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祁弘晟,”

她突然大逆不道地喚了當朝太子的名諱,輕聲說道:

“你若動我親眷,我與你不死不休。”

她單薄的背脊打著寒顫,雙眸中含著細碎的淚光,漆黑的羽睫被淚水粘連,仿佛被雨水打濕的鴉羽,荒唐又落魄。

可她仍然楚楚動人。被淚光打濕的眸光落在祁弘晟臉上,仿佛一線天光落入佛龕,一支鐵錨落入淺灘,倔強而可悲,她的背脊筆直,即便雙膝顫抖也不落屈折。她似乎不知道她的眼尾已經紅透,鼻尖泛出肉粉,不知道破碎的淚珠子已經溢出她的眼眶,讓她滿眼的倔強變成乞憐。

她多動人,又有多可惡。祁弘晟的心在胸腔裡劇烈地搏動,發出震耳欲聾的悶響,無數細弱的血脈不堪重負,在他體內爆開,讓猙獰的巨獸破匣而出。

他一把握住蕭雲芷的下頜,炙熱的指腹幾乎燙穿她瑩白冰涼的皮囊。

“你該求孤,芷兒。求到孤滿意了,孤就放他們一條生路。”

蕭雲芷被迫仰起臉,蒼白的雙唇中溢出一絲血色,身體仍然不受控製般發抖。

原來人竟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原來年少時的情深幾許,到頭來竟然化為刺向她的利刃,不死不休。

祁弘晟是要她死的,或許更糟,他恨她,要她生不如死,搖尾乞憐。

生死關頭,為了幾條血淋淋的人命,她到底不是不知變通,也不是當真目下無塵。她定定看著祁弘晟,粉白的唇輕輕顫抖:

“奴妾求太子殿下,饒命。”

祁弘晟聽聞,臉頰微微抽動著,額角青筋猙獰,幾乎破體而出。他攥著蕭雲芷下頜的手指越來越不知輕重,不多時在蕭雲芷白皙的麵頰上留下幾個青紫印子,而後他竟然附身下來,將自己肩頭的大氅披到了蕭雲芷肩頭,溫熱的唇就勢貼上了蕭雲芷的耳垂。

“芷兒,你要乖一點兒,知道嗎?等你在母後麵前跪流了你腹中孽種,孤便許你在孤府上,做孤一人的奴妾,再也不用做攬月樓千人騎萬人胯的妓子,如何?”

他說著,動作極為溫情地為蕭雲芷拂開一縷發絲,將她的麵頰掰向排位之上,先後端莊威儀,不喜不悲的畫像,輕笑道:

“母後看著你呢,芷兒,願她在天之靈,保佑你這醃臢身子早日清淨。”

祁弘晟先前的千般相負,萬般羞辱,抵不過畫像之中先皇後不悲不喜的目光。蕭雲芷再也無法忍受,眼眶之中的淚珠子終於找到了間隙,撲簌簌落下,頃刻之間落了滿臉,原本僵硬跪在原處的蕭雲芷突然開始歇斯底裡地掙紮,蒼白冰涼的手指猛推祁弘晟的手腕,指尖兒刺入祁弘晟的手背。

“你究竟要羞辱我到什麼地步,我到底做錯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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