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居縣心虛的看了一眼殷知海,斥責:“陸伯舟,你招還是不招?”
“學生無罪,不知從何招起。”陸伯舟趴在地上說道。
按照往常,這時忘居縣應該扔令牌打人了。
但現在知府在,忘居縣哪敢去抽令牌?
他咳了一聲:“若你願意招認,本官可以從輕發落。”
看過陸伯舟文章,親點陸伯舟為案首的何學政皺起眉,“忘居縣為何不許他辯解?”
陸伯舟這個案首如果虐待婢女,他這個親點的宗師會有什麼名聲?
學政何暢怎能不緊張?
忘居縣反駁何學政:“案情清晰明了,他虐待婢女,罪有應得。而且還枉想攀咬我縣的張舉人。”
“看在今天知府與學政都在,給他個體麵。”
忘居縣一揮手,衙役們上來把襴衫給陸伯舟重新穿上。
陸伯舟站起時,殷知海的身子猛地朝前傾了一下。
又聽到忘居縣在懟何學政,殷知海把茶幾上張舉人用過的茶碗朝旁一推。
茶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我朝十數個布政司,一百多府州。童生試三年兩試,三年隻得一百多個案首。今年全國小兩元不到十五個,陸伯舟是其中之一。”
“朝廷有令!案首縱有罪,也應當由學政下告示剝去功名你才能棒打。”
“寒窗苦讀十數年一朝中了案首,難道是為了在公堂上被剝去襴衫隨便打的?”
“讀書人的臉麵何在?學政的臉麵何在?京兆府的臉麵何在?科舉的臉麵何在?”
說到這裡,殷知海輕蔑一笑:“本官倒忘了,忘居縣未曾上過考場,不懂這身襴衫代表著什麼吧。”
文人打起臉來,那是啪啪響。
忘居縣氣得臉通紅,卻連句話都不敢說。
甚至在殷知海說話的時候,還得站起來叉著手。
一副恭敬受教的表情。
殷知海又問:“誰是張舉人?”
麵對大學士當麵,張舉人不敢怠慢。
上前:“學生便是。”
“案中的凝心,是你送給陸伯舟的?”殷知海問道。
“是學生送的。”張舉人垂著頭。
“身契何在?”殷知海斷過無數案子,直接問了最直接的東西。
你既然把人送給陸伯舟,自然也要送身契。
身契呢?
一提到身契,張舉人額頭沁出無數冷汗。
“這個……學生……這是學生家裡的管家送的,學生不知情。”
這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