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夫妻,本應同心協力,共度時艱。然你我夫君之間,情意已淡,緣分已儘,再難續前緣。如此,不如各奔前程,各尋所願。今與君和離,盼各自安好。”
和離書,晏菀給他留下和離書走了。
她可真是好樣的,他不過稍稍刺激她,她便負氣要和離。可她為顧宴做了那麼多,難道還不許他發泄些怒氣嗎?
昨夜他在司隸校尉府暗自神傷,隻為了讓她明白,他也並非是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他不會永遠等她。
她倒好,這般灑脫的抽身離去。這近一年的朝夕相處,抵足而眠,都成了天大的笑話。
楚璟手背上青筋暴起,捏著和離書疾步離開靜苑,很快來到肅王妃所在的院子裡。
一夜過去,他下頜上冒出些胡茬,還未來得及打理,如今又出了和離書這事,讓他整個人看著憔悴得很。
就好像,他被人拋棄了。
他站在肅王夫婦的房中,滿眼痛色的質問道:“母妃,這就是你們許下和離的目的嗎?”
他們私自許下和離的條件,隻為了讓他經受失去妻子的折磨,是這樣嗎?
他話裡滿是怨懟,眼中血絲滿布,看得人驚心。
王府裡的人,從未見過他這幅模樣。往常的世子,端的是芝蘭玉樹,高嶺之花之態。今日,卻像是從神壇跌落的墮仙,一葉障目,情難自已。
這個時辰,肅王妃剛起身不久,還未來得及挽發。
楚璟的狀態本就出乎她的意料,等聽到他說的話,更是驚得不輕。
她顧不得梳妝,慌忙將褶皺不堪的紙張接過來看,的確是和離書無疑。
可昨日晏菀歸家時,分明看著毫無異樣,怎麼會突然離去。
她不禁猜測,是楚璟這處又做了什麼傷人的事情。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就鬨成了這樣?”
“突然?”
對於肅王妃的質問,楚璟諷刺的一笑。
“母妃,你看看這字,她的字與顧宴的字幾乎是一模一樣。她是我的妻子,卻練得一手與旁的男子如出一轍的字,為的是什麼?”
顧宴?肅王妃又一驚,再度細看晏菀的字跡。
楚璟諷刺的一笑,又問:“到如今,您還覺得她的離去是突然嗎”
事實勝於雄辯。晏菀心裡一直裝著旁人,他打動不了她半分。
在這段婚姻裡,隻有他是會被她的一舉一動所牽動的人。而她對他,始終像一塊木頭。他想儘了辦法留下她,如今卻因為父母擅自許下和離的條件,他連她的軀殼都留不住。
楚璟說罷,亦覺得鬨這一出像小孩子發脾氣,毫無意義。
他泄了氣,負氣轉身離去。
肅王妃還在凝神看著書信,眉眼間並不認同楚璟的說法。
“這字跡,我也認得。”她看出些端倪,叫住楚璟:“可方才你說錯了,這字跡並非屬於顧宴,而是屬於其母鎮國公夫人。”
他離去的身形刹時一僵,而後猛然回身,眼睛裡多了幾抹光亮。
肅王妃的眼神篤定,回應著他的探究與求證。
不同於楚璟的急切,她娓娓道來:“這樣一鬨,倒是讓我想起了些事情。”
“我第一次見晏菀便覺得她眉眼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