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喬湛北的臉色看起來緩和很多,兩片薄唇也有了血色,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
喬湛北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人在病房,他正犯迷糊,看到了趴在床沿睡著的人兒。
她披著微卷的長發,穿著珍珠白色睡裙,露出的半邊臉頰貼著紗布。
她為了照顧他,趴在床邊睡著了。
男人攥了攥手,看著她,目光濃得化不開。不一會兒,他想起什麼,立刻下床抱起她,將她放在病床上,讓她睡得舒適一些。
他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看著第一縷晨光從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從床尾,緩緩移動到她的臉上。
那塊紗布剜著他的心。
這些天,他的手下一直根據監控在排查和凶手秦烽有過接觸的人,目前為止,仍然沒有可疑對象。
……
迷迷糊糊中,臉頰傳來絲絲的酥癢感,起初,葉眠還以為是傷口上傳來的,隨著意識漸漸清醒,她發現是他的手。
男人長指一根一根地將她臉頰上的發絲撩開,染著清冽木質香的指尖,輕輕從皮膚上擦過,泛起絲絲癢意。
她睜眼,與他四目相接。
晨光裡,他穿著深藍真絲睡袍,一身清爽,不似昨晚爛醉的樣子,矜貴優雅。他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不知在想什麼。
她抑製住心口的那股悸動,打破靜謐:“早,胃還難受嗎?”
喬湛北回神,輕輕搖頭,“昨晚,辛苦你了。”
“還好。”她微微一笑。
“傷口這兩天愈合得怎樣?還疼嗎?”他關心地問。
“已經在結疤了,不怎麼疼了。”她說罷,坐起身,“今天早點出發吧,早高峰,這一段非常堵,你的證件、材料都準備齊全了嗎?”
喬湛北:“……”
隻見她急匆匆地去衣櫃拿衣服。
“眠眠,今天我去不了民政局。”他看著她的背影,揚聲說。
葉眠:“……為什麼?”
“今天臨時有個重要的會議,東南亞分部那邊出了點問題。”他眸光一轉,回答。
在喬氏三年,喬氏相當於她的半個兒子,葉眠當然不想攔著他,可是這婚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離了?
“那下周一呢?”她急切追問。
“再說吧。”他漫不經心地回。
“……”
想著喬湛北也沒理由拖著不離,他和童瑤瑤早就迫不及待要雙宿雙飛了,葉眠也就沒再緊逼。
聽說童瑤瑤差點花粉過敏去世,她的昔日跟班何芊芊,聽說這事後,特意來醫院探望她。
“瑤瑤,你這是差點被葉眠害死啊,喬少他就不管的嗎?”何芊芊不禁懷疑,喬湛北到底還愛不愛童瑤瑤了。
童瑤瑤眼睫沾著細淚,嘴角強撐著笑,“他當然心疼我了,每天下班後就來找我,一整夜一整夜地陪我,可是他也拿葉眠沒辦法,那是喬伯母給他選的老婆。”
何芊芊聽她這麼說,憤憤地攥緊手,“這個葉眠太不要臉,太可惡了!你和喬少曆經生死,好不容易才失而複得,她還想把你害死!”
“芊芊,快彆這麼說,在她眼裡,她才是原配,我是小三。”童瑤瑤說著,擦了擦眼淚,“都是喬伯母把她寵成這樣的,上次,你就說她兩句,她就潑了你一臉的香檳,我看著都為你委屈。”
聽童瑤瑤提起這件事,何芊芊想起那天自己還沒能應酬就頂著一張花臉落荒而逃的事,她更加怨憤葉眠。
“瑤瑤,這口惡氣我必須得出了!”何芊芊雙眼死死地盯著某一個點,咬牙切齒道。
童瑤瑤一愣,看著她要走,趕緊勸:“芊芊,你千萬彆做傻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