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雅間內,血腥場麵令人不忍直視。
“阮姑娘,拜托你了。”
韓舒嵐並不搭理沈定江,而是走到阮扶雲身前,輕聲求助:“剛才我聽到你的分析,恐怕隻有你才能找出真凶,還我一個清白。”
如果今日之事成了懸案,恐怕她韓舒嵐就要一直被人指指點點,稱作是殺人凶手了吧?
而阮扶雲,這件事本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卻肯冒著風險參與,無論阮扶雲目的為何,韓舒嵐都不得不承這份情。
“自會儘力。”阮扶雲抿了抿唇,目光在雅間裡的物品上一件件掃過,可一切都如此正常,沒有異樣。
也是,事發後早有無數寒衣衛搜查過房間了,若真有蹊蹺,早該被人發現了。
可是真的會有凶手殺人,在現場卻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嗎?
阮扶雲的視線落在沈月卿如瀑的青絲上,不知為何,她的發髻比先前見麵那時更鬆散了些,想到這裡,不由得看向她頭上的發簪。
似乎不大對勁。
不過阮扶雲沒有輕易拿取,而是先詢問了魏殊的意見。
“魏大人,能否將沈姑娘的發簪取下來仔細查看?”
得到魏殊的應允後,寒衣衛上前取下發簪。
阮扶雲接過低頭細看,赫然發現簪子上的漆似乎被剮蹭掉了一些,看這痕跡,像是指甲劃過。
“魏大人,你看。”阮扶雲將發簪又遞給魏殊,道,“我雖然與沈姑娘不熟,不過,我相信以沈姑娘的家世,不會戴著殘舊的發簪出門,簪子上的紅漆都被剮掉了,也許就是凶手行凶時留下的痕跡。”
魏殊不由得暗暗讚許阮扶雲心細如發,他深深看了阮扶雲一眼,轉頭吩咐:“去查。”
這也難怪寒衣衛不曾查明,發簪上隻是被輕微剮蹭一些紅漆,寒衣衛本就對女子之物並不熟悉,即便發現,也不會覺得有異。
不多時,便有寒衣衛來稟:“大人,找到人了。”
回到一樓,正看到寒衣衛製住素蟬,而素蟬滿是驚慌,聲淚俱下。
“婢子跟沈姑娘無冤無仇,怎麼會謀害沈姑娘?!”素蟬掙紮著,無助哭道,“婢子有什麼理由去做這種事情?大人難道要冤枉一個無辜之人嗎?”
寒衣衛扣住素蟬的手腕舉起來,在她的指甲縫隙裡,有一塊紅漆,並不顯眼,甚至連素蟬自己也不曾察覺。
眾人驚疑不已。
“一個小小丫頭,能與沈姑娘有多大的仇?”
“是啊,何至於殺人泄憤?”
“殺了沈姑娘,對她有什麼好處?”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卻都不覺得素蟬有殺人動機,若說素蟬是凶手,實在是無法令人信服。
“那你又如何解釋指甲裡的紅漆?”魏殊淡淡質詢,聲音不大,卻極為冷峻,“而且也是你讓巧容下樓,否則,沈姑娘也不會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