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 / 2)

謀奪嬌嬌 道_非 9066 字 5個月前

男人扶了下南敘鬢發,將那上麵的珠釵插/得更裡麵些,略顯鬆散的發得了珠釵的挽弄,趙遲暄的手便收了回來,修長的指彈在自己的衣袖,長腿一曲,便坐在南敘麵前。

“哼。”南敘氣哼哼的。

她本想故意燙傷,借著趙遲暄給她上藥的機會讓彼此的關係更進一步,可現在倒好,趙遲暄一番揉弄,她便是趙遲暄少時養在膝下的外甥女,徹底做實舅舅與外甥女的關係。

這番南轅北轍,如何不叫人鬱悶

“你不能總是這樣。”

南敘捋了下鬢間的發,指腹間的發並沒有被人一番揉弄後的毛糙,她這才收了手,哼哼唧唧向趙遲暄強調,“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能總是把我當小孩看。”

這句話她方才說了好幾遍,如今又說一遍,似是終於引起了趙遲暄的注意,丫鬟奉了茶,他手指捏著茶盞往嘴裡送了一口,再放下,眼睛卻看著南敘,漂亮的桃花眼水波瀲灩,“不是小孩,是什麼”

“是——”南敘聲音戛然而止。

該怎麼說呢

是待嫁閨中還是情竇初開

總之讓他把她當成女人來看,而不是他一手帶大的外甥女?

她心裡主意大得很,可也要臉,說不出這種沒羞沒臊的話。

南敘梗了一下,心裡更煩了,重重把臉扭在一邊,硬邦邦道,“不知道。””你愛怎麼想便怎麼想吧,左右我無論做什麼,在你心裡都是小孩。”

話音剛落,南敘便有些後悔,她的話自暴自棄得很,被趙遲暄聽了,隻怕又覺得她孩子氣,刻板印象再次加深,日後再想扭轉怕是更難了。

南敘更心梗了。

可偏偏,她想不出化解的好法子。

她那陳善可乏的感情經曆給不了她好建議,身邊丫鬟倒多,可她哪敢問丫鬟?——覬覦自己舅舅這種事情如何叫她問得出口?

話本戲曲裡的才子佳人故事倒是多,可那都是男女之間看對眼之後便直接上了床,蒼天可鑒,她再怎樣膽大妄為,也不敢拉著趙遲暄上她的床。

一來她要臉,二來趙遲暄也不是那種登徒子,看見女人便移不開眼,她縱然背水一戰行那大逆不道之事,他也隻會冷著臉給她披上衣服。

————她是他看著長大的人,若對她起了心思,那真真是禽獸不如。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思來想去尋不來好法子,南敘隻能坐著生悶氣。

一聲輕響,男人把茶盞擱在桌上。

“阿敘莫惱,是舅舅錯了。”

她的衣袖被人拽了一下,輕輕的,像是在誘哄。

南敘耳朵動了下。

還彆說,她這個便宜舅舅不僅皮囊好看,聲音也是好聽的,外人麵前是冷肅,她麵前卻是柔和了聲線的珠玉落盤,若再將聲音刻意壓低,便是拿著羽毛撓人耳朵似的撩人。

南敘耳根有些熱,臉卻不曾扭回來。

哼,還把她當小孩哄呢。

她才不會為了三兩句好聽的話便輕易把這件事揭過去。

南敘沒有動,趙遲暄笑了一下,手便覆了上來。

南敘畏冷,闕陽侯府早早燒起地龍與火盆,暖閣裡暖洋洋的,像是三月的陽春,溫度高,她的衣服便穿得單薄,隔著薄薄的布料,她清楚感受到趙遲暄指尖的溫度。

他的手不是女人的柔軟,恰恰相反,還帶著武將特有的薄繭,抵在她手腕時,還有些粗糲。

可,又莫名有些燙。

難道是武將的體質好,體溫也比常人高

南敘腦海思緒亂飛間,手的主人又有了新的動作,隔著衣袖攥住了她手腕,她的臉不肯轉過來,他便捏著她的手腕,溫柔的體溫隔著薄薄布料遞到她肌膚,觸感不斷向下,仿佛下一刻,便能與她十指相扣。

南敘眼皮狠狠一跳。

她雖嫁給謝明瑜為妻,可謝明瑜心有所愛,為心上人守身如玉,莫說親昵動作了,連牽手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匱乏的感情經曆讓她極少與男人有肢體接觸,其最強親密的動作,僅僅隻是和離那日趙遲暄接她回府,她看著天際炸開的大片煙花,情緒不能自己撲到趙遲暄懷裡。

可那隻有一瞬,短暫回神之後,她便連忙從趙遲暄懷裡起身,像是小時候撒嬌般,吸著鼻子說著孩子氣的話。

那是一個沒有摻雜任何男女感情的擁抱,很純粹也很自然,可現在不同,她對趙遲暄有了異樣的情愫,再有肢體接觸,身體難免不自然,可現在,趙遲暄似乎要牽起她的手。

南敘身體僵了僵,被趙遲暄碰過的地方像是著了火,火苗順著她的手腕竄到她臉上,讓她的臉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我,我就是惱了。”她的聲音開始不自然,更加不敢回頭去看趙遲暄。

“知道。”

趙遲暄輕笑著,手指從她的袖口滑到她的手。

十指交纏。

溫暖大掌握住了小的那一隻。

“砰”

南敘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

也清楚感受到,她的手被趙遲暄握在掌心。

肌膚相觸。

是絲綢的質感撞上了淩厲鋼刀。

那鋼刀明明無堅不摧,可偏偏,卻溫柔陷在絲綢裡。絲綢裹鋼刀,是心甘情願的淪陷。

南敘僵硬著,不解著,像是被話本裡被人點了穴道,一動不動被趙遲暄擺弄著。

“可阿敘無論長到多少歲,在舅舅心裡,永遠都是需要舅舅庇護的小孩子。”趙遲暄執起她的手,像是在觀察什麼。

南敘心跳如鼓擂。

她像是被擺在砧板上的魚,艱難呼吸著,等待著刀俎的落下。

可偏偏,刀的主人卻被她勾起了興致,他放下刀,捏著她身子瞧著,似乎在斟酌她是否長到了年歲,夠不夠鮮美,要以怎樣的一種方式將她拆吃入腹。

這無疑是一種酷刑,而她不知如何阻止這一切。

她隻能顫著身子等待著,不安著,等那個生殺予奪的男人拿了主意,是煎,還炸,又或者再將她養一養,等她足夠鮮美時再將她一口一口吞掉。

“唔,的確不曾燙到。”趙遲暄似乎笑了一下。

他拿起她的手,湊在唇邊輕輕吹了下,溫熱的氣息散開,瞬間漫在南敘指尖,像是被雲朵包裹著,而那雲,卻是趙遲暄變的,周圍全是他的氣息,她像是落入陷阱裡的魚,無處可逃。

“啪”

心中的某根弦斷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