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女配被大佬飼養後(快穿)》全本免費閱讀
陸聲確實是專門等沈敬月。
根據細作的消息,沈敬月腦子很清醒,王祿那等庸才,留不住沈敬月。
乍然見到風雪中兩匹快馬、兩個俊俏的人,陸聲眯眼,腦海裡,對於蘭絮的朦朧感,終於被擦掉了。
倒也神奇。
陸聲身邊帶著一隊人馬,可遠比他聲稱的十二侍衛還要多。
他們一字排開,眼下,蘭絮和沈敬月就算不打算停,也走不了。
他們及時勒馬。
距離沈敬月和陸聲上次見麵,短短七八日,卻發生了許多事,尤其是楚國淪落,可謂世事無常。
陸聲拱手:“長公主彆來無恙。”
沈敬月對陸聲敵意很重,他跨下的馬兒,也被他影響了似的,焦躁地踏踏蹄子。
他眉眼厲厲:“你來這做什麼?”
聽到沈敬月粗重的嗓音,陸聲身邊的幕僚細作,還有些驚訝,陸聲卻一下明白了,道:“看來,長公主不是被毒啞了,而是男子皆會經曆的聲變。”
沈敬月沉下臉:“我便是皇子,又如何?”
陸聲:“公子也行,皇子也罷,某都需要殿下的助力。”
蘭絮圍觀著。
早在靠近陸聲,看清楚陸聲的模樣時,蘭絮腦海裡出現係統播報:“叮,刷新新角色【男主】,陸聲。”
就是原定成就偉業的男人。
他此時的語氣可謂恭敬,禮數到位,沒有半分輕慢。
可以肯定的是,陸聲是男的,不是女扮男裝,那沈敬月和陸聲的任務,就應該不能從字麵意思看。
等一下,字麵意思?
完成這麼多次任務,蘭絮還是被繞進去了,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係統:“什麼情況啊?”
蘭絮:“誰說‘男女主感情大發展’,必須是正向發展呢,我看沈敬月對陸聲很不爽,進度也在動。”
“所以讓沈敬月恨上陸聲,也是大發展。”
仔細回想兩次任務播報的大發展,估計沈敬月一直知道陸聲是自己舊主,所以越想越氣,越想越恨。
怎麼說呢,他的感情,就如滿城火樹銀花,炫目張揚得生怕她不知。
蘭絮和係統聯係時,陸聲也開誠布公,道:“定州王
祿不堪用,如今胡人沒打到定州,他便隔岸觀火。”
“須知胡人並非良善之輩,大楚作為第一道屏障,卻如此不堪一擊,唯恐整個中原陷落,民不聊生,為了蒼天……”
沈敬月:“關我什麼事。”
陸聲:“……”
不止陸聲,就是他周圍一乾幕僚,也都無言以對。
世人尚禮,他們目前拉攏的一些城池,刺史與太守就算不願出兵,也是把話說得漂漂亮亮,以防來日變成回旋鏢,紮了自己。
何況沈敬月是大楚皇室,就算再不願,也不該這麼說。
沈敬月哪能看不出他們的腹誹。
若是過去,他也會拿著那一套,以一副溫柔謙遜、良善友愛的樣子,輕易將人騙得團團轉。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早就決定不再做長公主。
這世界寬廣自由,他與蘭絮,終有去處。
陸聲想了一下,換個說辭:“沈璵勵精圖治一年後,遇到這種事,被大臣聯合廢殺了。”
和係統說著話的蘭絮,聽到“勵精圖治”四字,小心臟不著痕跡一抖。
什麼玩意,“勵精圖治”是什麼詛咒嗎?
可惜了,沈璵雖然沒發瘋,卻終究非高皇帝嫡係,成也大臣,敗也大臣。
沈敬月大笑:“殺得好,殺得好!”
陸聲沒管他癲癲的,繼續說:“你大楚,有像王祿一樣企圖自立的大臣,也有仍念著沈氏一脈,擁立皇嗣的大臣。不管你願不願意,隻要你的身份在那裡,就不會有安穩的一天。”
“而我之誌向,是平定中原動亂,待天下大定,會有你想要的安穩。”
沈敬月冷冷盯著陸聲。
陸聲說的沒錯,因為沈敬月的身份,除了大楚的人,還像陸聲這樣的,想來利用他的他國之人,也會如過江之鯽。
沈敬月迅速判斷目前形勢。
陸聲趕在這裡攔人,說明後麵的追兵被料理了。
他也不用帶王祿長子這樣的累贅,自然可以假意答應,趁陸聲卸下戒備,和蘭絮乘一匹馬,逃離。
陸聲到底是他國太子,他能帶到楚國地界的人馬,不會很多。
沈敬月剛要開口,突的,聽到蘭絮清清嗓子,他側目看她。
蘭絮遮著
嘴唇,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先答應了。”
她知道他要假意迎合,但先不說風險,還有任務呢。
沈敬月咬牙切齒:“不想。”
蘭絮:“那我自己答應。”
沈敬月:“……”
陸聲就看沈敬月在猶豫時,聽了身邊女子的話後,整張臉都是難以置信,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臉色極臭,才說:“我可以暫時答應。”
陸聲的幕僚們都要被氣笑了。
身為亡國之後,這條路,沈敬月不想走也得走,竟然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陸聲卻放心了,他倒是怕沈敬月笑盈盈地答應,那他一定是假意的,會伺機逃跑。
這場談判,總算是有進展了。
陸聲看了一眼始終不發一言的蘭絮,他倒是沒想到,她一開口,有這種成效。
當時選派去長公主身邊的細作,有這麼大的能耐?
很快,他被沈敬月狠狠剜了一眼。
陸聲真有點無辜了,聳聳肩膀,不再打量蘭絮。
……
陸聲在楚國,也有他的根據地。
他們往南走了大概三十裡地,來到還沒下雪的蕭州,胡人南下、大楚拋棄子民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座蕭州城。
蕭州自古是大楚南北通衢,百年內,被胡人血洗了三次,一聽這個消息,多少人拖家帶口,往南方逃。
這個關頭,陸聲帶著百餘護衛,來到蕭州外的一處山中小莊。
並不引人注目。
判斷男主是個可以信得過的人,蘭絮腦中繃緊的弦一鬆,終於感覺到疲憊。
尤其是在這樣的大冷天裡,洗了個熱水澡後,她趴坐在桌旁,擦頭發,擦著擦著,手就落了下來。
渾身連骨頭縫,都冒著懶意。
不一會兒,身後有人拿過布巾,給她擦頭發,連帶一聲埋怨:“這種天氣,頭發要擦乾再休息。”
蘭絮撐著臉頰,回頭,忽的一訝。
沈敬月竟紮了一個男人的頂圓發髻,換了一件月白寶相花紋襴衣。
他穿女裝時,儘顯秀美婀娜,男裝卻也不違和。
因著他原生的眉毛長出了痕跡,順著他的眉骨走,那股子英氣,把他濛濛秋水般的雙眼的孱弱感,狠狠壓了下去
,顯出幾分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