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絕情郎之名,他亦是有耳聞。人儘可夫、人儘可婦,道德敗壞,穢亂無比,提之其名,便覺得汙穢不堪!
孟星惟問:“此歌可是出自錢以君所做的白雪歌?”
“正是!侯爺也曾聽聞?”樂和放下酒杯,目光露出驚訝之色。
“自然,此君才華斐然,所做之詩皆是驚世之作!聽聞他乃商人之子,不能致仕,實在可惜!”孟星惟感慨不已。
樂和笑道:“他家在西北開了不少糧行,不少家中有孩子的人家專門買些米麵,期望能像錢公子般才華出眾。前些日子,草民便托人從西北買了一批糧食,給我家臭小子吃,希翼沾沾才氣。”
孟星惟笑道:“樂先生可否分我一些,也讓我家雯華分分才氣!”
“恭敬不如從命!明日草民便差人送於府上。”
“多謝。”
這下,周廷禕也坐不住:“也分本王些,我那兒子甚是不開竅!”
王承雲笑著搖搖頭,將杯中之酒飲儘。
四人吃酒聊天,直到夜色闌珊才儘興離去,畫舫分開水道,迎著微弱的晨光往東而去。
樂和站於船頭望著遠去的畫舫,迎風而立。王承雲則坐在裡,捏著眉心,招呼他道:“天色將明,回去還能睡些時候。”
樂和側頭望去,高挺的鼻梁在微光中閃著光亮,似笑非笑:“今日,多謝王兄引薦。”
“你我兄弟,何必言謝。”王承雲有些醉,靠著船頭,慢慢閉上眼。
樂和轉過身緩緩向他走去,湖麵的風揚起他束發的發帶,聲音清冷:“對了,你似乎很厭惡絕情郎?”
“汙穢之人,樂兄休要再提!”
“是嗎……”男人眸色加深。
這廂,周廷禕將孟星惟攬進懷裡,臉色露出譏誚之色:“人人都道王承雲風光月霽,不入世俗,沒想到也學起其他溜須拍馬之人,與你我套近乎介紹起自己的熟人。”
孟星惟靠著他厚實的胸膛,有些困頓,睜不開眼:“我倒是覺得那姓樂的城府頗深。”
“月黑!”
“屬下在!”月黑目不斜視。
“查查姓樂的是什麼來頭,什麼時候京城有這一號人!”
“遵命!”
周廷禕望著窗外漸漸明亮的陽光,冷聲道:“波托來信,女皇病重,懇請我父皇,讓她女婿孟長輝前往波托探望。”
孟星惟瞬間睜開眼睛:“決計不行!他乃鎮守邊疆大將,如何能輕易離開!”
“星惟,我心中有些不安……”
天光大盛,田園園猛地坐起身,迷迷瞪瞪地望著眼前的床幔。今日是女工們到崗的日子,她必須要去趟夏宅,還得再去鋪子裡看看,櫃子打的如何。
吃過早飯,一甲說有個姓樂的人送來兩袋大米,指名道姓說是送給芃芃吃的。
樂?一說姓樂,田園園腦海裡閃過衣襟大開、隨時隨地都能發情的絕情郎,這家夥怎麼想起送大米了!
疑惑歸疑惑,白送的東西不要白不要,田園園讓一甲送到長園,隨後去找小紅,二人坐上馬車出門去了。
來到夏宅後,看到門口站著不少女子,最後麵站著那個啞巴女子,顯然也已經通過考核,正局促地看著她。
田園園說了幾句安撫的話,隨後打開院門,叮囑小紅給她們分配宿舍,今日主要先熟悉熟悉環境,收拾一下住處的衛生,明日開工。接著又給小紅二兩銀子,采買些糧食蔬菜,吃食自理。
從夏宅出來後,她又往鋪子而去。因為離得不遠,她便沒有坐車緩步而去,二甲跟在身後。
一來到鋪子,便聽到裡麵傳來鋸木之聲,二甲推開門,看到地下有不少鋸末。
木工師傅們一人拿著錘子蹲在做好的櫃子上,敲敲打打,崇嶺與茂竹則一人拿著鋸子一邊,你一下我一下正在鋸木板。
“夫人來了?”木林從櫃子上跳下來,臉上濺了些許木屑。
田園園問:“昨日說櫃子做好了,何時能上櫃?”
木林撓了撓臉,笑道:“今日會上遍漆,楷清後便可以了。”
“等等,這漆都是什麼顏色的?”田園園不知楷清是什麼意思,忽然想到其他成衣鋪裡黑漆櫃子,看起來極其壓抑。
題外話:楷清類似打磨拋光。
木林道:“凡是我們做的櫃子,其他成衣鋪子都讓漆成深色,棕色最多、黑色次之,一是厚重大氣,二是好打理!楷清後明亮幽深,最能突顯衣裳之豔!”
田園園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紅疙瘩,這幾日上火,又開始青春美麗起來。
“我想要亮些顏色,可否漆成白色?如果可以,我想將整個鋪子從牆壁到地板都漆成白色!”
“白色?”木林臉色一僵。
“我知道白漆難得,但上了白漆後鋪子裡會顯得十分亮堂。”
她這兩個鋪子,除了大門有些采光,其他都是一根直筒通到底,連個窗子都沒有,若是和其他鋪子一樣漆成黑色,簡直和陳老九的棺材鋪沒什麼區彆!漆成白色後,不但顯得明亮乾淨不說,還極是顯眼。做生意嘛,越是顯眼越好。
木林笑著搖搖頭:“少夫人,白色乃是大忌,大周人很是忌諱,您開門做生意,確定要將鋪子漆成這個顏色?”
“哎呀,忘了這茬!”田園園這才想起來古代人忌諱白色。
她生活的年代在西方文化衝擊下,白色已經變成純潔的象征,連結婚這般大喜之日也會穿上白色婚紗。木林點出,她才發現其中不妥。若是漆成白色,過路人還以為在辦葬禮,決計無人問津。
“那就來個紅色!”紅色喜慶,預示生意紅紅火火!
“不妥,紅乃是皇室專用之色!民間不能擅用!”
田園園無奈歎了一口氣,古代限製頗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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