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了，不許說了。”覃惟兩頭忙，不知道該去堵她的嘴，還是捂她的眼，急得整張臉都漲紅了。
“排比句整得挺好啊，有哭，有笑，你在寫小學生作文嗎？”兩人瞬間打鬨起來，Perla戳戳她的臉蛋子：“有笑姐？”
“啊啊啊，你在說什麼啊？”
有笑姐？這是什麼破外號？
“現在扣腳趾了，你寫的時候怎麼不嫌尷尬呢？”
“……”
正鬨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兩人一聽見動靜，就猶如白素貞喝了雄黃酒，立馬現了原形趴在地上扭曲起來。
“你們在做什麼？外麵有客人知道嗎？”還好進來的是Tina。
“店長，我在給Vivi慶祝呢！”Perla說：“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筆大單。”
看在覃惟開單的份兒上，Tina今天也就沒有責罵二人，隻是表情有點嚴肅，“再開心也要小點聲，萬一被客人聽見像什麼樣子？”
Perla“噗嗤”一聲笑出來：“店長，不要再繃著臉啦，難道你不為Vivi感到開心嗎？”
Tina於是也笑了笑，很難得在工作中看見她如此的表情，“Vivi這半年進步非常大，是要慶祝一下。”
“那今晚我們去吃飯吧，你可以出來嗎？”
覃惟趕緊道：“我來請客，我賺錢了嘛！”她的嘴角一想到這筆單子就放不下來，對她來說算發了筆財。
“客人沒付全款，傭金不會按照全部比例發下來，你悠著點花錢。”Perla提醒，還是不要海造。
但Tina告訴覃惟：“公司會有一筆大單獎勵，數額還是很可觀的。”
覃惟的嘴角都要笑抽了，Tina看她那傻樣兒，“但是今晚我來請客，想吃什麼告訴我。”
說到晚上，覃惟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來了，“我還要去一趟那邊，市場部的人再幫我看著呢。”
“那晚上見！”
*
Stella很少進Enzo的辦公室。
即使是在Rossi這樣的國際品牌工作，高管們的辦公室也絕對不像電視劇裡布景的那樣浮誇奢華，但尚且算寬敞，能看到CBD最好的景色。
周玨的辦公室是冷色調，陳設也很簡單，一個書櫃放工作資料，樣品，還有一個櫃子掛著他臨時應酬需要的衣服裝備。
張黛敲門進來。
周玨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一秒，她的心情應該是不錯的，於是笑著道：“恭喜你，Stella。”
張黛拉開椅子，坐在他辦公桌的對麵，“確切地說，這是你送給我的驚喜吧?”
周玨搖了搖頭。
“不要自謙，我應該謝謝你。”張黛這人就不愛空頭支票，隻有看得見的利益才最能打動她。
現在周玨已經給出了。
“這個女孩子的客戶，我的人竟然不知道。”這也是張黛感到生氣的地方，上午接到Enzo的電話除了意外，她很被動，非常不舒服。
周玨其實無所謂，說：“一個新人獨自在那base了三個月。我想，如果你的管理層能夠多一些關注，那麼今天或許不止是五百萬。”
張黛此前並不知曉Wendy這樣的安排，聽了周玨所述，她的臉色很不好看。因為對方打了她的臉。
“五百萬，可以是一線城市一家精品店的單筆銷售，也可以是二三線城市一個月的業績。”周玨說：“零售行業，地段決定生死，但運營決定好壞。”
“Enzo，說說你的想法。”
周玨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說：“我約了思遠設計院的人吃飯，你和我一起去，今後跟他們的合作，臉熟好說話。”
張黛明白了，周玨利用這個Event所做的CRM，對象並非零售客人，而是設計師。
這些設計師手裡，集中掌握著北京上海大小豪宅的業主資源，也是他營銷的精準圈層。
她伸手想去拿桌上的合同，卻被周玨的手指摁住了。
張黛不解，周玨看著她說：“這次的合作空間，你看到有成果的。我希望你給予我足夠的信任，類似的情況你們Retail不要再出現第二次。”
“Max有想法但沒人脈，離開非常遺憾，而我不是Max。”
周玨放開了手，張黛將文件拽過來。
“我了解到你的意思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張黛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心想Enzo的野心很大，她也不會安於現狀，競爭的前提是好好合作。
*
周玨要出去，孫慷過來收拾他的桌子，看見壓在筆記本電腦下麵的有一份文檔，是銷售合同。
“Enzo，這個歸到哪裡？”他不知道怎麼回事。
周玨看一眼，說：“丟進碎紙機裡吧。”
孫慷看見合同上已經寫好了甲乙雙方，乙方合同經辦人是覃惟。隻差買賣雙方簽名字蓋章了。
他很詫異。
這份合同的金額不算多，客戶是他一個朋友。
也是周玨準備給覃惟三個月沒有業績的補償。沒什麼意思，他隻是覺得她是一個很有韌勁兒的年輕人，但也很容易被短暫的困難打倒，需要給起步的機會。
這是她在這個行業的首次嘗試，他並不希望毀了一個年輕人對這個行業的憧憬，還有職業生涯。
既然她靠自己做出了成績，就不再需要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