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道清冽的嗓音附在她的耳畔道:“說太簡單了,不想寫。”
隨即,許織夕便照著他的話說出口:“當然,我覺得這些問題太簡單了,所以我不想寫。”
狂妄的話語引起一片嘩然。
少女的背繃得筆直,她眼眸平靜地與化學老師對視。
化學老師皺起眉,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框。
這一段話,他上一次聽,還是在那個冷漠孤僻的少年那裡。
不久,他又想到什麼,微不可察地勾唇,冷聲道:“回去吧。”
許織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道半透明的少年身影漂浮在半空中,跟著她過來。
“你知道為何他沒有繼續追究嗎?”
少女搖頭。
“因為他把你當成第二個我……我看過你的成績了,你和我很像……”
俊美的少年意味深長的笑著道,聲音帶著絲絲恐嚇地意味:
“但如果你繼續呆在這裡,你的下場會和我一樣。”
許織夕不好回答他,因為她隻要再稍稍出聲,便會被周圍的同學察覺。
……
然而,在當天的測驗中,少年收回了許織夕和他很像的那句話。
“你是故意的,還是真不會?選擇題,你居然能完美避開所有的正確答案。”
許織夕握著的筆尖頓住,她一臉怨念地望向眼中滿是嫌棄的少年。
作為一個純種文科生,物化隻在她腦中短暫的存在過片刻,雁過無痕。
她提筆在驗算紙上寫下六個字:我是真的不會。
少年有些不可思議,“那你上次測驗怎麼考得那麼好?我可警告你,如果你不好好寫試卷,你的懲罰可不隻是禁閉。”
那是什麼?
許織夕繼續在紙上寫道。
但這次少年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握住她拿筆的手,在答題紙上填上答案。
陰冷的氣息包裹住許織夕,她一抬頭就能看見少年那張半透明的臉,比成年的模樣少了幾分妖冶淩厲,少年更像是一塊柔和的冰,冰冷疏離,但卻又口是心非。
看似冷漠,卻一直在她身旁嘰嘰喳喳地叮囑。
“你才過來,能走就趕緊離開。還有,在離開以前好好考試,成績千萬不能下滑。”
他所有答案填完後,鬆開許織夕的手。
驀然對上少女含著笑意的漂亮眼眸,不自然地道:“我隻是善良好心提醒你。”
忽地,他又想起昨晚少女的表白之言,微微皺眉道:“你彆誤會,我沒有回應你的感情。但是畢竟你……暗戀我,我就是給你提個醒。”
他欲蓋彌彰地扭過臉,殊不知暴露了自己通紅的耳根。
鬼魂的耳朵也會紅嗎?
“好了,考完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少年逃跑似的,飄出教室。
許織夕望著那份填滿答題紙,筆尖落在還是空白的姓名欄目。
她的視線轉向講台上的正在望向另一側的監考老師,把一張紙條塞給後桌。
紙條上寫著——
你的答題紙上填我的姓名,我會在我的答題紙上填上你的。
雖然,她的少年不想讓她險。
但她必須親自弄清楚,衿岸口中的不同懲罰到底是什麼。
又或者說是,a級的懲罰到底是什麼。
空蕩的抽屜中擺放著兩張檔案紙。
一張是沉衿岸的。
而另一張是屬於許織夕。
她的姓名後麵標著一個明晃晃的a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