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2 / 2)

謀奪嬌嬌 道_非 9232 字 5個月前

“若他做的不好吃,我何必費這心思”

趙遲暄眼底便盈了幾分淺淺笑意,隻拿眼睛瞧著頗為自豪的南敘,“我家阿敘辛苦了。”

對上趙遲暄似笑非笑目光,再聽趙遲暄又低啞嗓音喚自己我家阿敘,南敘麵上一紅,耳根便燒了起來。

“這有什麼好辛苦的”

怕趙遲暄看出端倪,南敘拿著湯匙喝了一口老鴨湯,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倒是舅舅,舅舅才是真正辛苦了。”

她怎麼可能不心虛呢

趙遲暄明明那麼忙,她卻還故意拖延時間,讓趙遲暄多陪自己一會兒,殊不知她此時拖延一刻,趙遲暄晚間便少睡一刻。

——政務擺在那,無人處理,怎會自己變少?

此時不處理,便隻好晚間挑燈來處理,可不就耽誤了趙遲暄睡覺的時間麼?

南敘心口微緊,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趙遲暄知道她的心思嗎?

南敘偷偷去瞧趙遲暄。

男人麵色如常,風輕雲淡吃著自己的飯,遇到好吃的或者她喜歡的菜,還會把菜夾到她碟子裡,仿佛生怕她吃不好似的,對她故意拖延時間的事情一無所知。

像是被人拿針輕輕刺了一下,南敘心裡有些不好受,趙遲暄對她從不設防,她卻故意耽誤他的時間,讓他白天處理不了政務,隻能晚上熬眼去處理。

她怎能這般自私

南敘手裡的湯匙慢慢放下了。

沒有猶豫太久,她向趙遲暄承認自己的錯誤,“舅舅,對不起。”

此時趙遲暄已吃完飯,正拿著帕子優雅擦拭嘴角,聽到南敘的聲音,他便往她的方向瞧了一眼,問道,“為何道歉”

那聲音不是平日的冷肅,而是帶著幾分寵溺味道的好脾氣,這樣的聲音落在耳朵裡,南敘一下子啞了火。

————這般好聽的聲音,這樣好看的人,怎就天天這般忙呢?忙到連陪她多說兩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南敘心裡酸酸的。

方才吃下的美味佳肴像是變成了秤砣,扯著她的心臟往下墜。

她真的,隻是想讓趙遲暄多陪陪自己的。可,趙遲暄也真的沒時間。

南敘歎了口氣。

“我不該耽誤你的時間的。”

沒有猶豫太久,南敘開了口,她已經誤了趙遲暄太多事情,不能再繼續占用他的時間,“水晶蝦仁明明入口即化,可我偏要嚼很多次。”

趙遲暄眉頭微不可查動了一下。

似在意料之中,他疊好帕子放在桌上,兩手交叉平放著,一隻手的手指敲著另一隻,饒有興致瞧著南敘的坦白。

大抵是愧疚,南敘說話時不曾抬頭,自然不曾看到趙遲暄麵上的淺笑,她低著頭,沉浸在自己對不起趙遲暄的世界裡,手指揪著衣袖,聲音悶悶的,“我是故意的。”

“故意慢慢吃,我吃飯的時間久一點,這樣你就能多陪我久一點。”

趙遲暄交叉相錯的手指微微一頓,動作止住了,他靜靜看著麵前自說自話的少女,墨色眼眸有了彆樣顏色。

“舅舅,你彆怪我,我隻是想讓你多陪陪我。”

知道自己所想皆是奢望,南敘重重歎了口氣,“我知道錯了,便不耽誤你時間了,你近日事多,便去忙你的事情吧。”

趙遲暄食指慢慢放在手背上。

知道趙遲暄不會責怪自己,南敘心裡並無太重負擔,隻是趙遲暄要走,她心裡還是空落落的,但又不想讓趙遲暄看到,怕趙遲暄為了她又留下來,如此政事又要一拖再拖,夜裡睡覺的時間便又要被壓縮,趙遲暄身上有傷,如何能這般操勞?

她才舍不得趙遲暄那般辛苦。

南敘深吸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氣息,等她抬起頭,她又是陽光明媚的小阿敘,她說完話,便站起身,準備送趙遲暄離開,“舅舅,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

“不急。”

趙遲暄卻並未起身,胳膊微抬,便把南敘按在自己的位置上。

“你不喜歡一個人吃飯”趙遲暄問南敘。

這個問題來得有點突然,南敘想也不想便道,“當然不喜歡,一個人孤零零的,吃飯都沒心情。”

“這樣啊。”

趙遲暄笑了起來,“那,以後舅舅天天陪你吃飯好不好”

南敘微微睜大眼,“真的嗎”

可話剛出口,便覺得這件事並不現實————趙遲暄忙得連清晨的早飯都沒得吃,哪來的時間去陪她細嚼慢咽吃飯

今夜這頓飯,還是他從北疆回來的第三頓呢,前兩頓一次是她借他的腰牌,一次是和離之日他賀她大喜。

“算了。”

南敘搖了搖頭,“你那麼忙,還是不要了。”“我有秋練秋實陪著,日子也快活得很。”

趙遲暄眸光輕轉,聲音驀地壓低,“既如此,阿敘可願再帶上舅舅一個?”

“你哪有時間陪我們一起快活——”南敘聲音戛然而止。

快活一詞當然可以用。

可若男女之間用快活一詞,意義便大不相同了。

南敘不傻,她幾乎瞬間便讀懂了趙遲暄話裡的意思,心臟驟然漏跳一瞬,她下意識去看說話的趙遲暄。

趙遲暄仍是溫和笑著。

但今日的笑,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他的眼睛更亮,也更黑,像是迷霧罩著的深淵,稍不留神,便會被它吞噬其中,可偏偏又帶著神奇的魔力,勾著人去看他的眼。

南敘呼吸為之停頓。

————她與趙遲暄,終於要走到這一步了嗎?無限好文,儘在

趙遲暄這般聰明,他當早就看出了她的喜歡,所以,他才會這般說話麼他話音至此,是……也喜歡她麼?

南敘思緒亂飛,眼睛卻一眨不眨盯著趙遲暄瞧,生怕自己錯過他的細微表情。

而造成這一切的肇事者似乎並未發現自己的罪責,又或者說,他好像天生便知如何掌控人心,他甚至不需要特意去運用這種能力,便能把人的心勾得上上下下,為之傾倒。

恰恰相反,他在她麵前一向很真誠,連上位者的做派都極少有,他隻是真誠的,寵溺的,向她發出邀請,“勞煩阿敘將明日晚上的時間留給舅舅。”

“舅舅與你……”

他聲音微頓,後麵的話卻沒有再說,眼底的笑意無端多了幾分揶揄味道,南敘的臉倏地紅了,幾乎不敢再看他的眼,便繳械投降潰不成軍。

“我等你。”

南敘紅著臉,臉上的溫度高得嚇人,“舅舅,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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