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女孩子不愛美的?
記得以前童瑤瑤就是臉上長顆粉刺,都對他大驚小怪地哭訴,焦慮會不會留下痘印。
喬湛北走到床沿,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帶有寵溺意味,柔聲安慰:“彆擔心,現在醫美整形技術發達,你的臉會好的。”
又是摸頭殺。
她的心,又少女似地一陣悸動,他其實還是很關心她的。
葉眠仰起頭,雖然麵目全非,一雙靈動的杏眸,仍然如星子般耀眼。
她衝他輕輕搖頭:“我不在乎,我又不是靠臉吃飯的。”
出口的話,含糊不清,臉腫了,嘴都沒法完全張開,她衝他活動自己的雙手,又拿過紙筆,寫字:
我是靠手吃飯的。
“你是指刺繡?那能吃上什麼飯?當個興趣玩玩。我早上給你去過電話,讓你回喬氏上班,你沒接。”喬湛北在床沿坐下,順著她的話題,把這事給說了。
他們都要離婚了,他為什麼還要她回喬氏?
喬湛北回答她那疑惑的眼神:“眠眠,不管我們的關係怎麼變,你都是喬家的半個女兒,在喬氏工作,天經地義,你無需顧慮彆的。”
他的眼神溫潤,透著認真,心平氣和的語氣,一下消解了她之前對他的怨憤。仿佛回到了婚前,把他當親人的時候。
他也一直把她當親人的。
他又沉聲說:“喬氏需要你。”
她是他的左膀右臂。
葉眠喉嚨一哽,之前離職的時候,他沒留她,她以為自己在工作上對他可有可無的,原來,他是看到她的能力的。
她扯起微笑,牽動傷口,疼得眼眶蓄起了眼淚,低頭在紙上寫:“謝謝喬氏對我工作的肯定!”
喬湛北心口一下豁然,“以你的能力,再過兩年就是副總裁。”
話落,看到了她寫的字。
“我堅持辭職,我現在有想做的事業。”
喬湛北的臉色沉下,“你是指刺繡?”
葉眠寫字:“我今天明明可以用手防禦的,想起這雙手還要繡花,及時控製住了。”
她寧願臉毀容也不願用手擋一下,就是擔心手會受傷。
“刺繡就這麼重要?”喬湛北皺起眉頭。
“我外婆是蘇繡大師,我是她的傳人,她生前叮囑過我,一定要把這門手藝傳承下去,發揚光大,這是我們國家的國粹。”
喬湛北當然知道她外婆的生平,他看著她篤定的眼神,好奇地問:“既然這樣,為什麼當年還學金融?”
她高中的時候還是個美術生,高考的時候,卻報了清大金融係。
小姑娘學習刻苦用功,他記得以前,她找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向他請教問題。不像童瑤瑤,成天隻知道吃喝玩樂,不學無術。
她天資聰穎,是塊學習的料,問題一點就透,舉一反三,融會貫通。當年能夠考上全國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清大,成為他的學妹,他並不意外。
也很為她驕傲。
隻見她看著自己無聲以對,眼眶漸漸紅了,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怎麼了?”喬湛北抽出一張麵紙,幫她擦眼淚,免得眼淚沾濕傷口,發炎。
她能告訴他,當初學金融是為了能離他近一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