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異常的行為,已經說明一切。
還有裴語堂幫她找的那些心理醫生,也是為了帶她走出曾經的心理陰影。
隻是因為那段記憶太過痛苦,她本能地選擇了遺忘。
仿佛隻有這樣,心裡才會不那麼痛……
沈知意知道裴永蓮已經想起來了,激動的同時又有些心疼。
她一下下撫摸著裴永蓮的長發,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沒事的,都過去了……”
記憶蘇醒的裴永蓮沒有過分沉溺於悲傷當中,而是很快打起精神,問沈知意:“所以,我的兒子在哪兒?”
“他在華國。”沈知意道,“他現在患上了一種難以醫治的血液病,必須進行骨髓移植,剛好,您和他的骨髓匹配達到了半相合。”
回想起沈知意的身份,裴永蓮終於明白了她不遠萬裡來到m國的原因。
裴永蓮呼吸顫抖,連忙道:“那還等什麼,快,帶我去華國!”
“可是,您的情況……”
“我沒事。”裴永蓮匆匆下床,拉開衣櫃,開始收拾行李,“知意,你也準備一下,咱們下午就走。”
沈知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永蓮閉門不出那麼多年。
對她來說,連走出“理德宮”的大門都需要勇氣。
何況是長途跋涉去華國。
不過,沈知意很快便明白了,這是母性的力量。
畢竟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什麼比孩子健健康康活著更重要。
……
得知裴永蓮恢複了記憶,裴語堂格外激動,連忙備了車子,送沈知意和裴永蓮去機場。
一路上,裴永蓮都沒說話。
沈知意知道她是因為太緊張,一直攥著她的手,給予她安慰。
m國機場,私人停機坪。
沈知意和裴永蓮坐上私人飛機,同行的還有安娜和裴語堂派來的幾個手下。
幾小時後,飛機降落在華國機場。
為了不製造出太大的新聞,沈知意低調地在銀河酒店給裴永蓮開了一間總統套房,準備先去給晏沉風做一做心理建設,再把實情告訴他。
“安娜,照顧好裴女士,我去趟醫院。”
“沒問題。”
沈知意來到慈安醫院時,天已經黑了。
她乘電梯上樓,來到vip住院部。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同她擦身而過,進了旁邊的轎廂。
沈知意皺了皺眉。
還沒等她看清那人是誰,電梯門就關上了。
慈安醫院的vip病房區住著的都是大人物。
眼下這一層除了晏沉風,還有京市一名年長的商業大佬,姓莫。
沈知意記得,那位大佬無兒無女,隻有一個乾女兒,現在是他身邊的秘書。
每天上午,秘書在去公司之前,都會先來這裡探望莫老,順便彙報前一天的工作。
除此之外,再沒來過其他人。
所以,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沈知意胡思亂想地走到護士站,問值班的小護士:“剛才那位,是莫老的家屬?”
“您說的是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嗎?他不是莫老的親戚,他是來看晏總的。”
沈知意聞言,心臟倏然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