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1 / 2)

初春的太陽由東至西, 待落下去後,天幕就暗了下來。

遠處天邊幾顆星辰閃耀,月亮被藏在雲朵裡。

門窗緊閉,床帳早已放了下來, 掩蓋了裡麵的人影。

層層厚重幔帳裡, 光線十分黯淡,隻能看到輪廓。

但這對修士來說並無阻礙, 看得清清楚楚。

沈修瑾雙眼蒙了一條淡青薄紗, 被青紗封了目力,眼前一片模糊, 連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清模樣。

身上壓了個人,沉甸甸的。

親吻還在繼續。

然而親他的人悄悄吐出迷煙, 一點一點讓他吸入, 做的十分隱蔽。

毫無防備, 自然不知不覺就中了迷煙。

漸漸的, 他渾身無力,困乏感再也擋不住,就慢慢閉上了眼睛, 想要睡覺。

或許是太過放縱。

臨睡過去之前, 他如此想到,免不了生出幾分荒唐。

可睡意讓他無法抵擋,還未想出以後該如何是好,就失去了意識。

謝孤懸在那張薄唇上啃咬吸吮,許久都不曾離去。

等他終於喘著氣放過沈修瑾,就翻身到一旁, 側躺著將人擁入懷中。

也隻有這時候, 他才能在沒了意識的人麵前肆無忌憚, 不用再裝成那副柔弱的樣子,本性畢露。

他沒有解開纏著沈修瑾雙眼的青紗,隔著那層薄紗輕輕撫摸,那雙眼睛望著他時,總是冷冽清透。

可如今,卻因他染上欲l念。

情至深處時,他看著那雙因欲l念而無措惶然的眼睛,幾乎控製不住那一瞬間生出的惡念心魔。

咬上對他沒有設防的人的頸側,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有鮮血噴湧。

甘甜解渴的血。

他又餓又渴,貪婪吞咽著口水,喉結滑動,尖齒在沈修瑾頸間啃咬撕磨,尋找最易下口的地方。

然而很快,他就被推開了。

兩人都坐起來。

沈修瑾吃痛,不解地看向他,用那雙沾染淡紅情l欲的眼睛。

隻一眼,就讓他克製不住。

洶湧而來的饑餓感化為另一種極度的渴念。

占有的渴念猶如毒l藥,想將人囚於他親手所建的牢籠裡,再不顧外界白日黑夜的輪換交替,就算雙雙溺死在癲狂之中也在所不惜。

殘暴在心底翻騰,早已滋生的黑暗在極速壯大,直到侵占了他所有心神。

然而一隻溫熱的手搭在他頸後,力道不輕不重揉捏起來。

“回來後你心緒不寧,少有愉悅的時候,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不要都憋在心裡。”

沈修瑾聲音很低,為他揉捏脖頸,雖不敢多看他,但始終都沒有訓斥過,任憑他胡作非為。

他知道沈修瑾說的回來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那日梅林宴請。

床帳裡始終都昏暗無比,他聽著話,卻又像什麼都沒聽到,在黑暗中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說話的人。

心平靜下來。

謝孤懸沒有回答,在沈修瑾不說了之後,伸手抱住了人。

毫無雜念的擁抱持續了約有一刻鐘。

最後他取出一條薄紗,蒙住了沈修瑾雙眼,免得再讓他失控。

生性害羞的沈修瑾愣了愣,不過發覺目力被封以後,他竟是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看不見,也就不會再生出逃跑的念頭,丟下謝孤懸一人在這裡。

方才被咬住脖頸的時候,有種悚然從心底生出,他並不知道這來源何處,生存本能讓他想要逃開,仿佛床帳裡藏了什麼詭異凶獸。

他的默許助長了謝孤懸的得寸進尺。

不過即便是這樣,到他睡過去之後,身上衣衫除了散亂了些,依舊好好的穿在身上。

謝孤懸抱著懷裡的人,神色並無愉悅,相反,他看起來冷冰冰的,往日裡那雙多情桃花眼再沒了溫度,成了薄情。

害他失控的人是沈修瑾,合該要償還他。

眼底冰冷化作憤恨,他死死箍著懷裡的人。

隻要不打破最後防線,從白天來看,沈修瑾始終是縱容他的。

夜色越深,房裡沒有光亮。

從許久不動的床帳裡,一黑一白兩身衣服被扔了出來,散亂在地上。

一夜尚算好眠。

除了那些怪異的夢。

沈修瑾緩緩睜開眼睛,入眼是外麵的床帳。

他側躺著,身上蓋著柔軟錦被。

然而等所有感官歸攏,懷裡抱著的人就讓他僵直了。

謝孤懸也醒了,被子底下一陣動靜過後,他腦袋從裡麵露出來。

臉頰都被悶得潮紅,他眼睛亮亮的,聲音微啞:“師兄。”

沈修瑾依然說不出話,被子底下溫熱細膩的肌膚緊緊貼著他,兩人都不著寸縷。

他抱著謝孤懸睡了一晚。

人間界。

深山老林染了綠意,一整個寒冬的積雪消融,地麵泥濘難走。

虎嘯響徹山林,低沉凶悍,那樣的吼聲讓聽者生畏。

白衣玉冠的謝孤懸浮在空中,一掌將為禍一方的老虎斃命。

附近山村被這老虎禍害已久,實在不堪忍受,籌了錢財找了有門道的人,向雲嵐宗求救。

一隻凡間老虎而已,用不上高階弟子,他接這個任務也無人會懷疑。

既已除掉這隻惡獸,謝孤懸抬手,用靈力將老虎屍首托起,扔在了林子邊緣,有人上山就可以看到老虎已經死了。

比起前些日子的陰鬱冰冷,他神色悠閒了許多。

甚至在聽到林中老婦微弱的求救聲後,還好心情的過去救了人。

年邁的老婦冒著危險上山摘野菜,結果被那一聲虎嘯嚇得跌坐在地,以為吃人的大蟲要來了。

這一嚇不要緊,她連滾帶爬就要下山,腳下泥地濕滑,沒踩穩滾落到山腰一側的深溝裡,崴了腳難以爬上去。

“多謝大嬸美意,隻是我還有事在身,不便多留。”

謝孤懸用靈力治好老婦的腳,又好心送她回了家,在對方挽留要表謝意的時候,笑著推拒了。

以障眼法隱去了真容,省了不少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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