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2 / 2)

“二爺,您說的王卦先,我回家請我老子娘找揚州城裡的老人問過了,您猜怎麼著,是個無根無底的天外人,街坊鄰居都不認識,簡直好像是石頭縫裡跳出來的。”秤星上場就賣關子。

“怎麼的,你屁顛屁顛趕回來就給二爺說這個?”應天分號掌櫃作勢要踢秤星的屁股,惹得胡仲山差點沒把鹵乾噴了一地一桌子。

秤星看掌櫃的在戲耍自己,便故意按著自己的屁股,挺身往旁邊讓,假裝害怕的樣子:“可不敢欺瞞二爺,三葉的銀子要真給我白花了,我夠死幾回的;我老子娘好不容易才打聽出來,王卦先是沒有,可十幾年前有個窮酸書生,叫劉褂仙——大褂的褂,仙女兒的仙,還來應天考過試。”

“怎麼的,這不是個姑娘家的名字嗎?怎麼又是秀才了?”胡仲山放下湯匙,懷疑自己剛才聽沒聽錯。掌櫃在一邊捋胡子,不發一語。

“可不是麼,那劉褂仙本來就是揚州本地一個鹽商家的小女兒,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女扮男裝去私塾裡上學,讀著讀著那心就大了,非要來應天考試。”秤星拿左手拍著右手背,一副這鬼故事他自己也無法相信的樣子。

“你等會兒,劉褂仙一個揚州人,來應天考試,是來考鄉試?”胡仲山跟掌櫃對了對眼神,確認自己沒聽錯:“她若真是一介女流,還能考鄉試,那她在揚州不就已經入了當地的縣學,成了秀才?”

“誰說不是呢,天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讓她蒙混過關了,可據說她來了應天,要進貢院,才知道應天的規矩多啊,不論是誰,都要脫衣服檢查是不是舞弊,她當下就慌了,怎麼都不肯脫衣服。那負責監考的考官看了她文碟上寫著的名字,劉褂仙,就嘲笑她說,聽起來像個女子,更要上手剝她的衣服,這劉褂仙就索性棄考返鄉了,後來聽說沒過幾個月就投河死了,家裡還辦了喪事,埋到山上去了。”

胡仲山隻覺得陰風陣陣。這劉褂仙若真的死了,那現在的王卦先難道是她含冤的鬼魂?

“秤星,你那天去地字一號房,發現什麼沒?”胡仲山感到自己的雙腿略微發麻。他突然有點慶幸那天自己喝醉了走不動路,是秤星幫他去跟王卦先去取銀票的了。

“沒有啊,他挺正常的,房間裡也都是人用的東西,據說他在金陵台是常住的,平時跟人來往也沒什麼特彆的。”秤星回憶著那天麵見王卦先的細節,突然眼神一亮:“我想起來了,我臨出門的時候,聽到門口有燒水婆子在嗑瓜子,說他在金陵台有個名號,叫揚州來的柳下惠;他從來不叫姑娘過夜!”

說完這句,秤星自己都臊起來。他才多大年紀,說起這些成年男子的事,還懵懂著,隻知道對著陌生姑娘說,要被扭送去官府。

掌櫃的這才忍不住笑了:“二爺,散了吧,這就是那劉褂仙喬裝改的,當年的投河自儘,隻怕是家裡為了幫她圓謊設的障眼法;你看,她這落款字體秀氣,一看就是讀書多年練出來的。若真是鬼魂,給咱們的那銀票怕不是地府的冥鈔,怎麼會是正經錢莊的銀票憑證?”

胡仲山結果秤星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喝完回鹵乾雞湯的嘴:“這麼說,她是跟應天府有淵源,心裡還記著當年的窘迫,想要和那應天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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