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2 / 2)

謀奪嬌嬌 道_非 7270 字 5個月前

南敘上下打量著妖妖嬈嬈的桃枝,指腹輕轉著茶盞。

往日她見桃枝待謝明瑜親密,還曾吃過味兒,要謝明瑜與桃枝保持距離,謝明瑜說她多心,但也與桃枝不大說話了。

謝明瑜願意在這種事情由著她,便說明謝明瑜心裡有她,也願意尊重她,為這事兒,她開心好幾日,以為自己得遇良人,終於能安穩度一生,所以哪怕在謝老夫人那裡聽桃枝幾句不軟不硬的刺兒,她也不放在心上,可誰曾想,謝明瑜的確是不把桃枝放在眼裡的,當然,也不曾把她放在心上,他心心念念的,全是柳街巷的那一位。

思及往事,南敘隻覺好笑,如今再看桃枝在她麵前賣弄風情,卻提不起拈酸吃醋的心了,她放下茶盞,讓秋實給她換衣服,“好,我這便過去。”

自己的一番賣弄南敘全無反應,桃枝吃了一驚。

大娘子竟然完全不生氣?

要知道,她往日與大爺多說幾句,便能讓她家大爺被南敘罵得幾日不敢與她說話,似這樣一個刻薄善妒的人,怎會不嫉妒她與大爺自幼相識的情分?

可南敘的的確確不曾吃醋,甚至一個眼神都不曾分給她,仿佛她是自取其辱的小醜一般不值得惦念。

桃枝心裡怪極了。

南敘懶得理會桃枝,收拾好了,便領著丫鬟婆子去謝老夫人的榮養堂。

“老夫人回來了。”

南敘上前見了禮,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喚母親,隻把謝老夫人叫做老夫人。

謝老夫人眼皮一跳,心裡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瞧了又瞧在她麵前還算規矩的南敘,著實摸不清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山上清靜,我倒是想在山上再住一些時日,隻是前幾日有人告訴我,咱們府上生了事,我這才不得不回來。”

謝老夫人撚著念珠,不動聲色說著家常話。

南敘便淺淺笑著,隻安靜聽著,並不接話。

往日相處甚是融洽的婆媳關係一時陷入冷場。

謝老夫人無法,隻得明知故問,“錢媽媽是跟著我的老人了,做事妥帖謹慎,不知她犯了什麼錯,讓你的丫鬟給綁了起來,還言說沒有你的命令不許放人。”

她想著南敘到底年輕麵嫩,又是個孤女,縱然心裡有成算,也不會當麵與她撕破臉皮,便給南敘留了個台階,好叫南敘見好就收,“我待你素來如親女,你心裡也是敬重我的,斷不出這等荒唐事,想來是你也不知此事,是那等刁奴打著你的旗號做出來的。”

“這樣吧,我也不怪你,你隻將那個刁奴發賣了,這件事便就過去了,你說可好?”

“是哪個刁奴做出來的?還不快快站出來,彆等著旁人來指認。”

桃枝巴不得南敘出醜,謝老夫人的聲音剛落,她便連忙幫腔。

“姑娘倒也不必叫人來指認,是我叫人綁的錢媽媽。”

秋實從南敘身後走出來。

桃枝倒沒想到她會這麼乾脆,“好啊,竟然是你。”

“瞧著你平時一副老實模樣,不曾竟也是個膽大心空的刁奴。”

春杏微蹙眉。

著實糊塗。

她們眼下住的宅子都是大娘子的,得罪了大娘子,自己又有什麼好果子吃呢?

春杏自幼與桃枝一起長大,自然不願見她落得淒慘下場,便伸手拽了下她衣袖,哪曾想,桃枝看也不看她臉色便把她甩開了,繼續對秋實發難,“來人,快將這等刁奴拖出去打板子發賣!”

桃枝說完話,立在廊下的婆子們便簾子走進屋來,然而婆子的腳剛踏進屋,便聽到一聲清脆聲響。

“啪——”

南敘手裡的茶盞放在了八仙桌,“秋實是我的人。”

沒有溫怒,沒有斥責,簡單的一句話,像是在剖白一件事,但更像是警告。

——她的人,隻有她能動,旁人動不得。

下一瞬,自將軍府跟來的陪嫁從齊齊南敘身後走出,整齊劃一站在門口,把想要進屋來婆子們全部堵在外麵。

婆子們膀大腰圓,瞧上去都是有力氣的,可在她們麵前卻什麼都做不了,隻有任由她們把自己推出門外。

謝老夫人抬了下眼。

沒由來的,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經聽到的閒話——將軍裡哪怕再怎樣不起眼的澆水小丫鬟,那也是會武的。

“大膽!”

自己叫的人全被堵在外麵,桃枝火冒三丈,“大娘子,這就是將軍府的規矩嗎?”

“不敬婆母?目無尊長?”

南敘輕輕笑了起來,“你既問我將軍府的規矩,那我與你說說也無妨。”

“將軍府的規矩是,我是府上唯一的大小姐,無論我做什麼,都是對的。”

南敘聲音慢慢說著話,眼睛卻沒瞧氣得跳腳的桃枝,而是看向主位上的謝老夫人。

迎著南敘悠悠目光,謝老夫人心口狠狠一跳,眉頭一點一點蹙了起來。

——她突然發現,她似乎從來不了解自己精挑細選的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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