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清旁人眼底的羨慕後,瞬間飄飄乎,就像是喝了神仙酒一樣,讓人沉醉其中。
等明白刺史問他的是何問題後,孫誌茂立馬道:“大人,若是強行搬遷,百姓自然不從,還會同百姓起衝突,若是一時作亂,青州局勢動蕩,大人在陛下麵前也無法脫責,此事還需懷柔,迂回。”
“怎麼個迂回法?”這事公孫卓然自然清楚,故土難離,何況洪河橫跨縣鄉數十,百姓數百萬,豈是那麼好遷移的。
洪河水勢暴漲一事,倒是可以同百姓說上一上,可就怕有些犟脾氣的,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搬遷。
可真的等到那一刻,哪還有命活著。
其次,縣鄉縣令、裡正等等,也未必能一一執行。
最後便是宗族,也是難以解決的難題。
“大人,不如我等打著玄陽宮的名聲,說是玄陽宮的道士算的,這樣百姓自然信服,若是假的,也可推到那位李道長的身上。”
不管如何,玄陽宮的名聲,老百姓還是聽過幾句,知道裡麵都是有真本事的。
這樣,刺史大人想要辦成此事,受到的阻礙也會少上幾分,雖有人不喜,但在生死麵前,也隻能聽從。
隻有一點,便是對那位李道長不厚道,事真的發生了,玄陽宮聲名大噪,事若沒有發生,一定會找一個人出來問罪的,那人自然是胡言亂語的李道長。
公孫卓然很清楚,他麵露沉思後,還是拒絕了孫誌茂的提議。
做人不能沒有底線,事情是他拍板定下的,出事自然是他來扛,便道:“出告示時說是有一位道長所算,若是出事,我一人來扛。”
此等大動作,要麼革職,要麼流放,想必陛下看在他父親的麵上,也隻會罰他一人,不會牽連家族。
“大人,”孫誌茂還想勸兩句。
公孫卓然心意已決。
這件事便如此定下。
而另一邊,正在前往揚州崇玄署的李樂隻尚不知有人因他而爭論起來。
他現在正帶著他徒弟找船家,準備坐船離開大安縣,前往揚州。
原本高家也是有商船的,但很不湊巧,商船前兩天剛運貨,已經離開了碼頭。
李樂隻沒有辦法,隻能親自去找小船送他們,沒有大船,單單坐小船,李樂隻還是有幾分害怕的,誰知道這船會不會在半路翻船,他又是個旱鴨子,真掉進水裡,那會沒命的。
但是現在還在的船家,都是沒有多少本錢的人,他們的船也傳承許多年,平日裡靠渡人過日子。
有人便擺渡,無人便坐在船頭,抽著旱煙。
李樂隻走過去時,船家看了他一眼,繼續抽著他的旱煙,看著碧波蕩漾的水,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看向李樂隻的方向。
咂吧了兩下煙槍,問道:“可是要坐船啊?”
“是,”李樂隻看著江麵隻剩下一艘烏篷船,有些不放心,這麼小的船,能承受他和高明禮?
似是看出李樂隻的想法,船家抽著旱煙,笑了一聲,才道:“彆看我船小,我已經在這擺渡十幾年了,坐我的船絕對沒有問題。”
他越是這麼說,李樂隻越不放心,乾了十幾年活的船,誰知道會不會在江中解體,但現在他和高明禮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無奈之下,他和高明禮走上前,走近之後,船家才看清李樂隻的容貌,
頓時驚為天人,他還沒有見過這麼俊俏的後生,再一看李樂隻身上穿的道袍。
不確定道:“你是李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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