死心眼了?阿柳,你速速去太極宮,讓雲綰起來。皇帝巴不得她一直跪著。”
太後心疼壞了。
一個做公爹的,總是為難自己的兒媳婦,傳出去也不怕笑掉彆人的大牙。
“是,太後娘娘。”
柳姑姑應下,剛走出殿門,卻與翠翹迎麵撞上。
“姑姑,不好了,周太夫人求見。”
“周太夫人?”柳姑姑皺了皺眉。
能讓翠翹稱一聲太夫人、並且還姓周的,就隻有一位,就是當年嫁到鄭家去的太後娘娘的族妹。
“周太夫人這個時候進宮做什麼?”.m
一大早遞牌子,不像是她的風格。
當年周春暉能被太後娘娘選中,有一多半是周太夫人的原因,若是對方當初這麼沒眼色,周春暉也不會中選了。
“姑姑,周太夫人在宮門外跪著,逢人便哭訴,周春暉恐怕遭遇了不測,已經不在人世了。”
“胡說什麼!”
柳姑姑眯了眯眼,眼睛留劃過一道冷酷的光芒。
“你親自去告訴周太夫人,讓她閉嘴,我這就去跟太後娘娘稟報。”
柳姑姑在深宮中浸淫多年,瞬間便品出味兒來。
能讓周太夫人不顧體麵地逼宮,不就是在影射謹王殿下嗎?
謹王府戒備森嚴,誰能在王府裡殺了周春暉?除非動手之人是謹王殿下。
柳姑姑想到這裡,快步走進殿內。
“太後娘娘,周太夫人在宮門外跪著,哭訴她的孫子遭遇不測,想要求見您。”
“哦?”太後皺起眉,尾音拖得長長的。
在她桌旁,一個茶杯被她的袖子刮到,茶水全都灑在了桌子上,“滴滴答答”地滴進了大紅色的氍毹裡,洇開深淺不一的紅色,如同粘稠的鮮血。
然而,主仆兩個此時都顧不上去關心一個茶杯。
“你怎麼看?”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且不說周太夫人的話是真是假,但她明顯是衝著殿下來的。”
柳姑姑臉色凝重。
她說完,眼底的疑惑揮之不去:“奴婢不明白,周春暉是殿下的左膀右臂,她鬨這一出,就不怕殿下和她的孫子之間生出嫌隙嗎?聽了幾句謠言便到宮門口哭訴,莫不是年紀大了,腦子糊塗了?”
“糊塗?哼!”
太後冷笑了一聲:“哀家還不了解素媛嗎?她人老成精,就是咽氣的那天都不可能糊塗,恐怕,她說的全都是真的。”
論起揣摩人心,太後要比柳姑姑強出一大截。
“難怪雲綰會跪在太極宮的外頭請罪,原來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