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眠的身子垂了下去,雙手捂著臉,滿腦子都是喬湛北冷嘲她的樣子,他就那麼不信任她,還把她說得那麼難聽。
見她傷心難過,顧颯颯將她拉進懷裡,忿忿不平道:“丫就是被你慣壞的,小美人,你這次晾他幾天,爭點兒氣!”
想起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哄著他,慣著他的種種,葉眠委屈得鼻酸,眼眶酸脹,滾下淚珠。
臥室裡,喬湛北輾轉反側。
十幾小時的長途飛行,加倒時差,已經夠累了,卻怎麼也睡不著。
床畔空蕩蕩,空虛得令人煩躁。她的枕頭上殘留著她的氣息,清清甜甜,縈繞在他鼻間,撩著他。
他剛下飛機時,她還在電話裡說,今晚一起在家吃個飯,浪漫一下。本來,此時,他應該是抱著她嬌軟的身子,好好補個覺的。
結果……
明明她有錯在先,還那麼護著姓顧的,護著也就罷了,乾脆不回家了。
這是跟他好好過日子的做法?
……
秋夜,涼風習習,葉眠雙臂抱胸,慢吞吞地走著,陪顧颯颯在彆墅區夜跑鍛煉。
顧颯颯家就在這個小區裡。
不經意間,她瞥見一道身影,定睛看去。
正是喬湛北。
他站在彆墅門口路燈下,垂著頭,正看著手機,滿身疲憊的樣子。
葉眠心臟一緊,想著他飛了十幾個小時,這會兒應該是很累了,她不由得加快腳步。
“你來乾什麼?”她走近,不帶任何情緒地問。
她冷冷淡淡,仍然沒有意識到錯誤的意思,喬湛北喉結滾了滾,冷著臉道:“沒家嗎?住彆人家像什麼樣子,回去。”
葉眠再次被他的態度傷到。
喬湛北上前,正要牽她手,一身運動服的顧颯颯衝過來,將葉眠護在身後,“我家就是眠眠的家。”
話落,顧颯颯拉著葉眠進了彆墅院子,重重地將鏤空大門用力一甩。
丫什麼態度!
喬湛北被震了一臉,眉心緊蹙,見她頭也不回地跟顧颯颯進了彆墅,他咬咬牙,轉身便走。
葉眠進門前,悄悄往後看了眼,彆墅門外,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狗男人,哄都不哄她一下,他壓根就沒把她當回事。
夜深人靜,秋風瑟瑟,男人坐在車裡,吞雲吐霧,車窗半開,他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斜對麵的那幢彆墅。
她一直沒出來。
那狠心的臭丫頭會出來才怪。
喬湛北咬了咬後槽牙,滑上車窗,他更氣自己,太不爭氣了,大半夜地還守著她,等她回去。
第二天,葉眠和顧颯颯一起出門,遠遠地看著幾個大媽圍著一輛外形霸氣的庫裡南,她心口一揪,難道是他?
隔得太遠,車牌被人影遮住了。
想起他昨晚扭頭就走的樣子,葉眠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怎麼可能是他。
她和顧颯颯一起,朝著相反地方向走開。
中午時分,葉眠接到喬湛北打來的電話。
她故作平靜地問:“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後,男人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離婚冷靜期30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