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新舊皇帝對對碰(十五)(2 / 2)

沒了他的乾擾,秦非恕大約會在這個世界安穩地做一世好皇帝吧,倒也不錯。

……

陸迦對秦非恕的些許期許,很快湮滅在秦非恕第二天的安排裡。

他看著繁榮宮裡載歌載舞的熱鬨場麵,唇角抽了抽:“陛下,這是什麼?”

“獻玉侯的壽宴。”秦非恕舉起酒杯,溫柔地看著陸迦,“聽聞獻玉侯過去從未舉辦過壽宴,朕便自作主張,替獻玉侯操辦一次。”

陸迦頓了頓,忽然不知道說什麼。

他一個月之前確實和秦非恕說他的生辰,但那隻是和文岫煙說話時隨口糊弄秦非恕一下,倒沒想到秦非恕記在心裡,還偷偷搞了場壽宴。

這壽宴的精細繁複不比秦非恕自己的差。

“朕曉得你不喜外人,所以沒有宴請賓客,隻我們二人。”秦非恕說完又留出餘地,“你若想和親人一起,也可請岫煙公主過來。”

“不必了。”陸迦搖搖頭,“就我們吧。”

文岫煙現在估計正準備最後的打包檢查呢。

秦非恕顯然誤會了陸迦的意思,笑得更開心,對陸迦做出了個“請”的動作。

陸迦算了一下王子陽抵達的時間——他們約定的時間是天剛破曉,偽做早起出城的行商。

時間還早。

陸迦坐下喝了幾杯酒,欣賞大殿正中的歌舞,一抬頭就能看到秦非恕含笑的眼神。

他心中微微一動。

陸迦站起身:“臣想去外麵透透氣。”

秦非恕一怔,隨後笑道:“既然如此,朕有個好地方。”

……

秦非恕說的好地方,是繁榮宮的宮頂。

夜色已深,天上繁星璀璨,宛若瀑布倒轉,流光溢彩;明月皎潔,一輪玉盤高懸,銀光如雪。

陸迦和秦非恕並肩坐在屋簷上,身邊還擺著點綴了花瓣的美酒。

秦非恕側頭看著陸迦:“獻玉侯在想什麼?”

陸迦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在想幾年後會發生的事。”

秦非恕失笑:“想得這麼長遠?”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秦非恕盯著陸迦咽下酒水時揚起的白皙脖頸,目光舍不得挪開,輕歎一聲:“對朕來說,無論遠慮還是近憂,都隻有你一個。”

陸迦似笑非笑地看了秦非恕一眼:“陛下說得對。”

秦非恕也端起一杯酒,努力不去看陸迦略帶傲氣的笑容:“朕與你滿飲此杯。”

陸迦一隻手撐在琉璃瓦上,笑眯眯地看著秦非恕。

秦非恕拭去唇角酒痕,看到陸迦眼神微微一怔,沉默片刻,低聲道:“你最好不要這樣看我。”

陸迦挑起一邊眉毛:“哦?”

“朕喝了酒,容易把持不住。”

陸迦笑了起來。

秦非恕說完自己耳根反而紅了,看陸迦笑得開心:“朕有這麼好笑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陛下很有意思。”

陸迦伸手從酒觥中拈起一片花瓣,咬在唇邊,“陛下喜歡我,可是完全錯了對象,還是多思量一下為好。”

這話秦非恕不愛聽了:“朕的心意朕自然明了。”

陸迦再度揚了揚眉。

看著秦非恕鄭重其事的臉龐,他心中忽然動了動。

秦非恕作為男主,容貌自然一等一的好。此時微醺的秦非恕少了些皇帝霸氣,多了些隨性,看起來分外迷人。

陸迦過去從未談過戀愛,更不曾和人上過床,不知道自己算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但至少這個時刻,陸迦忽然覺得如果是秦非恕的話……似乎也不虧。

反正過幾個時辰他便要走了,走之前無法無天一次,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陸迦慢慢湊近了秦非恕,鼻尖幾乎與秦非恕相抵,低聲含糊道:“陛下將來一定會後悔。”

秦非恕喉結上下動了動,聲音變得有些喑啞:“朕絕不後悔。”

“是麼?”

陸迦張開唇,唇邊的嫣紅花瓣帶著酒氣隨風飄蕩而去。

他伸手捏住秦非恕的臉,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那你想起來之後,可彆怪我。”

秦非恕眸色閃了閃,反手摟住陸迦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帶著酒漬的花瓣很快散落開來,洋洋灑灑地落在繁榮宮的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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