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婆婆刁難(2 / 2)

然後,田譽抬手扣在了洗臉台上,竭儘全力的緊緊扣著。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突顯,存在感極強的訴說手主人此刻心情的緊張。

看著瞬間變臉的田譽,秦玨不緊不慢的靠近田譽,握住人扣在台麵上的手指,語氣難得有些溫和:“我說過不用擔心。舉一個不恰當的例子,就算我暫時離開訂婚現場,盛霖禎都沒闖進來。”

田譽:“???”

我還得誇你不成?

田譽眼神倏忽一變,但多年宦海沉浮讓他牢記住自己目前的設定——弱小無助,沒有讓表情管理失控,竭力的擠出一絲微笑,還倔強的挺直了肩膀,咬牙道:“謝謝,不需要了。與其逃避,現在他總算成年了吧?我該選擇麵對……”

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崩出來,田譽的表情似乎極其痛苦,沉浸在往事的痛苦回憶中,可卻帶著顯而易見的掙紮,哪怕渾身都有些顫抖了,還是依舊的屹立著。

甚至還將手一點點的抽出來。

秦玨垂首看了眼田譽捏緊的拳頭,心中不期然的溢出些難以言說的惶然來。

與此同時,田譽邊從鏡子裡窺伺著秦玨的表情,邊嘴角噙著苦澀的微笑,硬是拗出雲淡風輕的模樣來,繼續道:“也沒什麼可怕的。你昨晚說得很對,替換一下就可以了。一個精神打擊,我不都挺過來了?守得雲開見月明。盛霖禎區區一個物理攻擊,我怕什麼?再鍛煉幾年,我也打遍天下無敵手。”

此言不亞於晴天霹靂,震得秦玨渾身一僵,麵帶慍怒,“我說過……”

“你答應訂婚之前,所有倒追的事情是我犯、賤。”田譽輕描淡寫著,看也不看麵色驟變的秦玨,“可答應訂婚的是你。秦董,你簽訂合同,連最基本的約定都不遵守,還不能讓我埋汰幾句?延遲發貨,你是遇到了不可抗力的因素不成?”

“所以呢,彆給我保證,信你……”

緩緩看向秦玨,田譽盯著秦玨的眼睛,好像在看著自己最心疼的寶貝一般,極具溫柔,語調繾綣,幽幽道:“我不敢呀。”

秦玨深呼吸一口氣。

見狀,田譽不急不緩火上澆油,雙眼迷離,低聲喃喃著,擺出一副感慨往事的模樣,“或許,盛霖禎並沒有我想象那麼可怕,你還說他喜歡我。也許……就像,小男孩揪小女孩的頭發,隻是另外一種笨拙的表達方法。”

說罷,田譽收回視線,打開了水龍頭,慢慢悠悠的洗手,像是要把臟東西全都洗得乾乾淨淨。

“作為聯姻夫夫,這事也跟我有關係。”秦玨抬手扣住水龍頭,身形逼近田譽,極有壓力感,露出了一個滿含殺意的眼神,“你是我的合法伴侶。”

田譽迎著殺氣騰騰的眼神,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板,隻覺得喜樂聲從脊骨傳遍了四肢百骸,讓他產生難以形容的成就感!

一個男人可以沒有愛,但是得有最基本的,恍若野獸搶地盤的占、有、欲。

有了占有、欲,再跟網絡段子一樣——做出個真愛來。

然後嘿嘿嘿。

想著自己情感上的打擊報複之路,田譽微笑,笑得得體,恍若窗外不知何時升起的朝陽一般,隻讓人感覺溫暖。

“所以你放心,先前盛霖禎一行人還未到十八歲,律法特赦。現在就算神經病,可真敢來犯,我田譽田未來大律師,會親自把人告進監獄。”

最後一句話說完,田譽嘿嘿笑了一聲,自信從容:“昨晚隻是忽然相遇,又被你丟了個驚天大雷,有些茫然罷了。現在,我真想通了。你放心。”

說完田譽也不管秦玨是什麼表情,推了一把人,“你是不是借此逃避洗衣服?”

