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2 / 2)

她的小姐妹忍不住打趣:“你都快成祝烏的粉絲了,這麼維護他。”

也許是被太多人奚落,反而激起了吃瓜少女的逆反心理。

“反正我就看薑淮樂不太順眼,你沒發現嗎,薑淮樂一直在往祝烏坐的方向看。”

“會不會是你太敏感了,想多了?”

“沒有,我就覺得他的視線不太友善,不信你問鄒揚,鄒揚——”

鄒揚就坐在他們後麵,目光也盯著場內,聽到女生喊他,嗤了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醜小鴨了。”

“注意你的措辭。”吃瓜少女瞪他一眼,“應該討厭的是那些偷拍者,一定有人在背後指示,如果被我知道,我就去舉報他們!”

鄒揚麵色一僵,但吃瓜少女並沒有察覺,而是又說了一句,“更何況,論起顏值,祝烏比你好看了不止十倍,你哪來的自信說出那三個字的?”

鄒揚的臉色粉碎得掛不住一個完整的表情,吃瓜少女的小姐妹這才捅了捅她的胳膊:“好啦,快看比賽……居然……真的是路番一贏了!!”

第一回合,以路番一贏下比賽結束。

按照規則,祝烏去給路番一送花。

工作人員準備的是一捧開得很燦爛的向日葵,搭配了幾朵黃色小雛菊和綠色桔梗。

中場短暫的休息時間,苟蘭陰無意間瞥了一眼。

比起城堡花園裡他精心培育的花朵,這些花不論是花瓣的色澤度還是徑部的水分飽滿程度,都差勁極了。

很快,第二局開始了。

這次的結果是平局。

沒人勝出就不需要去送花,祝烏隨意把玩著手機,收到了薑淮樂的消息。

薑淮樂:下局我猜是苟蘭陰勝出。

祝烏沒有回他,因為這時候第三局比賽已經開始了。

然而薑淮樂的消息又來了:不過我更希望苟蘭陰輸掉這個大場,這樣我就可以私底下把手中這捧花送給他。

薑淮樂沒有選擇向日葵,而是拿著一捧橙黃色的嬌豔玫瑰花。

祝烏低頭打字。

zww: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跟楚恬天很像?

“……”

薑淮樂沒再說話,卻聽出了祝烏在嫌他話多,露出了像是吃了一隻蒼蠅的表情。

他抬起頭,表情模糊地望向祝烏的方向,而祝烏並沒有看他,仿佛毫不在意。

薑淮樂握著花柄的手掌不斷收緊,他喜歡盛大的場麵,所以明明可以有更謹慎細微的方法來對付祝烏,他還是選擇了這種,哪怕會因此暴露自己。

沒有觀眾的戲劇是不完整的,他需要被歡呼,被喝彩,被喜歡,討厭被忽略,被無視。

橙黃色玫瑰,隱秘的愛意。

76L少女心亮晶晶:awsl我磕的CP是真的!!!薑淮樂拒絕了工作人員拿的向日葵,難怪他今天拎著個鼓鼓的手袋,竟然是玫瑰花誒,他是想要借這個機會告白嗎?

77L苟苟家的真愛粉:下局苟蘭陰一定要贏,我要看薑淮樂給他送花!!隻有薑淮樂的顏值和才能配得上我家苟苟!!

80L抹茶小甜心:哎呀……其實也不一定是要表白吖,也許隻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呢。

這句話混在一堆吵吵鬨鬨的舔顏語錄中,很快就被淹沒了。

薑淮樂在學校的人氣毋庸置疑,苟蘭陰就更不必說了,一直以來,兩人的粉絲群體都其樂融融,看他們近段時間走得近,粉絲們也都樂見其成,因為很清楚自己追不到,磕磕CP也很不錯,而且磕CP的人還不少,如今看薑淮樂準備送玫瑰,就好像一直在心裡腦補的畫麵即將被正主親手證實,粉絲們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

第三局比賽,苟蘭陰勝出。

聽到耳邊格外激烈的尖叫聲,薑淮樂就知道,他等待的時機到了。

他麵帶微笑地站起身來,朝著場中苟蘭陰的位置走去。

然而,另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走到了苟蘭陰的身邊。

全場一片噓聲。

薑淮樂腳步略微滯了一下,看向比他先一步抵達的祝烏,笑容反而更加燦爛。

果然還是忍不住啊,不過這樣會更合他心意。

他溫和地勸道:“祝烏,我想你走錯了方向了,學長站的位置在那邊。”

“是你拿錯花了。”

祝烏示意他的手裡,微微挑了下眉,“這種時候送玫瑰不太合適吧?”

再是隱秘的愛意也是愛意,一旦愛意被揭開,就會被人排斥。

薑淮樂依然鎮定地站著,他看向苟蘭陰的目光有些謙遜:“不好意思,因為覺得擊劍館準備的花太單調了,所以特地去花店挑了花,這是開得最嬌豔漂亮的一束,我想你會喜歡。”

那束花確實如薑淮樂所說,每一支都開得嬌豔欲滴,□□飽滿,花蕊上仿佛還含著水珠,周圍點綴著細小的白色小花,靠近時還能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

哪怕苟蘭陰眼光如此挑剔的人,看到後也覺得這束花除了不是長在他的花園裡,就再也挑不出其他的毛病。

薑淮樂的理由合情合理,而且,大庭廣眾之下,苟蘭陰不會做出讓他人大失麵子這麼沒風度的事。

薑淮樂就是料定了這點,才敢有恃無恐。

但緊接著,祝烏壓低的聲音就傳入了苟蘭陰的耳裡。

“不許收。”

咬字清晰,用詞簡短。

這是這麼多天來祝烏跟他說過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

苟蘭陰垂眸看著他,臉部表情依然很淡:“不答應的話,你這次又要用什麼條件來威脅我?”

他果然猜到上次祝烏隻是胡亂搪塞他,畢竟這個場景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所以就連處理方式都變得淡定了。

祝烏略有些意外,不過也很快淡定下來。

“不威脅你。”他眨了下眼,“但你不能收薑淮樂的花。”

然後看著你給路番一送花?

苟蘭陰垂著的眸子閃過幾分輕嗤:“不可能。”

祝烏輕歎一聲。

以為他終於知錯,苟蘭陰沉悶的心情終於好受少許,但緊接著又聽到祝烏說道:“那就不能怪我了。”

什麼?

苟蘭陰眉頭一皺,他聽到祝烏繼續說,“薑淮樂上次來城堡給你的手稿你還記得吧?”

“……什麼手稿?”

“不用反駁,我知道得很清楚,是兩本中文係教授的手稿,那個教授退休,脾氣古怪不好接近,但卻教出了好幾個現在還在文壇活躍的大文豪,巧合的是,薑淮樂以前跟這位教授當過幾年鄰居,所以他想辦法借到了兩本手稿。”

“……”

“當然,借中文係教授的手稿不能算什麼丟人的事,也許被大家知道還會認為你勤奮好學,各個專業都要去攻破,所以,你應該不想被他們知道你選修的中文係課程——《文學鑒賞》這門課已經連續掛了兩年吧?”

“…………”

沉寂,除了沉寂還是沉寂。

祝烏見他半天沒動靜,身體後退一步果然看到對方麵色如灰的臉。

見祝烏跟他對視,苟蘭陰眼眸深黑如墨,抿得緊緊的嘴唇忽地張開。

“隨便你,你想說出去就說出去吧。”

他彆開臉,不再去看祝烏的臉,聲音格外地冷漠,“我贏了,我今天就要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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