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2 / 2)

皇帝又批複了幾個奏折後,為上麵寫的之乎者也累得頭疼,太監總管非常有眼力地輕步上前,手腕靈活地按揉皇帝的太陽穴,不一會兒,皇帝緊皺的眉頭就鬆開了。

皇帝開口問:“太平王爺最近如何?”

太監總管緩聲回答:“王爺昨日前往白雲城,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

“白雲城啊。”皇帝不知名地感歎一聲。

一時又是寂靜,就在太監總管放下心神的時候,皇帝再次開口,“劉郎交代你什麼了?”

太監總管心神大亂,手上刹那間失去分寸,錯亂了一瞬,察覺到這點,他慌亂地鬆開手,“砰”地一聲跪地,不住求饒。

皇帝四平八穩地聽了一會兒太監總管的求饒聲,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卻沒有看跪在地上的人,挪開自己的視線,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手,悠然歎道:“有小心思的人太多了,太多了。”

太監總管充耳不聞地哭泣求饒,眼淚鼻涕齊飛,也沒換來絲毫的憐憫,不用皇帝吩咐,早就聽到聲響的侍衛們飛快向前,將向死狗一樣的太監總管拉了出去,太監總管竭力朝著皇帝的麵上看去,最後一眼,就是那雙沒有波瀾的眼睛,看死物一般,太監總管心下一涼,仿佛預見了自己的下場,這下才是嚎啕大哭,尖叫哀嚎道:“奴才招,奴才招,皇上明鑒,奴才是被脅迫的!”隻不過聲音都被關閉的宮門擋住,聽不真切了。

沒了求饒的人,偌大一個宮殿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皇帝又緩慢地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針紮似的疼痛從皇帝的脊背蔓延到四肢,然後讓人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皇帝的手指在眨眼間變成了鮮紅色,另一隻手則變成了沒有生氣的灰白,整個人從鼻梁往下開始劃分,同樣是一麵鮮紅一麵灰白,再加上皇帝忍耐疼痛愈發猙獰的麵部表情,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種讓人恐懼的變化,皇帝的麵部卻堪稱習以為常,他坐著的位置正好是桌案旁,在疼痛正急的時候,皇帝用全身的力氣來抵禦這場突如其來的疼痛,時間一點點過去,疼痛稍緩之後,他就抖著手按了桌案側麵的一個暗格,很快從裡麵拿出一個顏色混沌的藥丸,毫不猶豫地喂進了嘴裡,皇帝整個人都靜止了,除了嘴巴微微顫動。

就這麼連著吃了三顆藥丸,皇帝臉上紛呈的顏色才漸漸褪去,顯現出人臉原本的顏色。

皇帝仿佛又老了十歲,眼皮都耷拉了下來,一副老人垂暮的樣子,周身彌漫著一股子令人作嘔的老人味,還有隱隱約約腐爛的臭味,皇帝好似已經習慣了如此一樣,放鬆了身體倚靠在軟墊上,背上已經被汗水染透,卻還是一動不動,時間又過去許久,他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睜開眼睛。

這會兒皇帝的精氣神仿佛又回來了,好像沒有受到之前非人的折磨一樣,他健步如飛地進了內間,細致地打理起了自己。

皇宮中這非人的一麵,沒有任何人看見。

而太平王府,宮九正在和葉閒野說起工部侍郎這個人,這個人前日插手宮九在京城的布局,跟宮九明裡暗裡交鋒過幾次,擋了他不少布置,所以這會兒葉閒野問起來,當然是毫不餘力地抹黑對方了。

工部侍郎名叫劉溫,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人,隱藏在丞相傅宗書的身後,聽從傅宗書的吩咐做事。

他是傅宗書的黨羽,不過立場並沒有其他人鮮明,所以鮮為人知,不過被宮九這人盯上,不輪什麼黨羽,都逃不過宮九的眼睛。

所以這會兒宮九手裡拿著的情報,就是被徹底調查後的結果。

工部侍郎是全權負責鍛劍閣的建成的,這會兒葉閒野想要聽劉溫的資料,宮九雖然覺得有些突然,還是順著他將情報念了。

宮九念完了情報上的內容,轉而問葉閒野:“突然怎麼關注起這個人了?”葉閒野昨天來找他,也不說話,就是攥著他的手,等自己飄忽的神誌都模糊了,才問能不能認不認識鍛劍閣的負責人。

“這人有些不安好心。”

宮九聽了這話,有些想笑,至少他遇到的人中,安好心的總在少數,但葉閒野就不同了,這麼一個少年氣十足的人擰著眉控訴彆人不安好心的樣子,讓他有些好笑,又讓他有些心動。

葉閒野才不管宮九,將他發現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宮九。

“我發現鍛劍閣被動過手腳。”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可能還有一更【不敢確定,怕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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