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天(2 / 2)

心動時效 有厭 6275 字 4個月前

應薑不吃這一套,礙於他身邊還有朋友在場,留足了體麵,隻嘴上說說狠話:“趙總,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有自由拒絕你的安排。而且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上司了,麻煩不要做讓人誤會的事。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脾氣急,我不開心了,彆人也彆想順心。”

這話是實話。

應薑剛進公司,被部門裡的老員工使絆子排擠。職場老人不喜歡出挑拔尖的新人,害怕她搶自己的項目,更願意帶笨一點的、無害一點的實習生。偏偏應薑不是笨的,還長得漂亮。

應薑多少有點光腳不怕穿鞋的狠勁兒,被針對了就光明正大地撕回去,絲毫不怕上司怪罪。

她心知肚明自己這樣做的利弊,領導們樂見其成,需要有人做鯰魚調動這群老油子們的工作鬥誌。這是應茗教她的道理。

應茗說,社交這門課和應試教育中的所有課程都不一樣,在社交中,沒有絕對的對與錯。除了不能做昧良心和違法的事,其他任何時候,你做的事產生的一定是兩方麵的影響,會取悅一部分人,也會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所以聰明人巧妙地利用人性弱點,在處理問題的同時,實現自己的欲望。

要不那些個宮鬥劇,皇帝難道看不出妃子們爭相吃醋耍的小手段嗎?不過分的話都默許了。

應薑一直努力做這樣的聰明人。她覺得,比起應茗,自己對社交這門課程隻懂個皮毛,但在平時的工作中,夠用了。

應薑的成長環境很爛,擱在敏感的人身上,大概已經被原生家庭壓得喘不過來氣,但她足夠樂觀,所以過得精彩。

趙士獻了解她,不敢逼得太緊,怕她狗急跳牆。於是他開始說軟話:“我們隻是敘敘舊,彆人有什麼可誤會的。”

應薑冷淡地覷他:“還是不了。”

應薑性格中熱情的成分居多,跟你關係好的時候,一個字都不會讓你掉在地上,無傷大雅的小摩擦,她拿得起擱得下,甚至在社交中會為了體麵願意維持表麵和諧,可一旦翻臉那也是真狠心,好似過去那些默契的相處都是假的,從不委屈自己。

場麵就這麼僵住。

梁坷桐全程關注著他們的動向,視線不避嫌地在兩人間來回轉,把他們的關係猜了五六七八種可能。

靳西嶽詫異於事情的發展,偏頭朝應薑看了眼。

姐姐就是這點好,內心強大,不會內耗。你看,她說完話把身子一轉,壓根不受影響。

梁坷桐看戲看得太頭投入,把剛調好的酒順手推到靳西嶽麵前。靳西嶽搭了把手,挪到旁邊,給應薑:“這杯是你的。”

應薑隨之望過去,酒漿是淺青色的,應該是加了奇異果汁,厚厚的一層鹹奶蓋上撒了一小把鵝黃色的桂花。

靳西嶽手指被玻璃杯外壁蹭得濕漉漉的,冷意刺骨,梁坷桐這是擱了幾塊冰啊。靳西嶽手指縮回來,多嘴問了句:“姐姐能喝冰嗎?”

應薑這一刻什麼晦氣的趙士獻什麼未婚妻小三紛紛拋在腦後,這聲“姐姐”叫得太乖了,應薑聽得心癢癢的,眉心微跳。

她應時,尾音是飄的,轉了百八十個彎:“能啊。”

趙士獻仿佛才注意到旁邊有人,還是跟應薑有關係的人。他了解應薑,知道她對異性感興趣時是什麼樣子的。

在工作中就能看得出來,應薑掌控欲強,喜歡以自己為中心做計劃,當然這不能說她目中無人,應薑這人有自己的一套社交手段,公司裡上至年會上才能見一麵的公司董事,下至公司的安保人員和打掃阿姨,她都能處得來,饒是麵對在工作中針對過她的同事,也可以很灑脫地做到對事不對人。

話說回來,趙士獻絲毫不意外應薑到南京不到兩個月,便談了一個弟弟。和日常社交一樣,她談戀愛也很有一手,幾任男友都是弟弟型,好拿捏,好掌控,活力四射能提供情緒價值,她也能從其中獲得支配管教的爽感。

應薑在公司項目上剛冒頭時,有眼紅的同事為了尋求心理平衡拿她的出身做文章,說山旮旯出來的土雞,在北京無靠山無資源的,要不是長得漂亮,得了公司高層的青眼,能有這機會?趙士獻的確自詡是她在公司的保護傘,但這話自個兒心裡想歸想,聽彆人說,還是覺得刺耳。趙士獻是一邊想把她當個花瓶束之高閣,一邊又聽不得旁的什麼人說她是個花瓶。

她的皮囊是能為她謀福利,但不能否定她本身天花亂墜的口才和觸底反彈的魄力。有些項目,就是隻有她能啃下來,彆人誰都不行。

“新男友?”趙士獻有些眼熱,話裡置了氣,深深地瞪了靳西嶽一眼。

這麼年輕一小孩兒,比起他,要權,沒有,要社會地位,沒有,要錢,也沒有。哦,家境應該不錯,但也說不準這身行頭是應薑給他置辦的,應薑談起戀愛來,對小男友一向寵得不行,花起錢來從來不手軟。應薑應該是他見過活得最瀟灑的北漂了,住著北京三環的大平層,開著幾十萬的代步車,一個月十幾萬的績效不用接濟家裡全當零花。

這點資產在趙士獻這種皇城根下長大的家庭中夠不到台麵,但在北漂的人群中,已經很能看了。

靳西嶽這種形象和氣質的小男生,的確在富婆姐姐麵前吃得開。

應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把趙士獻的目光拽回來,語氣不善地反問:“有問題?”

“春宵愉快。”趙士獻幾乎是咬著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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