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側妃之位(2 / 2)

以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休說是鄭家的遺澤,就是陛下拿出太子之位來交換,王爺都不會答應。

“不知道鄭夫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盧晗之淡淡一笑,目光從鄭竹萱的身上掠過。

“盧公子請講。”

鄭夫人還以為手裡的籌碼打動了盧晗之。

“鄭夫人,這句話叫‘敝帚自珍’。”

盧晗之說完,哈哈一笑,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花廳。

“好好好,是我自取其辱!”

鄭夫人看著盧晗之離去的背影,收回視線。

她再也壓不住心頭的怒火,還在流血的那隻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娘,您這是何苦。”

直到這時,鄭竹萱的眼中才流下兩行脆弱的淚水。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為母親包紮流血的手指。

做完這一切,她握住鄭夫人完好的那隻手,貼在自己的麵頰上。

“女兒隻要娘平平安安的,就心滿意足了。”

“萱兒,當年,你太公、你祖父、你叔祖,你伯父們,全都戰死沙場,隻有你父親僥幸留得一命,最後也被先帝冤殺了。陛下是踩著我們鄭家的累累屍骨才登上的皇位。這些年,不說彌補我們家,如今連你也不放過。娘心裡恨啊!”

鄭夫人字字泣血,心頭的憤怒根本無法宣泄,讓她恨不得衝進皇宮,手刃了龍椅上的那個人!

隻恨她一介婦人之身,連效仿荊軻的能耐也沒有。

“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親生前最大的心願就是我們母女能夠好好地活著,哪怕是忍辱偷生。若是我們因為一時衝動斷送了性命,那鄭家也就不複存在了。”鄭竹萱要比她的母親鄭夫人更加清醒。錵婲尐哾網

鄭家如今人丁凋敝,連個支撐門戶的男兒都沒有,就是鄭家的遠支,也不願意將子嗣過繼。

鄭竹萱活著的這十六年,每時每刻都在體會人情冷暖。與其得罪了謹王殿下,倒不如聽話,這樣,將來鄭家還有翻身的機會。

“我的女兒,你生不逢時啊!”

鄭夫人心都要碎了。

“我真後悔……當初太後娘娘提議讓你做謹王妃,我見謹王殿下命不久矣,咬死了不肯答應。誰知道,謹王殿下能夠轉危為安呢?”

鄭夫人的牙齒深深地陷入了下唇裡,竟是將嘴唇咬出了血。

“萱兒,都是娘目光短淺,害了你……”

“娘,您彆這麼說,謹王殿下能夠逢凶化吉是因為謹王妃,換了我,也許現在就是殿下的未亡人了。”

鄭竹萱無奈地笑了笑,眼底的憂傷卻一閃而逝,快得連鄭夫人都沒有發現。

自己活在這個世上,承擔了太多,由不得自己任性。既然當初沒有聽從自己的內心去選擇,那便落子無悔!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

盧晗之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不是求見謹王,而是徑直繞到了公主府,拋到了沈雲綰這裡來。

“盧晗之來了?”

沈雲綰皺了皺眉。

他不去找蕭夜珩,跑來見自己做什麼?

“讓他到花廳等我。”

沈雲綰將手裡的藥草扔到簸箕裡,在侍女端來的盆中洗了洗手。

“走吧,彆讓盧先生久等了。”

沈雲綰剛邁進花廳,便見盧晗之負手而立,正在欣賞牆上的一幅畫。

見狀,沈雲綰直接對翠屏道:“把這幅《月下霜禽圖》摘了,讓盧先生帶回去。”

“謹王妃,使不得,君子豈可奪人所好。”

盧晗之趕忙拒絕。

“盧先生跟本宮還客氣什麼。”

沈雲綰在主座上落座,抬了抬手。

“這恩施玉露是太後娘娘所賜,盧先生嘗嘗。”

“好茶。”盧晗之抿了一口,朝著沈雲綰拱了拱手,切入了正題。

“王妃,今日我去見了鄭家母女,但是此行不太順利。鄭夫人和鄭小姐對我的提議心存猶豫。”

“哦?你提了什麼?”

鄭家在京城裡寂寂無名,沈雲綰從未接觸過鄭家的人。但是料想,以鄭家母女在京中的處境,想必飽嘗了人情冷暖,就算從前的性子再高傲,恐怕也被磨平了。

盧晗之在鄭家母女麵前代表的是謹王,鄭家母女不可能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啊。

除非……

盧晗之做得太過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