秦玨俊臉緊繃著,幽幽看了田譽三秒,緩緩後退,但卻拉著田譽的手來到浴缸旁,道:“你看著我洗!我會洗!”

轉移話題我也是能手!

薄唇抿成了直線,秦玨眉眼間減褪了些冷漠疏離,反倒是帶著些難得的孩子氣,冷聲道:“你錄像為證!好好學學怎麼洗衣服,以後我的衣服你洗。”

田譽:“想得美。”

“你的衣服我洗。”秦玨咬牙:“反正浴缸夠大,放兩個搓衣板綽綽有餘。”

田譽:“???”

“你不會洗的話還能擺個桌子放百度教學視頻。所以,我琢磨著這就算我們小家庭磨合的必備項目了,免得我們找不到其他的共同話題。麵對家長的詢問,沒辦法解釋。”秦玨還立馬補充了一句。

田譽猝不及防的想起田父田母的擔憂,磨牙冷笑:“你確定你洗我的衣服?”

本千歲一天幾套衣服,你造嗎?

現代一個普通的富二代白富美的一天換幾套衣服,你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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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掛在晾衣架上的兩條小胖次,田譽微笑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斜睨了眼吃早餐的秦接地氣洗衣服小能手。

小能手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還爭分奪秒的叮囑著:“我去王城分公司巡視,你把教授們的資料再看看。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下午三點半我來接你,赴宴。”

“好。”田譽應下,問:“秦董,您是個大忙人,能不能把工作行程表發我一份?否則我若是有些私事找你,像昨晚那樣的突發情況,你門鎖著在辦公。我打擾了,也不好。”

看著眉目清明,沒有任何過往死纏爛打之色,秦玨緩緩籲口氣,不得不提醒:“秦太太,你不是通過爺爺已經拿到過完整的行程表嗎?”

“你給的,跟秦爺爺給的能一樣嗎?”田譽拿著手機示意了一下,“根據百度攻略,哪怕是營業夫夫呢,也是要有個夫夫合作的誠懇態度在。不能借助第三人,否則事情會越鬨越大。”

“你說這話還真……”秦玨一時間都不知該怎麼形容田譽此刻的恪守界限,道:“我讓李總助發給你。”

說完,秦玨看了眼腕表,擦擦嘴往外走。

目送著人離開,田譽慢條斯理的把麵包大卸八塊,才緩緩籲出心中一口惡氣。吃飽喝足後,田譽打開平板,再一次看向赴宴的人員。

除教授法理學、三國法、刑法、刑事訴訟法、行政法與行政訴訟法、商法、民事訴訟法、民法等八個科目的老師外,還有作陪的教授,乃是退休的司考出題人。還四個。

側麵佐證,秦家的的確確有些家族底蘊。

要把這樣一個樹大根深,歸國華僑家族扳倒,不容易。

生一個兒子,光明正大繼承,倒是理所當然的。

田譽眼角餘光瞄了一眼生活陽台,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迎風招展的小胖次,不,胖娃娃。

正思緒偏飛間,聽得視頻邀請聲,回過了神。

一點開,映入眼前的便是珠光寶氣的豪門婆婆秦母。

“昨晚的宴會怎麼回事?”秦母麵帶慍怒,直接劈頭蓋臉的指責了起來,“流言蜚語都傳到燕城來了!你怎麼還有臉往小玨身上潑臟水?是覺得你的名聲很好聽不成?整個圈子裡,你們是同性伴侶法出台後第一對出櫃結婚的。怎麼會結婚,圈子都知道原因!年輕人看你笑話,老一輩兒更是覺得你是個笑話,上不得台麵的,知不知道?”

就算隔著網絡,這一口氣不帶停頓的怒火,沒有風度的直言,足以見證秦母的怒氣值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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