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天(2 / 2)

心動時效 有厭 6834 字 4個月前

應薑偏頭看靳西嶽的反應,嘴上繼續問:“新店還是占星主題嗎?”

“no,是玄學,道教占卜相關的。”

可以,真是中西都不落下啊。

應薑跟梁坷桐閒聊幾句,後者被店裡的員工叫走,一時間吧台這隻落了應薑和靳西嶽兩人。

今天見到靳西嶽,應薑便一直在觀察他。觀察他喝酒,觀察他社交,觀察他的氣質。

確定的確是自己誤會了,他跟貧困生這個人設半點兒不搭邊,舉手投足間的細節是良好家教和優渥環境滋養出來的,能猜到,他生活在,或者說曾經生活在一個很有愛的環境中。

也沒彆的話題,應薑接著新店的話題跟靳西嶽聊:“新店你也要投資?”

“嗯。”

“投了多少?”

“姐姐能有點邊界感嗎?”

“隨便問問,好奇現在大學生存款是不是比我這種打工幾年的社畜還要多。”應薑支著太陽穴,上半身側向他這邊,“還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來景茂工作,開業那天你的表現有目共睹,幾個領導對你挺滿意的。想來嗎?”

靳西嶽在應薑麵前本就話少,此刻上下嘴唇一碰,隻吐了一個字:“不。”

語氣重,顯然帶了脾氣。靳西嶽脾氣好是有目共睹,他從小到大任何東西得到的太容易且自由,所以不會計較日常生活中小恩小惠的得失,而且不記仇,有什麼鬨彆扭的鑽牛角尖的睡一覺準好了。但現在,靳西嶽強迫自己做個小心眼的混蛋。

應薑如果看不出他生氣了,那就是個傻子。她非但沒有愧疚,反而深深地盯著他,說:“不喜歡景茂?還是擔心薪水不高?我看你主持時,對公司概況了如指掌,應該不是前者,薪水問題更不用擔心了,公司為了留住人才,肯定會很慷慨的。”

應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靳西嶽擲地有聲地懟回去,直白又不客氣:“姐姐,你真的很令人討厭,你身邊人沒有吐槽過你嗎?”

他明明責問的是應薑,但在這個情形下無處遁形的卻是自己。那副無可挑剔、被容光包裹的皮囊被她這雙仿佛有透視功能的眼睛掃描、下定義。

應薑的眼神很靜,但不妨礙看透他:“靳西嶽,你在逃避什麼?”

“什麼?”靳西嶽皺眉。

應薑兩條腿落在地上,輕輕鬆鬆平踩著地板,呈一個矜持隨意的斜度擺著。她語氣平靜到不受丁點兒影響,讓靳西嶽好奇人為什麼可以情緒穩定到這個地步。

應薑視線沒有焦點地掃了眼酒櫃牆上好看的玻璃瓶,被光一照,好像看到無數五彩斑斕的奇幻夢境,一兩秒後,她眼底僅有的那點兒執著和探究都淡了,柔軟地看回靳西嶽,說:“你如果遇到什麼事解決不了,可以找我幫忙。”

“沒有。”靳西嶽恍如一個鐵拳打在棉花上,氣沒成功宣泄出去,又愧疚起來。

應薑沒聽到一般,盯著正前方,眼神感興趣地研究著形狀不一的酒瓶包裝,完全不像是在跟靳西嶽說話,但又的確是在跟他說:“人生就這麼長,眼光要放長遠看,小學時會因為忘記戴紅領巾站在校門口覺得天都要塌了,現在回憶回憶,這件事用了多久變得無足輕重的?你以為麵前是窮途末路,但隻是背光,轉個身,便會看到花團錦簇。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被誰辜負過真心,總之,我不會無端地把它定義成小事,但我以一個過來人告訴你,除了生死,再大的事都是有苦衷因果,有回旋餘地的,學會積極調節情緒笑著應對,一旦人的氣場改變,事情的後續發展才會改變。你要知道,過去發生的很難改變,但未來尚在手中,隻有自己可定乾坤。”

應薑的經曆讓她有足夠的韌性,底氣很足,這番話說得很有信服力:“我以前淋過雨,知道人一旦鑽進思想的囚籠旁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你現在一定在心裡罵我吧。我想說的是,我願意當這個給你撐傘的人,不管你要麵對的是驚雷還是洪浪,我都能護著你。”

靳西嶽炸起的毛一點點被捋平,驚覺自己的幼稚態度和糟糕的無差彆攻擊,如果說前一秒是難以忍受應薑毫無邊界感的言行,那此刻,他厭惡的是自己。

他沉默地、欲言又止地看向應薑。應薑這會兒已經沒再看酒櫃,垂著眼,戳戳點點手機屏幕。她沒避著人,靳西嶽掃了眼,能看到她在跟人聊天,對麵有時發圖片,有時發語音,一條接著一條,酒館的環境不適合聽,她逐條轉為文字。

靳西嶽突然想到景茂廣場開業那天,應薑工作的樣子,專注、高效、情緒穩定。在她和自己有交集前,靳西嶽跟在爺爺身邊,聽到過爺爺的助理對她的工作能力讚不絕口。

這樣想著,靳西嶽越發覺得自己剛剛的那通無名火幼稚至極。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如果靳西嶽知道自己後來終將被這最討厭的行為再傷害一次,那他一定一定不會對麵前沒良心的花言巧語的姐姐動心。

應薑是在跟招商部的經理聊鋪麵的事,聊了個大概,她把照片和簡單情況轉給了梁坷桐。

剛準備關注一下弟弟的情況,嘴還沒張開,梁坷桐捧著手機出現,說:“看照片挺合適的,讓靳西嶽跟你去實地看看。”他說的是新店選址的事,隨後看向靳西嶽,一時沒再說話,因為他注意到靳西嶽正望著應薑,那眼神,怎麼說呢,跟淋了雨等著主人來安撫的小狗似的。

應薑對此並不知情,她的社交習慣很好,跟人說話時為表尊重會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等她順著梁坷桐的指引看向身旁,靳西嶽已經收回了視線,她自然沒有發現,好整以暇地問:“弟弟明下午五點有空嗎?”

弟弟頭偏都沒偏:“都行。”

應薑歪頭,笑眼盈盈:“加個微信?”

靳西嶽一聲不吭地從棒球服外套的口袋裡掏出手機,找出二維碼讓對方掃。掃碼成功的滴聲第三次響起。

應薑捧著手機輸驗證信息:“你的微信真難要啊。”

靳西嶽盯著應薑的頭像,一兩秒後,他鎖掉手機屏幕,說:“是不像姐姐,這麼愛跟彆人加好友。”

應薑喜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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