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烏衣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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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南遲還沒有醞釀出情緒“哭喪”,蕭無澤率先打破了這滿堂的寂靜。

“那油紙上麵可有她所說的什麼記號。”

拿著油紙的衙役應當也看出了蕭無澤身份高貴,不敢有瞞,急忙回答道:

“有,的確有。”

“既是如此,梁大人,這案子能結了吧。”

蕭無澤單手撐著自己的下顎說道,一副悠閒慵懶的樣子,不過透過麵具的雙眼卻泛著淩厲正直直望著地上的梁正。

此刻跪在地上的梁正那還敢有二話,肥胖的身軀抖如篩糖。

“草民不服,僅憑那刁婦片麵之言就下案定論,五殿下饒您是皇子也不能如此仗勢欺人!”

“接觸這糕點的人眾多,萬一是哪個小廝一時無趣畫上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於這位五殿下,王糧自是聽說過的,殺人如麻,可那是在邊關,在京都這位殿下沒有任何勢力,說白了是一位皇子,可是當朝陛下皇子那麼多,這位怕是早就被忘得乾淨了。

且他剛回京都,恐怕也不敢在這時候背上一個仗勢欺人的名聲,當朝的皇帝注重賢良之名,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的皇子以權壓人。

王梁說的理直氣壯,義憤填膺,像是冤屈極了的樣子。

蕭無澤聽此,卻突然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事,笑的肩膀都在顫抖。

南遲皺眉,看著堂上莫名其妙發笑的人,雖然看不清此刻蕭無澤的態度,不過卻在這一片笑聲裡莫名的覺察到了危險。

眼前的人現在很生氣。

南遲腦中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好一會兒,蕭無澤像是才笑夠了,隨後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王糧麵前,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緩緩蹲了下來,目光對上王糧。

那目光幽深濃稠,泛著寒光,王糧頓時背後生寒,像是被一隻毒蛇盯上了一般,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散了個乾淨。

王糧頂多也就是個地痞惡霸,仗著身後有人撐腰張狂慣了,已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而蕭無澤卻是從死人堆裡麵爬出來的,雖然貴為皇子,可是他身上的榮譽卻和這個身份沒有半點關係,軍功無數,在軍營裡麵聲望頗高。

他是皇子卻又不僅僅是皇子,要說他會被一個地痞威脅,簡直可笑之極。

“聽說,戶部王尚書是你的伯父。”蕭無澤看著地上的王糧狀似無意地問道,像是話家常一般的語氣。

不想原本已經慌了神的王糧聽到這句話卻突然又穩定了心神,臉上露出一片了然之色。

原來如此。

還以為這位五皇子有多硬氣,原來是想通過自己結識自己的伯父。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這五皇子剛回京,需要多結識一些朝中大臣。

“殿下所言不差,戶部王尚書的確是草民的伯父。”

“好,我記住了,儘量讓他早點來陪你。”

蕭無澤眼裡重新現了笑意,不過這回伴隨著的還有殺意。

隨著一聲驚呼,血液瞬間漫了滿地,蕭無澤還維持著剛剛的動作,唯一不同的是手裡多了一把鋒利的短刃,此刻刀尖正淌著血,一滴一滴落到地麵不過一會兒便形成一灘水窪,瘮人的麵具上亦是沾上了血跡。

鐵皮麵具之後是一雙濃黑如墨的雙眸,平靜中透著詭異的瘋狂。

王糧滿臉的不可置信,直到手摸到了自己此刻正血流不止的脖頸,緩緩倒下去,死前再未多說出一個字,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蕭無澤將手裡的短刃扔出,像是嫌棄極了的樣子,跟在後麵的懷蒼見此急忙從懷裡拿出一張白色的帕子,蕭無澤一邊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中還泛著溫度的血液,一邊起身。

屋內眾人被突然的變故皆震撼到了,雖然知道依照蕭無澤的性子定是不會輕易被人威脅的,可是南遲還是沒有想到他竟會當場直接一刀抹了王糧的脖子,就因為王糧說了不該說的話,殺完人後還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好似家常便飯一般簡單。

南遲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史書誠不欺我,蕭無澤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嗜血殘忍,可怕至極。】

正緩步邁向梁正的蕭無澤聽此,腳步微頓,目光渙散了片刻。

瘋子。

蕭無澤輕笑。

倒是挺貼合的,這麼想來,此次回京,他的確就是要當個無法無天的瘋子。

此刻的蕭無澤就是把待殺人的刀,走到誰麵前誰就可能遭殃,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蕭無澤,梁正已經徹底被嚇破了膽子,蕭無澤還沒走到麵前,梁正就開始大哭求饒了。

“殿下饒命,饒老臣一命!”哪還有剛剛半分的官威。

“梁大人說笑了,你可是朝廷命官,本殿下可不敢殺你。”蕭無澤說完隨後將一個木盒舉到了梁正手上。

“這裡麵是有關我這次回京被刺殺的證據,還要勞煩梁大人派遣官差去抓一下人。”

梁正此刻哪還敢有違抗的意思,顫顫巍巍地抬手接過了蕭無澤手上的木盒,頓時雙手如千斤重,這木盒此刻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攤上誰倒黴,可梁正卻不得不接。

畢竟此刻活命要緊。

“本來我隻是來報個案的,不想卻被人無故損失了這麼多時間,殺他一命不算過分吧,梁大人,你說呢?”

見梁正接過了木盒,蕭無澤原本泛著冷意的雙眸才總算平和了些,手上的血跡也已經擦乾淨,隻剩下麵具上還有殘留,不過蕭無澤似乎卻並不打算擦拭,或許是沒注意,也或許是早已經習慣,那具有著獠牙的麵具在血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恐怖。

像是自地獄而來的厲鬼。

“本,本就是刁民,死,死有餘辜。”梁正一邊抹著頭上的虛汗一邊說道,從腳底開始蔓延起的寒意,讓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蕭無澤頷首。

“至於梁大人的失職之罪,看在梁大人也為官這麼多年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麼便杖責五十,梁大人可有意義?”

“殿,殿下秉公執法,臣甘願領罰。”

蕭無澤頷首,正準備離去,不過走到一半像是又想起了什麼,隨後側眼看向旁邊已經縮成一團,懷裡抱著一個女娃,一隻手遮住女娃的眼睛,另一隻手遮住自己眼睛的南遲,雙膝跪在地上,此刻正一點點挪動往角落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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