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2 / 2)

“好!賞!”淩帝聖心大悅,賞賜宋杬卿數匹蜀錦。

美人獻舞自是賞心悅目,不過她也隻是多看了兩眼。

她雖好男色,但偏好容貴君那般明豔雍容的姿貌。宋杬卿雖容顏無雙,但卻是玉軟花柔,看著便知道經不起折騰。

若真把此子納入後宮,這宋宥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淩朝美人眾多,她倒也不必為了一個小郎君令宋相與她生隙。

容貴君見她並未冊封此子,提起的心便鬆了大半。

淩陌玦垂眸望著手中空蕩蕩的酒杯,感受到胸腔內穿來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直到剛剛,她才意識到,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團子了。

他快及笄了。

宋杬卿迤迤然回到自己座位上。

“元元,”崔白月笑著拉著宋杬卿的手,一臉興奮,“你真是太棒了!”

他喋喋不休道:“你看見諸芷兒的臉色沒?那叫一個青黑啊!”

“他這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哼,比跳舞,他哪能及你半分?”

“天天一身白寡淡十分,怎比你一襲紅衣不可方物?”

宋杬卿被他誇得不好意思,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白月哥哥,你彆再說了。”

他看向諸芷兒那邊,緩緩勾起唇角。

那清蓮公子怎麼一臉陰霾?他宋杬卿就是跳得比他好,就連淩帝賞賜他的蜀錦都比諸芷兒多幾匹。

諸芷兒看向他的眼眸像是淬了毒一般陰狠,翟雲世女竟然看他看得失了神!

諸芷兒心中酸澀與憤怒交織,恨不得從宋杬卿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宋杬卿收回目光,專心吃菜。

原書裡諸芷兒也使出了這一手,原身在相府裡過得像個透明人,白溪吟雖不曾苛待他,但也不會熱心地為他尋教習師傅。

故而原身並無半點才藝,唯有針線尚可。

諸芷兒那般言語,原身恐慌不已,連連推辭,殿前失儀鬨出個好大的笑話。

京城人人儘知,相府庶子宋杬卿是個空有皮相毫無才藝的蠢貨。

但宋杬卿不同,他的舞藝是白溪吟教的,他也學得認真,跳得用心。不似諸芷兒那般有意無意看向翟雲世女,跳舞便分了心。

且諸芷兒常年一襲白衣,雖貌似天仙,但眾人不可避免地生出審美疲勞來。

而宋杬卿容貌不輸他半分,先是一襲蒼葭衣裙清麗動人,後是一身丹罽驚豔無雙,給眾人帶來巨大的反差感。

故而高下立見,除了某些諸芷兒的鐘情者,誰不讚歎宋杬卿更勝一籌?

崔白月又湊過來:“元元,你是沒看到,太常寺卿白大人家的女郎盯著你眼珠子都沒動過。我沒記錯的話,她應當是你表姐吧?”

宋杬卿看過去,點點頭:“是姑母家的涵煦表姐。”

大表姐白涵彥好像沒來。

崔白月意有所指:“表姐表弟,親上加親呀。”

“不了,”宋杬卿立即搖頭,“我隻當她是姐姐。”

他記起來二表姐好像是說過喜歡他來著,還說過要娶他。

但他對二表姐並無男女之情,也明確地拒絕過她,之後去外祖家的次數也減少了些。

崔白月聞言,一臉可惜地搖搖頭。

忽來了一陣風,將宋杬卿一縷發絲帶到眼前,擋住他的視線。

他抬手將其撩置耳後,露出耳垂上的朱纓寶石,並著一條蒼煙落照色的流蘇墜子。

淩陌玦裝作不經意地移開目光,隻是心跳得更快了。

殿內很快又有郎君獻舞了,雖然不及前麵二人吸人眼球,卻也跳的不錯。

宋杬卿還看見了熟人,驃騎將軍嫡子裴然,跳了一支驚鴻舞,也得了不少賞賜。

另有歌唱撫琴的,才藝眾多,悅目娛心。

淩帝當場封了幾名郎君為才人,其與親眷自是喜不勝收。

宋杬卿暗自點頭。看來和爹爹說的一樣,這淩帝設宴果真不是單純為了宣王,還為了填充自己的後宮。

前幾年在打仗,淩國已有三年不曾大選了。

想來在場諸位都是知曉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郎君上場了。

宋杬卿注意到諸芷兒突然起身,還領著一名侍兒離了席。

他心念一動,和崔白月交代了句,拿上包袱,帶著青梔遠遠地跟了上去。

諸芷兒如廁後便待在青昭宮外廊歇息。

清風柔順,卻撫不平他心中的憤懣。

宋杬卿!

諸芷兒咬牙切齒地想著這個名字,抬腳狠狠踩踏草叢中的花簇。

他身後的侍兒勸慰道:“公子,不如早些回去吧。您若許久不歸,主君怕是要著急的。”

隨後又恐他不願,便又添了句:“或許翟雲世女也正擔心您呢。”

他沒想到,此話不亞於往諸芷兒心口裡紮針。

“哼!”諸芷兒冷,“她怎會擔心我?她怕是一顆心都撲在宋杬卿那賤人身上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瞬,他便眼前一黑。

——宋杬卿套了諸芷兒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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