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鏡中女6(2 / 2)

屋內,鏡中女用尖銳的聲音反駁了許如致的話:“我不知江苑,她早就死了!”

許如致又問:“我們的孩子呢?”

“孩子!得虧你還記得我們的孩子!”

很多年前,青陽山上有兩個門派,山頂為青陽許氏,修鈴,半山腰為青陽江氏,修鏡。

鏡中女本名江苑,是青陽江氏的。

隻不過這兩個門派表麵和諧,實際一直在明爭暗鬥,妄想獨占這一方靈山。

江苑和許如致,卻意外地相知,相愛了,他們偷偷誕下一子,隻可惜那時候,青陽江氏被青陽許氏成功趕出了青陽山,徹底消失在修真界。

江苑沒有受到憐惜,她與許如致定下約定,帶著孩子離開了。

她帶著孩子四處遊曆,偶爾也會懲凶除惡,但更多的時間是陪伴,因為他們相處的時間一直都是倒計時。

她無比珍惜。

但,孩子三歲的時候,突然失蹤了。

江苑到處尋找無果,臨死之前,和自己的靈器銅鏡達成協議,死後將一部分的意識寄托在鏡中,希望有一天許如致可以找到她,找到她失蹤的孩子。

謝瑾道:“哦,那孩子就是許歧?”

他折下了身旁的一根樹枝,心中又有了主意,很快便有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孩衝進了屋子,他穿著青陽的校服,左耳後有一個十分明顯的梅花胎記,手中捧著一塊銀牌,送到了許歧的手上。

自他進來以來,鏡中女的目光便死死盯著他,看到他手上那枚銀牌後,整個鬼更是控製不住顫抖了一下。

牌上,明明晃晃三個字“許予之”。

鏡中女一下子衝到了許歧的麵前,搶過了他手上的那塊銀牌,道:“這東西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輕輕撫摸著那塊銀牌,仿若一個珍寶一般。

“為什麼會在你這裡?!”

許歧道:“我從小……”還未等許歧說完,鏡中女抓著他的領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許如致見許歧被鏡中女控製了,喚出自己的佩劍,浮於上空,已是威脅,語氣卻還算平和:“他是我們門派的一位門生,江苑,念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你隻要不傷害我門下弟子,我會給你尋一個好歸宿的。”

“好歸宿?”鏡中女突然大笑起來,“你恨不得我去死吧。”

“多少年了,你來找過我們娘倆嗎?找過嗎?你想起過我們娘倆嗎!一月?一周?一日?一刻?一分都沒有吧!什麼往日的情分,我不是當年那個隻相信你鬼話的小姑娘了!許如致!我不是了!我早就看清你這張道貌岸然的臉下麵長著怎樣一顆醜陋的心臟了!”

她扭頭問許歧:“你叫什麼名字!我不要聽現在,你從前,你從前叫什麼名字!”

許歧道:“許……予之。”

江苑仰頭笑了起來,笑聲尖利,許歧顫抖了一下,江苑質問許如致道:“我也不知道你這個大家主還記不記得,我們曾經的誓言,是想要將天地萬物都許諾給對方,孩子承載了我們的夢想,故而取名為予之,許予之。”

許如致愣在了原地:“你說什麼?”

江苑突然伸手,捏住了許歧的左耳。

十分冰冷,許歧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

江苑的手滑到許歧的耳後,手指尖在他的耳後揉搓了兩下:“我記起來了,他耳後有梅花胎記,隻不過被我隱去了,現在應該看得到了。”

她拉著許歧到了地窖中,地窖之中四處都是銅鏡,很清楚便能看到耳後的胎記,那梅花,長得格外標誌。

許歧揉搓了兩下,力氣很大,白皙的皮膚發紅,那梅花印記更加鮮豔。

確確實實就是他身上長出來的。

許如致跟著下來了,蘇清末見到了他,兩眼直發光,喊道:“許家主!我們在這裡,快把我們解開!”

