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不想複仇嗎?(1 / 2)

果然如程拓所說,今天的菜品更偏甜口。

前菜分量不多。

糖醋排骨瞧著色澤紅亮油潤,最上麵撒了熟芝麻做點綴,瞧著讓人食欲大開,入口後,酸酸甜甜的味道充分滿足味蕾,排骨更是外酥裡嫩,肥而不膩,隻需輕輕一咬,肉就從骨頭上完全脫離出來。

桂花糖藕香糯甜軟。

牛肉色澤褐紅,吃起來麻辣鮮香。

除此之外,店家還貼心地準備了醬黃瓜,入口清新。

“靠,這個排骨也太好吃了吧。”程拓驚為天人,“但是為什麼隻給一塊?是瞧不起我的肚子嗎?”

蘇時酒點頭:“份量確實小。”

這種私房菜館,菜品擺盤精致,味道也不算差,但最大的缺點就是分量實在太小,前菜單上寫了足足有五道菜,結果上了桌,牛肉隻給三小塊,排骨更是隻有一塊,基本隻能品個味道。

對胃小的人來說或許能接受,但對胃大的,例如程拓,就完全不夠吃。

坐在隔壁桌的一名男性剛好聽見程拓的話,忍不住多看兩人幾眼。

他神色中流露出一絲不屑,嘀咕道:“真是牛嚼牡丹,想吃那種大盆菜,又何必來這個地方?”

“要你管。”程拓當場冷哼一聲。

他嘴皮子利索,懟道,“腿長在我身上,嘴也長在我身上,我想來哪裡吃飯就來哪裡吃飯,你這人管的真寬啊,怎麼不去管管太平洋?不知道的,聽見你這話,還以為你是這家店的股東呢。”

程拓做恍然大悟狀:“哦,確實是股東,精神股東,對吧?”

男人:“……”

男人被一連串話懟的臉色鐵青。

他原本想回嘴,但又覺得說不過程拓,徒增丟臉,乾脆不吭聲了。

蘇時酒不禁豎起大拇指:“厲害。”

程拓得意道:“小意思。你不知道,銷售這一行挺亂的,裡麵魚龍混雜,啥人都能見到,待的時間長了,懟人功夫一流。”

接下來又上主菜。

黃燜海虎翅,燕窩,驢肉花膠,八珍飯等,隻一道黃魚的分量還算多,但用程拓的話來說,依然不夠塞牙縫。

吃過飯,程拓結完賬,火燒屁股般出了餐廳。

他主動開車,載蘇時酒前往之前說過的記者的家。

路上,程拓抱怨道:“下次再也不來了,還不如去上次的烤肉店呢,咱倆的費用,能吃八頓烤肉了!”

蘇時酒唇角帶笑,提議道:“我看你沒吃飽,等會辦完事去我家,讓你嘗嘗家裡阿姨的手藝,我覺得不比這裡差。”

程拓一愣,坐在駕駛座上的屁股動了動。他眼眸晶亮,掐著嗓子,一副綠茶的模樣,扭捏地說:“哥哥,我知道你對我好,想帶我吃好吃的,但我這麼貿然打擾,你家裡那位不會生氣吧?”

蘇時酒一邊給阿姨發消息,一邊悶笑出聲:“他出差,大概明後天才回。”

程拓挺直的背瞬間又癱回去:“……哦。”

蘇時酒要找的那名記者,家住在老城區。

這一塊土地,在周圍高樓大夏林立的時代中仿佛被遺忘,四周都是平矮房,最多也就兩三層,還很密集,道路更是窄的幾乎隻容一輛車通過。仰起頭,可以隱約窺見不遠處教堂的尖角。

來江城旅遊的遊客,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很難相信這個城市裡,還存在著這樣的地方。

“開不進去,會堵死。”

程拓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臨時停車位,他說,“那個記者之前其實不住這,他在濱江花園有套房子,但因為吸毒的事暴露,被老婆趕出來了。這是他奶奶的房子,奶奶去世後就一直閒置。”

蘇時酒輕輕“嗯”了聲。

程拓多看蘇時酒兩眼:“要不我還是跟你一起見那個記者吧。兩個人多少有個照應,還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蘇時酒卻依然搖頭:“不用,你在外麵等著。”

程拓歎了口氣。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胡同。

胡同口是零星兩三家飯店,穿著隨意的老板正坐在門口閒聊,看到蘇時酒兩人,當即眼神看過來,隻差把“好奇”兩個字頂在腦門上。

蘇時酒見狀,輕輕轉動了下襯衫上的一枚紐扣,打算將這些都錄下來。

兩人才走到附近,便聽一道女聲在怒罵。

“劉文讓!你個殺千刀的,你乾出那種醜事,還不願意跟我離婚——你是想害死我和女兒嗎?”

“快滾出來啊劉文讓!”

“反正我已經決定起訴離婚了,你不同意,我們直接法庭上見!到時候讓所有人都知道知道你究竟乾了什麼!我又為什麼跟你離婚!”

程拓低聲說:“劉文讓就是你讓我查的那個記者的名字。”

蘇時酒低垂眼睫:“……我知道。”

正說著,剛剛怒罵的女人自小巷中走出。

她一身紅裙,波浪發,身材還算不錯,瞧著三十多歲的年紀,但臉色不是很好看,眼底也一片烏青,手中還緊緊攥著一個大約六七歲,打扮的可可愛愛,眼神卻有些怯生生的小女孩。

兩人從小巷出來,撞見蘇時酒和程拓,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女人便麵色不虞地攥著自己女兒的手離開了。

蘇時酒心中愈發沉重,叮囑程拓:“你在這裡就好。”

程拓往裡麵掃了眼。

小巷並不深,一眼就能望到頭。

料想應該問題不大。

程拓點點頭:“行,到時候有什麼意外,你直接大聲喊,我聽到會當場報警並衝進去解救你。”

程拓手握成拳,捶了捶胸口。

蘇時酒沒與程拓說笑。

小巷內還算筆直,右手邊是一條下水道。

劉文讓居住在小巷儘頭的一棟二層小樓內,在他右上角的那棟房,大概是仗著之前劉家沒住人,又加蓋了第三層,將劉家的陽光幾乎擋得嚴嚴實實。

蘇時酒上前敲了敲門。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下一秒,隻聽“咣”的一聲,麵前的房門傳來幾乎衝破耳膜的巨響,緊跟著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對方似乎將什麼東西砸在鐵門上,摔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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