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一個笑眯眯,看起來從不會認真的人忽然生氣了,這隻會更讓旁人覺得心驚,就連沈致都不由得感到了一陣緊張。
但那個坐著的青年卻像是察覺不到陡變的氣氛,他依舊專心致誌的盯著手裡初具雛形的花環,竟像是根本沒有把人放在眼裡。
明徽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花環上,不自覺的就多停留了一會兒,他說:“很漂亮。”
藺棠“嗯”了一聲,“茶茶也是這麼說的。”
年輕人嘴裡的炫耀之意讓沈致的臉色更難看,但明徽卻是笑出了聲,他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枝花看了許久,“原來海棠花開的季節又到了。”
這句平淡的話裡,語氣有著他人聽不懂的複雜,慢慢的,他像是出了神,臉上的笑意也沒了,自從出現了健忘的毛病後,他有時笑著笑著就會陷入這種莫名的狀態裡,其他人倒也不奇怪。
明徽沒問藺棠允不允許,他拿著這一枝海棠花神色恍惚的離開。
沈致又看了眼藺棠,隻得轉頭跟在了自己師父身後。
又過了許久,探望女兒的白非走了出來,他欲言又止的看了藺棠好幾眼,最後還是恨鐵不成鋼般的歎了口氣後,離開了這座院子。
窗戶被推開的聲音傳來,聽力敏銳的藺棠站了起來,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白茶一臉病容的倚在窗邊,笑得卻很燦爛,“棠棠,進來聊聊。”
藺棠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捧著自己新編的花環朝著屋子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