江苑見許歧一言不發,安撫道:“孩子,彆怕,無論怎麼說,我都算是你母親,不會加害你的。”

耳尖的蘇清末聽到後,直接笑出了聲,剛好許如致替他們解開了捆仙鎖,他整個人神氣地不行,借機嘲諷許歧道:“原來你是鬼怪的孩子,怪不得我怎麼看你都不順眼!哈哈哈哈哈哈!”

江苑在蘇清末的笑聲的加持下,漸漸咧開了嘴角,許歧看出來了,她為數不多的理智正在喪失。

接著,那冰涼的手再次撫上了許歧的耳後,聲音妖媚至極:“需要我為你講解一下嗎?這梅花印記的來源?”

“青陽許氏孤傲高潔,以梅為象征,你知道吧,所以呢,每一個青陽許氏的家主位繼承人,耳後都會有一個梅花印記,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後印上去的。我的孩子,許予之,身為青陽許氏家主許如致的孩子,耳後天生便有梅花印記,是青陽許氏日後,當仁不讓的繼承人。”

“蘇清末,你覺得,蘇源會把位置給你嗎?”

蘇清末被戳中的痛點,喊道:“那個老東西,他不給我能給誰,我是他唯一的孩子!日後的撫鬆蘇氏的家主一定是我!”

他轉而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什麼青陽許氏當仁不讓的繼承人,我告訴你,要不了多久,他照樣會因為績效不合格被趕出青陽許氏,廢除靈根,終生隻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廢人!”

江苑笑著看向許如致:“什麼時候,青陽許氏的繼承要撫鬆插手了?許如致,彆告訴我,那麼久不見,你已經窩囊到這種地步了!”

許如致最受不了的,便是彆人說他不行,他緊縮眉頭,抬手捏了一下眉心,道:“當下看來,許歧不會被逐出青陽許氏,也的確是,日後家主之位的最好繼承者。”

“憑什麼!”

蘇清末不服道。“如漣兄那麼努力,輕而易舉就被一個梅花印記給踢下台了?憑什麼?”

蘇清末不是為他人打抱不平的性子,他這個人極其自私,是看不慣許歧如此輕而易舉飛上枝頭變鳳凰,而他同許如漣,甚至不如許如漣,無論怎麼努力,撫鬆……

“恩恩怨怨快些結束,我來這裡不是為了看你們青陽的戲。”錢亦瀾拉起弓,對準了江苑,“我管你以前是什麼神仙,既然墮成了鬼怪,就該死!”

鏡中女挨了錢亦瀾很重一擊,就在錢亦瀾打算乘勝追擊之事,卻發現自己身旁突然少了些什麼。

“錢曉七呢?!!”

蘇清末幸災樂禍道:“你妹妹啊,早跑了!”

錢亦瀾一句廢話沒多說,追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許如致將自己和江苑拉進了一個結界之中,看過去一片漆黑,也聽不清任何聲音,眾人隨地坐了下來,家主在此地,他們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隻不過,許歧的身份一下子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眾人都相顧無言。

態度的轉變不是一朝一夕的,許歧隻能感受到他們不是如此排斥自己了。

過了一會,有人和蘇清末聊道:“家主應當不會直接將她解決,到時候鏡中女虛弱,蘇兄你給她致命一擊,如此一來,你的金丹也當練出了。”

蘇清末受用點點頭:“差不多,到時候你們就站在旁邊看我是怎麼練出金丹的。”

此時突然有人插了一嘴:“我記得許歧兄和蘇兄好像差不多,也是差那麼一個鬼怪的經驗。”

許歧點點頭:“是的。”

那人本意是想和許歧搭話,卻不想說錯了話,這下子可就難辦了,這個機會到底是給蘇清末還是給許歧。

就在他們眉眼交流的時候,蘇清末突然搭上了許歧的肩,笑嘻嘻道:“從前也算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好兄弟哪有隔夜仇,日後也請多多指教啊!”

就在此時,結界慢慢消失了。

蘇清末眼睛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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