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煦付款時，林語陌捏起一塊甜點一個人逛了逛，要是沒有傅明煦在，他可享受不到這種待遇，櫃員眼睛翹到天上去，他看上哪樣還要湊夠配貨。
林語陌看上了一款手提包，一看價格二十幾萬。二十幾萬，都夠在他老家買一套房了。
算了算了，買不起。
而且他家裡的包，足夠多了。
前男友送的，隻可惜沒有標簽沒有包裝盒，想賣二手由於不能證明真偽，賣不出好價錢。
低價賣他又舍不得，每一款他都很喜歡。
傅明煦提著禮品盒在他身邊停下，隨他視線看去:“喜歡這個？”
林語陌搖搖頭，眼裡露出一絲不舍，口是心非:“不喜歡，我餓了，走吧。”
出門前，林語陌聽到傅明煦在和店長交代什麼，湊近了聽，傅明煦說如果有李姓先生拿這包退貨，給他退，損失他自己擔著。
咖啡杯裡的冰塊已然化成了水，林語陌喝了一口，味道說苦不苦說甜不甜，很難喝。
他用力扔掉杯子，破咖啡。
*
傅明煦帶他去了一家粵菜館，點的菜清一水的淡。
林語陌口重，愛鹹辣，一道合他胃口的都沒有。
他想叫一道重口的，打開菜單全是英文，連個配圖都沒有。
“粵菜館用什麼英文啊，真能裝！”林語陌合上菜單，不滿的嘀咕。
傅明煦裝沒聽見，盛了一碗紅參山藥糯米粥給他，瞧著林語陌氣鼓鼓地拿筷子戳粥碗。
他看慣了林語陌的油滑算計、風流老練，對方偶爾展現出與自身反差極大的幼稚行為，反而有趣。
一桌子養胃菜，看著不怎麼樣，吃起來味道極好。
認識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傅明煦在一張桌吃飯。
快趕上三請諸葛亮了。
林語陌太久沒好好吃飯，不知不覺吃了個飽，他吃飯談不上有吃相，愛吃哪樣就一直吃，一口接著一口，腮幫子塞得鼓鼓。
傅明煦也是很久沒在一張桌上看到胃口這麼好，吃飯這麼不優雅的人了。對方唇瓣泛著油光，麵頰紅潤，小肚子漸漸發圓。
這家菜這麼好吃嗎？
傅明煦吃了一口，和以往沒有不同。
林語陌捧著碗喝完最後一口粥，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沒有吃相了？
他從小吃飯就這樣，他媽說他餓死鬼托生的。參加飯局，和人約飯，他能裝出優雅姿態應對，私下一個人吃飯還改不了。
這下吃沒個吃相也被傅明煦看到了，到底是什麼孽緣，醜態對方一樣不落全看去了。
傅明煦要是能喜歡自己，才有鬼了。
林語陌故作鎮靜，慢條斯理擦擦嘴，隨後拄起麵頰，挺直腰背，露出矜持的微笑:“這家味道不錯哦。”
傅明煦但笑不語，林語陌把擦手帕當餐巾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