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虛驚(1 / 2)

這次上山來找人的有三十幾個, 山腳下的更多,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和婦人,可以說將整個村子都驚動了。

路上唐石頭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山匪和野物身上時, 再三叮囑閨女一會不要亂說話。

唐寶珠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在山上跑了一天, 她已經困了, 沒一會就睡著了。

看到閨女睡著,唐石頭心疼的同時也送了一口氣, 他真怕一會到了山下閨女說出什麼震驚人的話。

跑得快的人去山腳告知那些人孩子已經找到了, 眾人三三兩兩往山下走去。

還沒進入村子裡, 就見村中燈火通明,裡正立馬變了臉色,想到身後那些被帶回來的山匪。

“先停下。”哪怕心中擔心的不行, 裡正心中也迅速做出了安排。

先讓幾個腦子靈活,腿腳快的後生下山打探情況。

雖然他們這裡沒有山匪,可離這裡幾十裡外是有的,現在山匪會出現在上河村的山頭上, 肯定不可能是單純的路過。

裡正擔心村子被那些山匪盯上, 他們這些村人都是手無寸鐵, 要真的是山匪,隻能用身後這些人嚇唬對方了。

沒過一會下山的村人就回來了, 還帶回來一個消息, 一隊官兵在村子裡接住。

裡正愣了下, 確認了好幾遍,才懷疑人生的看著下方的村子。

站在旁邊的唐石頭聽的清楚,心思轉動,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官兵到村子裡。

按理說離昌平縣的是秦太守手下的廖都尉, 這些武官都有各自的職責,地盤,無故不可能跑到他們村子來。

這些疑問在唐石頭腦中過了一遍,很快就隨著眾人下山。

上河村的村口處,此時有三百士兵把守,個個腰佩長刀,一身氣勢駭人,任誰看到這陣仗都要被嚇一跳。

裡正和村中的族老不敢怠慢,稍微休整立刻前去求見。

很快有人將裡正和族老帶了過去,對方借住在裡正家,此時就在正屋大堂端坐。

在裡正他們進去見官老爺的時候,唐石頭帶著閨女往家裡走去,也想趁這個時間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和閨女串好口供,免得露餡。

半夢半醒的唐寶珠迷迷糊糊將今天的事講了一遍,聽到之際閨女一人闖進野豬群,不但毫發無傷帶走了一頭半大的野豬,還把山上的野獸都攪合了一遍。

唐石頭都不知道該可憐山上的野獸,還是該懷疑自己閨女做到的。

驚擾了滿山的野獸就不說了,她是怎麼拎著一頭野豬還能溜著山上的猛獸跑的,那些野獸就算再怎麼不聰明,也不可能幾十上百隻追不上一個小丫頭吧。

而且還有那麼多速度快的大型野獸,就是彼此天敵互相使絆子,也不應該被一個小丫頭遛了一天呀。

可山上看到的一切不是假的,讓人拖回來的野豬也不是假的,在懷疑了半天人生後,唐石頭隻能將這一切歸咎為閨女的運氣,不然沒法解釋。

當然這麼一來他也不用擔心會有人發現閨女的異常了,就是他扯著嗓子在眾人麵前喊,人家也隻會以為他腦子有病。

就在唐石頭努力想辦法把山上的事找個理由圓謊的時候,唐家的大門被人敲響了。

打開大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不是彆人,正是前段時間發了頓瘋就消失無蹤的倒是清虛。

清虛微笑著行了個禮,“許久不見,唐居士彆來無恙。”

唐石頭看了眼在清虛身後對他使眼色的村人,到底沒把人趕走,“你還是叫我唐兄弟吧,你們那叫法我聽不慣。”

唐石頭趕忙道,不管叫施主還是居士,他都有種下一秒會被忽悠著信道的感覺,怪怪的。

清虛愕然了一下,倒也沒爭辯,點了點頭。

將人讓進家裡,村人在唐石頭耳邊匆匆說了兩句話就溜了。

合著這道士現在和官爺在一起,難怪那村民懼怕。

清虛在院子裡站了一會,暗自驚歎,明明不過是普通的鄉野小院,此時卻是祥瑞漫天,怪不得師傅曾說有福之人所居之地自成福地,果然如此。

在他打量院子的時候,唐石頭端了泡好的茶過來,小院中間的樹下有一個石桌,正是夏日乘涼的好地方。

唐石頭不知這老道要做什麼,率先開口,“道長請坐。”

清虛依言坐下,喝了一口茶後,微笑著道,“唐兄弟不必緊張,廖都尉前往彆處辦差,正好經過此處,故而清虛前來探望一下故人。”

這顯然是在給唐石頭解釋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唐石頭心中還有懷疑,但見這道士沒有惡意,也就沒有深究。

讓他驚訝的是,這次領兵的竟然是廖都尉,廖都尉雖說來昌平縣最近,但一來地方武將無令不得出兵,二來廖都尉是秦太守的心腹,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是廖都尉親自出馬。

唐石頭笑道,“勞道長掛念了,一切都好,不知道長為何會和廖都尉在一起?”

清虛苦笑,“讓唐兄弟笑話了,我之前因為師門大變,心性上出了問題,一路走來做了不少錯事,當日在這裡被點撥,本來是想回去一一彌補,路上遇到了廖都尉,就隨其一起。”

他沒有具體說廖都尉是為什麼什麼事離開駐地,顯然這事是不能說的,唐石頭也不再問。

兩人喝茶閒聊,倒真如普通朋友一般。

一盞茶喝完,清虛告辭,在走之前,笑道,“唐兄弟恐怕還不知道貧道的道名吧,貧道道號清虛。”

唐石頭此時對清虛的印象變了不少,最初以為這就是個神經病,後來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隻是腦子出了問題,還曾暗自可惜。

這次再見,不虧是修道之人,言行談吐灑脫自然,倒是顯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了。

離去的清虛在走到山腳下時,目光愕然的看向山上,此時已是夜晚,隻有天上繁星閃著微光。

平常人看來山還是如往常一樣,靜謐而巍峨,安靜的聳立在那裡。在清虛眼中,此時山上的氣卻變了,大大小小,各種顏色的氣在飛快的流動。

按理說山川河流的氣是很少變化的,除非有外因改變,此時這山上的氣卻在變。

外人看不到的天地之氣,山間生氣此時在清虛眼中是一副壯美而複雜的畫,隻是看了一會,就覺得心神動蕩,當下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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